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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遇到點麻煩

  到了蘭姐兒一眾女伎租住的院子裏,眼下時辰尚早,下午到晚間的戲此刻正在上演,一眾女伎自然還沒回來,眼下隻留個婢女在看守院子。


  老|鴇兒愛鈔,伎姐兒愛俏。這話果然不假!


  當時拎著茶團走出醉杏樓時,樂天猶記得李媽媽衝著自己使勁翻了幾個白眼。這白眼看在別人眼裏怕是十分的不自在,但自己看在眼中如同媚眼一般。沒辦法,這李師師雖是個極品尤|物,隻要自己稍加勾|引,便能夠享魚水之歡,然而卻不是自己能夠染指的,為了自己的命,忍著罷。


  “官人,小婢有句話當說不當說!”就在樂天進了院子剛將手裏的事物放好,隻聽那留下看守院子的婢女隨在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何事?”樂天不解。


  那婢女說道:“小婢隨幾位姑娘來到汴梁,承蒙官人照應眼下己經穩住了根腳,幾位姑娘己經大紅大紫了起來,隻是眼下卻遇到許多麻煩。”


  “遇到了什麽麻煩?”樂天心中略有些驚訝,在心中記得似乎這些女伎從未曾與自己說過此事。


  “是婢子多嘴,姑娘們再三警告奴婢等人不要多嘴多舌,眼下到了這個時候奴婢卻不得不說了。”這小婢女說話時有些畏畏縮縮又有些無奈。


  聽這小婢女閃爍其詞,樂天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說話不要囉囉嗦嗦,盡管直言便是!”


  見樂天有些動怒,這小婢女隻好說道:“那婢子便說了……”


  自從兩幕戲公演以後,蘭姐兒一眾女伎也便紅透了汴梁城,汴梁城何其之大又是高|官勳貴多如狗的地方,女伎們走紅之後,每當晚間散場之後,自然是有些登徒無賴子來劇院附近攪鬧,更是有些高|官勳貴子弟守在瓦肆外候著幾位小娘子出門,非要請幾位小娘子吃酒宵夜什麽的,更有甚者甚至當眾拉扯調笑。


  蘭姐兒幾人從了良,自然便不想再做那賣笑以身侍候人的勾當,然而這些無賴子弟卻是每日糾纏不休。眼下朝中奸佞當道,便是京中的那些禦史言官們對政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不要說京城裏這些細枝末葉的事情。至於開封府眼下也是烏煙瘴氣,這些高|官勳貴富家無賴子氣焰更是囂張。


  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後,那小婢女接著說道:“幾位姑娘早告己誡小婢等人,不要與官人說及此事,畢竟官人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知昨日那些無賴子們更加猖狂了,竟然要當街要攔截蘭姑娘幾人的轎子,若不是有戲迷們從旁相助斥喝,險些讓那些無賴子們得逞。”


  “豈有此理!”樂天冷哼了一聲,不過對蘭姐兒幾人心中體恤自己倒是頗為感動,自己初到京城,除了搭上嘉王這條線外,實在是沒有什麽背景。


  不過樂天很清楚自己的份量,嘉王提舉皇城司,手下的能人數不勝數,自己雖有個七品皇城使與從九品的文職,但在嘉王眼中,自己還真是無足輕重。


  眼下樂天也是沒有辦法,自己明麵上一個沒上任的大晟府從九品製撰文字隻能算芝麻綠豆的官兒,別說拿出去嚇人就是先說出去就先被別人笑死了。至於腰間藏著的那個正七品皇城使的牙牌,那隻能到最後關頭用,說實話一個文官拿著武官的牙牌,讓人奇怪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還要受人嘲笑,畢竟大宋朝重文輕武,武官是沒什麽地位的。


  雖說自己的份量嚴重不夠,但這小婢女既然將事與自己說了,自己也不得不強自出頭了,否則的話,自己在蘭姐兒一眾女妓的心中還有何地位可言,卻是那積累下來的高大形像瞬間便會崩塌了。


  “你且好生在家裏看守,我且去瓦肆中看看!”樂天吩咐道。


  出了在觀橋租住的宅子,樂天直奔保康門瓦肆而去。


  從鎮安坊到觀橋足有十裏多路,觀橋再到保康門瓦肆又有四裏多路,樂天這一遭走將下來天己經臨近擦黑了,雖說是租了牛車代步,那時間也是浪費了不少。


  到了保康橋瓦肆,樂天便見有些豪奴般模樣的人立在瓦肆外,進了瓦肆劇場隻聽有些人在劇場裏大呼小叫的捧場,放眼望去俱是些富家衙內人物。


  此刻台上正演著《白蛇傳》,想來綠濃與沈蟬兒的梁祝早己經完結了,眼下正坐在後台歇著。


  “二位娘子,我家衙內可向二位娘子下了許多次帖子了,二位娘子莫不要太不識抬舉!”


  還沒進入到後台,樂天便聽到後台裏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們姐妹來汴梁城雖做的是賣唱的活計但卻不賣笑,貴府衙內的一番心意,我姐妹二人心領了!”樂天聽得出,這是沈蟬兒的聲音。


  “二位娘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衙內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聽到沈蟬兒這般說話,那下帖子的人冷笑了兩聲,威脅之意甚為明顯。


  嗬嗬輕笑了兩聲,樂天邁步走入到後台,笑道:“東京汴梁,天子腳下,乾坤朗朗,你家衙內還想強搶民女不成?”說話的同時,樂天也在打量著那在後台說話之人,見此人三十餘數,看似主管的裝扮,想來是哪家的豪奴。


  見樂天一身士子讕衫,那豪奴主事喝道:“你是何人,識相些的不要插手此事?”


  沒理會這豪奴主事的問話,樂天說道:“人家小娘子不想接你家衙內的帖子應你家衙內的邀,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你到底是什麽人,報上名來便是!”在汴梁城這等高|官勳貴多如狗的地方,哪怕是再得勢的人物,總是也有忌憚的時候,更不要說這管事不過是個奴仆。


  樂天也不回答,隻是問道:“你又是哪家的奴才,又這般張狂?”


  這豪奴主事不由的有些心虛,看樂天年輕的模樣再加上身上的這副裝扮,心中猜測樂天不是哪家的衙內就應該是太學生一類的人物,最近太學生們也迷上了戲劇,逢得空閑便來觀看,看樂天的裝扮想來就應是這類人物。


  官員之間倒沒有什麽,但這些太學生們向來喜歡多嘴多舌的議論朝政,甚至偶爾會向朝中上書,上書彈駭朝中大臣也是有過的,雖說未必有多麽致命,但使的朝中大員們一時頗為背動尷尬還是有的。


  在京城中無論是為官還是為奴,都是老油條般的人物。那豪奴見奈何不了樂天,隻是冷笑了兩聲威脅道:“好,好,你且等著瞧!”


  說罷,那豪怒冷笑而去。


  “見過樂官人!”一眾女伎見了樂天忙納禮拜道。


  讓一眾女伎起身,樂天問道:“此人是誰?好大的口氣,那衙內又是哪家的衙內,怎麽這般橫行霸道?”


  沈蟬兒回道:“此人是新任開封府尹王革的家奴,那下帖子的是王府尹家的衙內,一連數日來俱是糾纏妾身等人了!”


  汴梁城果然是高|官勳貴多如狗的地方,樂天剛進辟雍讀書的時候,曾讓陳禦史彈劾過開封府尹盛章管束屬下不嚴,引得盛章報複,險些被開封府的司法參軍拿去下入大獄,沒想到眼下這個王革剛做了開封府尹,他們家的衙內就來尋事,難道自己與開封府天生便有不對付?

  就在這時,那經營瓦肆的徐老板慌慌張張的跑了來,說道:“幾位娘子小心了,那管事出了去後,王衙內便在外麵調了不少人手,其間夾雜著些差伇,怕是要動手強搶了!”


  “這裏是汴梁城,他王衙內好大的膽子!”樂天哼道。


  瓦肆裏三教九流各類人物應有盡有,甚至皇城司的探子都時常在瓦肆裏閑坐打聽消息,這經營保康橋瓦肆的徐老板消息又是何等的靈通,忙說道:“樂官人怕是有所不知,這王府尹與那前任府尹盛章俱是依附了,禁中內侍宦官有‘隱相’之稱的梁師成,莫說是文武百官,便是深得聖寵的蔡相,對其也是有所忌憚的。”


  徐老板這話說的,讓樂天不由一怔,沒想到這梁師成居然在汴梁城裏會這般厲害。


  聽到徐老板這般說話,綠濃與沈蟬兒一眾女伎俱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停頓了片刻後,沈蟬兒走到樂天身邊,盈盈的拜了一拜,小聲說道:“我等姐妹投奔樂大官人,能在汴梁城站穩腳根,甚至紅遍了汴梁城,俱是承蒙官人所賜,妾身等人本己是……”


  心中怎不明白沈蟬兒話中的意思,樂天揮手打斷說道:“你切不要說甚胡話,容我想想,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


  眼下樂天心中壓力也是極大,這汴梁城裏還有哪個能令梁師成忌憚?莫不成自己真的要亮出皇城使的牙牌?但這牙牌貌似也不會太管用罷。


  就在樂天揣測之際,心中突然想起一人,吩咐人拿來紙筆寫了封書信,著了尺七帶著向內城行去。


  看著尺七離去,樂天的麵色也是越發的凝重,自己所有的賭注都放在這裏了。


  前台的掌聲再次響了起來,法海和尚被追到螃蟹殼裏避難,白蛇傳終於結束。一眾演員們集體謝幕後,向後台奔來。


  隨著一眾女伎演員來到後台,十多個花籃被人送了進來,上麵帶著幾個大紅色的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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