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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嬌娘上門送線索

  時至暮春,正午照射的陽光煞是火辣,使的街麵上行人稀少,一頂小轎停在縣衙旁邊,方才的那道聲音正是從這轎中傳來的。


  “便是這轎中娘子托小的向先生傳話!”挨了訓斥的尺七,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理會尺七,樂天輕笑一聲客氣的說道:“姑娘請回罷……”


  “先生不知奴家想要說些什麽,便開口拒絕了奴家,傷了奴家事小,難道先生不怕耽誤了自己的正事!”未待樂天把話說完,那轎中的女子便開口打斷樂天的話語,用的是風月場中慣用的調子。


  樂天有些哭笑不得,女伎僄貼司難道也叫正經事?不過細一想難道這女子尋自己真有什麽事情不成。


  見樂天一時沒了話語,那小轎轎簾撩起,一個嬌滴滴的小婦人帶著幾分笑意從轎裏走了出來。


  這小婦人生的確有幾分姿色,隻是看這小婦人的裝扮,樂天心知定是本縣哪個伎家的姑娘,隻是自己未曾見過而己。


  那嬌滴滴的小婦人蓮步搖擺的走到樂天麵前,福了一個萬福:“奴家沈蟬兒見過桃花郎君!”


  “姑娘不必多禮!”樂天應道,隻是麵色上有些尷尬。


  午時雖路人稀少了些,但縣衙前依舊還是有不少行人的,樂天本就生的俊朗,沈蟬兒又妖妖嬈嬈自是醒目的緊,引的不少人側目顧盼。


  那沈蟬兒嬌笑了一聲,走到樂天身邊:“奴家今晚請先生吃酒,不知先生是否抽的空閑?”


  “樂某還有公務在身,姑娘若無事,樂某就先行一步了!”上午剛挨過大老爺訓斥,下午就在衙門口前與女伎拉拉扯扯,若被縣尊大人知曉,恐怕這板子真的要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了,樂天不得不趨吉避凶。


  看到樂天這副模樣,沈蟬兒上湊的更近了些,笑的花枝招展:“奴家又不能吃了先生,先生又怕什麽?”


  這一幕落在進出衙門的差伇與過往的行人眼中,越發對樂貼司豔羨起來,杜牧之的什麽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今是與樂貼司比起簡直是弱爆了,人家樂先生都有女伎把自己送到衙門口。


  這沈蟬兒的妖嬈之態,令樂天也是心神不寧,略做鎮靜後開口道:“姑娘尋樂某不知所謂何事?”


  那沈蟬兒隻是咯咯一笑:“奴家不是說過了,今夜在家中設宴請先生吃酒!”


  “這些時日公事繁忙,恐怕姑娘之請,樂某著實不能前往了!”說實話,樂天見這妖妖嬈嬈的小娘子心中也像貓抓的一般,但此地是在縣衙門口,家中姐姐若是知曉此事那還得了。


  “這麽說樂先生是拒絕了?”沈蟬兒又是嘻嘻一笑,以極為曖昧的角度貼到了樂天的近前,檀唇輕啟隻是輕輕的吐露出三個字。


  聽到這三個字,樂天直直的看著這沈蟬兒,驚訝的合不攏嘴:“你怎知道此事的?”


  “奴家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沈蟬兒嘻嘻一笑,挺了挺胸脯把一雙蓮藕似的手臂伸到樂天的麵前:“先生不如將奴家拿入大牢,想知道什麽嚴刑拷問便是,奴家全都招了!”


  樂天心中清楚,自己抄襲的那點詩詞,全憑本地青樓楚館中的女伎口口宣傳,自己才掛上了幾分才子的名聲,說實話自己還要多多感謝這些伎家,沒有這此伎家的吹捧,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一文不值。甚至在樂天看來,這些伎家女子名聲似乎說出來不大好聽,但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得的讀書人還要靠譜許多。


  眼前這沈蟬兒知道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主動前來相告,自己又怎能用強,隨即一笑:“正午陽光毒辣,姑娘且先回去等著,樂某晚間便去!”


  “那奴家晚間就靜候先生的大駕光臨了!”沈蟬兒嫣然一笑,徑自上了轎,隨即又揭起轎簾:“先生可曾記好,奴家住在雙橋巷!”


  說完,沈蟬兒又是一笑才催促轎夫離去。


  隨即樂差爺也是在一眾崇拜無比的目光中走入縣衙。


  整個下午,樂天都感覺這時間過的忒慢了些。因為心中有事,樂天連嚴主簿那裏都沒去,將中午打好的小算盤放到了一邊。衙中吏員見樂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都暗笑樂天好色鬼,所有心思都放在那女伎身上。


  好不容易捱到衙內下衙的梆鑼聲響,樂天整理一下衣冠出了縣衙,向雙橋巷走去。


  來到雙橋巷,樂天打聽了一番,便尋到了那沈蟬兒的家,隻見門口漆黑一片,並無燈籠掛上。看沈蟬兒家的門麵,樂天立時明白過來,這沈蟬兒與其她女妓不同,似清倌人盈盈姑娘,還明怡春閣的蘭姐兒都是有賣身契在老鴇手中,這沈蟬兒淪落賤藉,卻沒有賣身契與他人手中,端是自己開門做生意。


  而門前掛這一對大紅燈籠剛大有講究,如果掛在外邊亮著便是今夜無客,收進屋內則是相反,當然在不方便的那幾天,若不想接客自是不需掛起。


  剛行至這沈蟬兒家的門口,一個丫頭忙迎了上來:“您是樂大官人麽?”


  自從做了貼司後,自己這稱呼慢慢的高大上起來,這兩天升格為老爺、大官人,樂天也樂得接受:“你家姑娘可在?”


  “我家姑娘等候官人多時了!”那丫頭笑著將樂天迎到了院裏。


  “奴家就知道樂先生會來的,也不虧奴家一下午的想念,若先生不,奴家今夜可真要睡不著覺了!”剛走過院子,一陣香風與那聲音齊齊的撲麵而來,見那沈蟬兒打扮的比白日間還撩人三分,笑靨如花般上前一雙手臂捥上了樂天的胳膊,將一對飽滿的大肉圓子在樂天的胳膊上蹭動。


  飽滿的滑膩感,立時讓樂天的血壓升高心跳加速。前世少不了逢場做戲的樂天很快的適應了角色,手臂輕攬沈蟬兒的腰肢,隨即調戲道:“姑娘莫不是見到每個人都是這般說詞?”


  沈蟬兒用手輕捶了下樂天,笑道:“青樓中的姐妹們都說樂郎君出入伎家向來是規規矩矩,上次奴家在於官人府上見先生也是這般,沒想到先生沒幾日便變壞了!”


  今夜與前些時日出入伎家不同,以前樂天出入伎家大多都為公事,於官人夜宴那晚大老爺又在場,自己自然不敢放肆,眼下他人側立在旁,樂天心情大為放鬆,也自是樂意占的女伎便宜。


  屋內裏桌子上擺設些酒菜,將樂天按坐在胡凳上,沈蟬兒順勢坐在樂天的身邊,為樂天倒了一杯酒。


  “蟬兒姑娘,現在是不是可以談談我們下午所說之事了!”樂天依舊是一副笑臉。


  聽到樂天說到了正事,沈蟬兒咯咯一笑:“奴家倒是自負了呢,以為先生迷戀奴家的姿色,卻沒想到一心思還是為了那事!”


  “你怎識的李文遠的?”樂天繼續問道。


  原來白日間自沈蟬兒口中吐出的三個字便是李文遠的名字,難怪樂天一時驚詫,會答應晚間來沈蟬兒這裏。


  沈蟬兒輕笑道:“這李文遠曾是奴家的恩客,奴家又如何不識的!”


  “你究竟知道多少?”一個美嬌娘坐在麵前,樂天自是有臨幸蹂躪一番的想法,隻是眼下心中裝著案情,將這些香豔的想法拋諸腦後。


  沈蟬兒麵容上絲毫不見了之前浪跡於風月場中的笑容,正色道:“我知道的很多,包括李文遠被殺整樁案情的經過都清楚!”


  “為何之前在審案時你不說出來,要選擇現在說與樂某聽!”樂天問道,這也是樂天心中最大的疑問。


  輕歎了氣,沈蟬兒道:“李文遠案子內情,奴家也是在一月前無意得知,奴家在街上采辦胭脂水粉,恰聽到先生手下使喚的那個半大小子在打聽李文遠的事情,奴家又套了那小子兩句,那娃子便將事情托了出來,所以奴家才尋到了先生!”


  說到這裏,沈蟬兒又是一笑:“當然,奴家與先生是來談生意的,可不是做爛好人的!”


  “你將此事當做生意?”樂天不解,隨即又道:“姑娘想要多少銀錢?”同時又歎尺七終歸年紀太輕做事終不大穩妥,竟被人套了話。


  “談起銀錢便顯的俗氣了!”沈蟬兒咯咯一笑,又道:“奴家將此事合盤托出,需要先生應允奴家三件事?”


  “哪三件事?”樂天輕挑眉頭。


  “聽說樂先生從不在伎家留宿,奴家自薦帎席想留先生今夜在此就寢!”沈蟬兒看著樂天微微一笑,整個柔軟的身段壓了上來,接著又道:“這第二麽,先生替奴家寫詞一首,要豔壓群芳的那一種,且在日後宴會時,奴家陪侍在先生身旁吟出。”


  說話間,沈蟬兒偷看了眼樂天,見樂天麵容上沒有太大變化,才說道:“奴家本是外地女子流落到平輿操賤業為生,在平輿無親無故,奴家想請先生做個依仗,好不被本地無賴欺負,此為第三!”


  沉吟片刻,樂天點頭說道:“恕第一條樂某暫時難以從命,其餘兩樂某可以為之!”


  “為何?”沈蟬兒有些吃驚:“莫非先生不能行敦倫之禮?”


  呃……


  樂天有些無語。


  自知失言,沈蟬兒為斂去尷尬向樂天懷裏鑽去,剛剛進了樂天懷中,卻感覺到樂天胯、下一件硬物觸碰到了自己,順手摸了過去,發現樂天下體竟異常粗大雄壯。惹的沈蟬兒一臉羞色,又有幾分慍怒:“莫非妾身這蒲柳之姿不入先生之眼?”


  被一女子捉到下體,樂天麵色大窘,隻好胡亂找個借口說自己這段時日患疾,不能近女色雲雲。


  說實話,樂天也恨不得想將這沈蟬兒就地正法好好耍樂一番,隻是眼下這沈蟬兒口中所說之事幹係重大,將自己心中耍樂的興致壓抑了下去。再者說自家阿姊對自己管束頗嚴,若是留宿伎家之事再度傳入阿姊耳中,恐怕自己又要挨上一頓家法。


  沈蟬兒半信半疑,但也隻能聽信樂天這種說法,隨即改口道:“奴家不求先生今夜住在這裏,先生隻需飲酒到後半夜便可,也好讓全城的伎家都知曉先生在奴家這裏耍樂了,奴家在同行姐妹間臉麵上也有光!”


  沈蟬兒無絲毫惡心意,費這般周折隻為自己揚名,二人各取所需,樂天自是應允。


  見樂天允下自己的要求,沈蟬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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