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求四小姐幫幫我
事實上雲曉的回歸除了在門口‘享受’了一會眾星捧月的陣仗後,也就隻一餐家宴就了事了,並未大動幹戈。
一來幾日後就是太學院入院試,雲府裏除了雲亭和庶二少爺雲嵩外,雲薛,雲之,還有庶三少雲豪都要參加,此事才是雲府近期最重要的。
二來老夫人雖然有意捧著雲曉,可卻不想捧她過了頭,把她的心給養大了,未免得不償失,如此恩威並施卻是恰恰合適的。
雲曉心中清楚便配合著她演戲,末了又提了一嘴二房沒人掌事不如交由元心。
老夫人不喜元心出身,但元心近期就要生了,若是能為二房添一個小少爺,這個掌事交給她也不是不可以,況且老夫人也不是很喜歡朱氏。
老夫人思量幾許,見雲曉神色淡淡,渾濁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二房現在總歸是要有人出來管事的,既然雲曉開了口,她便順著給她麵子。
雲曉如了願,麵上卻仍是沒什麽表情,隻淡淡喚了一聲愣住的元心:“元姨娘身子不便,我平日也沒什麽事就先幫襯一些,等出了月子後再全權交給元姨娘,元姨娘你看如何?”
元心早就被這巨大的驚喜砸得要暈過去了,聽到雲曉的話才回過神站起來跟老夫人說不會辜負她,又跟雲曉道謝和沒問題。
看起來到是和諧,隻旁邊的朱姨娘麵都快扭曲了,雙手用力擰著絹帕,暗暗咬了一口銀牙,對雲曉,對老夫人,對元心都恨得牙癢癢。
午膳過後雲曉在招拂院又陪著老夫人聊了兩句才回驚鴻院,還沒到院前便遇到了等候多時的元心。
“四小姐!”元心激動不已,她萬分慶幸當年就跟隨了四小姐,才有了如今到底風光。
雲曉見了她到沒意外,隻將推輪椅的雲薛趕回驚蟄院去看書,才把人引進院子裏。
元心這次來沒帶丫頭,隻帶了一個婆子,是她信任的人。
又一次在書房裏和雲曉單獨相處,元心還是不自覺冒出了汗,她定了定心主動開口:“多謝四小姐開口,否則元心怎麽著也不能得到這麽大的好處。”
雲曉的輪椅停在窗戶邊,初夏的太陽已經有些燙人,透過窗紙照到她背上,她跟前是書案一側的青花瓷畫筒,裏麵放了七八卷畫卷。
此時她正俯著身子翻找著,聞言頭也不抬:“既然知道得了好處,那就好好的守牢到手了的東西,別我都送到你嘴裏你還叫人撬開嘴搶走了!”
元心臉上浮出一絲尷尬,她為人不算聰明,不然當年也不會被穆心蓮算計,這幾年若不是因為雲曉的關係,她估計早就屍骨無存了。
“元心明白。”她一手撫著肚子,說著又張了張嘴,最後看了一眼還在翻找的雲曉到底沒說出來,隻低著眸咬了咬下嘴唇。
雲曉總算是把自己要找的東西找出來了,卷開了一點來確定了才係好放到桌上,餘光瞥到元心皺眉咬唇的模樣,她微挑了眉:“有事?”
元心驚了一下,快速的抬頭看她一眼,見她神色淡淡似乎沒有反感,她才低頭看了看冒尖的肚子,下了決心:“求四小姐幫幫我!”
穆心蓮是糟了報應開始不問世事不錯,可她的人卻還在自己的院子裏。
她每日裏就連睡著了都害怕被人害死了,她就要生了,女人生子本就是從鬼門關走一趟,她不敢想到時候出了什麽差錯她的孩子還能不能活,她還能不能活。
她賭不起,也不願拿自己的孩子去賭,所以她隻能求救雲曉。
雲曉聽著她有些激動的說了自己的請求,臉色不變:“你隻管好好的做自己該做的就好,隻要你做好了,你擔心害怕的那些就都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元心聽懂了,她聽話就有甜頭,若不聽話也能死的很慘。
“四小姐盡管放心,元心一定會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
送走元心後雲曉就帶著自己翻出來的那卷畫去了隔壁院子。
雲薛在書房看書,見她過來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連忙把芽兒趕去做小點心,自己把人推進了書房:“阿姐來的正好,我正巧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呢。”
他是卯足了勁要進太學院的,決不能掉鏈子。
他本就聰明,幾個問題雲曉隻稍稍點撥便明白過來了,雲曉見他認真的模樣既心疼又欣慰:“還有四天,我看你也學的夠了,過猶不及,不如好好休息放鬆一下。”
雲薛聽了放下手裏的書冊,目光落到雲曉身上,許久低了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青色的衣袍:“我從前在京臨時很喜歡紅色,可回來金都後我便不敢穿這麽招搖的顏色了。”
頓了頓,他抬頭看向雲曉又道:“阿姐在京臨時也過的逍遙自在,如今回來的卻三天兩頭的遭人算計,又為了活著去算計別人。”他抿著唇:“我不是小孩兒了,我想保護阿姐。”
雲薛從不曾說過這樣掏心窩子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紮到雲曉的心上,令她觸不及防的眼角微微紅了起來。
“阿薛!”
她想說沒關係,你即便吊兒郎當一輩子,也有阿姐護著你,可到底說不出口。
她的阿薛就該是星辰朗月,而非困在一隅之地被圈在親人羽翼下的幼蟲,她說:“好,你隻管往前走,阿姐在後頭呢。”
雲薛盯著她,聽著這話猛地紅了耳尖,總歸是小孩子心性,這會到是因為吐露了心思而感到有些難為情了,眼睛左瞟右瞟,忽的看到她手裏的畫卷:“這是什麽?”
雲曉也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這是當年傅容玨在陌上閣茶會奪冠的畫卷,入院試不是有畫考嗎,我想讓你瞧瞧他的風骨,或許能有所頓悟。”
雲薛的眼睛一亮:“傅世子的畫作!”
他雖然對傅容玨沒什麽好感,但是傅容玨的才情天下皆知,畫作更是千金難求,他自然是喜歡的。
連忙接過來攤開來看,可看著看著卻皺緊了眉頭:“阿姐,我怎麽覺得這畫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