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的名字中有個容字
雲水隻身一人將她攔在石子路的拐角,剛好左邊有一座假山擋著,前麵沒多遠就是涼亭。
周邊一個人都沒有。
芽兒推著輪椅的手捏緊了,隨即走到一旁微微屈膝行禮:“奴婢見過五小姐。”
雲水溫溫柔柔的迎上前去:“你是四姐姐的貼身丫頭,無需這麽多禮。,”
說完她看向雲曉,雲曉正低著眸子,手指纏繞著自己的發梢,看起來純良無害極了。
“四姐姐,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太子生辰宴那天三皇子的態度讓她有些心慌,因此回來後她反複思慮了好幾日都沒有想到底該怎麽做,可今日她試探了雲曉,對她有了微薄的了解後卻有種感覺。
如果不趁早將雲曉趕出三皇子的生活裏,她總有一日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她雲水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一定要嫁給三皇子,一定要!
她的話總算是讓雲曉抬了抬眸子。
雲水見她隻是看著自己沒有說話又道了一句:“四姐姐,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雲曉微微一笑:“小五既然有話跟我說,那芽兒你就先到前麵去等著。”
芽兒想說什麽,卻接觸到雲曉的目光,最後隻好屈膝:“是,芽兒就在那邊涼亭等著,小姐等會好了,叫芽兒一聲即可。”
雲曉點點頭,芽兒便看了一眼雲水後快步往前方走去。
雲水回頭看了一眼芽兒,見她是真的走遠了才看向了雲曉。
雲曉也倚著輪椅背看著她。
一個俯視,一個仰視。
可雲水卻有種掉了個一樣的感覺,好像被俯視的人是她而不是雲曉。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心裏卻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低雲曉一等。
雲水袖籠下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目光柔和:“四姐姐離開這麽久,我們姐妹都生疏了,剛才在祖母麵前,那話絕不是水兒的本意,水兒在這裏給四姐姐道歉了,四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定要原諒水兒嗎?”
她說著走到輪椅後推著她往涼亭走去,雲曉的眉梢微微一挑,唇角微勾:“確實是生疏了,至於方才的事,小五既然誠心道歉,我自然不會再將此事放在心中。”
雲水聞言笑道:“四姐姐果然是大度之人,水兒這下可就放心了,日後我們還是好姐妹。”
雲曉沒有應聲,但雲水感覺她態度明顯軟和下來。
雲水自顧自的東扯西扯的跟她聊起來,一邊推動著輪椅往涼亭那邊過去,隻是速度極慢。
她許是覺的已經到時候,總算是停頓下來把她真正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如今長姐已經定親,二姐姐和三姐姐也都快要定親,四姐姐明年初春也要及笄了,不知道四姐姐可有心上人”
語調輕快,帶著小女兒家的嬌俏,聽到耳裏倒還真是有一種姐妹之間打趣的感覺。
雲曉目光落到不遠處涼亭裏朝這邊張望的芽兒,眼眸裏劃過一絲笑意。
聽到她的話那一絲笑意陡然蕩然無存,變成了一縷薄冰。
果然是為了這個!
雲水和上輩子一樣知道她在容錦身邊扮演著謀士的角色,可卻也一樣不知道她在容錦心裏到底的分量到底幾許。
容錦知道她的重要性,假意與她談情,是絕不會想要讓她知道他和雲水有情感糾葛的。
因此容錦大概就算沒有親口告誡雲水不要被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定做了一些讓雲水有了芥蒂的事情。
於是雲水心中擔憂,又不是很清楚她和容錦除了所謂的謀士還有什麽其他關係,便來試探她了。
上輩子雲水也曾經這樣試探的問過她,隻是那時候她羞於開口沒有對雲水說。
可如今,能讓雲水不痛快的事情,她巴不得多做一點。
再說,雲水方才在招拂院試探她的時候分明都知道自己對她並不善意,卻還都能放下身段主動過來先道歉主動言和,她要是不配合著她表演,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了。
雲曉眸色流轉,裏頭蕩漾出絲絲情意,像是被猜中了心思一樣低了頭,低聲嬌嗔道:“小五,你怎麽能說的這般直白呢,我……我……”
雲水捏著輪椅背的手猛地捏緊,麵上的血色也褪去了一半:“四姐姐,原來你真的已經有了心上人啊,這人是誰?你快跟我說說,我告訴祖母和母親,讓她給你打聽打聽去。”
雲水繞到前麵來,看到雲曉一副羞紅了雙頰的模樣,心口如刺梗喉般的難受。
雲曉卻還是一副被又羞又驚的表情,忙拉住她的袖子:“不許,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雲水真想揮開她,可還是忍著:“四姐姐要想我不告訴別人也行,那你要告訴水兒你的心上人叫什麽名字。”
雲曉猶豫,抿著唇半晌沒有開口。
雲水已經急不可耐:“四姐姐你快說說是誰,水兒又不會笑話你,我們是好姐妹。”
聽到這聲好姐妹,雲曉眸光微閃,支支吾吾的開口:“那人叫,那人叫……我隻告訴你他名字中有個容字。”
雲曉說著羞笑著低頭,手指纏繞著發梢。
雲水卻幾乎要站不住,眼裏更是閃過了一絲狠辣。
容字……
果然是三皇子!
雲曉果然愛慕三皇子!
想到三皇子在太子生辰宴中對自己的冷淡,難道三皇子也喜歡雲曉,喜歡這個瘸子!
“小五,你怎麽了?”雲曉不知何時已經抬眸看她。
雲水驚的連忙開口:“沒,沒什麽,我隻是想到了還有一點事情忘了,我就不多陪四姐姐了,四姐姐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你瞞著。”
雲曉羞澀點點頭:“你去吧,我相信你!”
雲水也強行扭出一個笑來。
雲水不在多說轉身就走,芽兒看見了立刻就往這邊走回來,與她插肩而過屈膝要行禮,可雲水卻好像沒看到她一眼直接就走了。
芽兒納悶但還是快步走到了雲曉麵前:“小姐,五小姐怎麽了嗎?”
雲曉手肘屈在椅把上,手枕著腦袋,似笑非笑:“怕是被我嚇到了。”
“小姐做了什麽?”
“演了一出談起心上人便含羞帶怯的小姑娘戲碼,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