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婚
話說,說著無意,聽著有意。嚴童玄這句漫不經心的話足以讓沙銳腦海中翻江倒海,他去琢磨他說這話的意思。想著應該怎麽回答,回答“回來”,明顯子默回來的可能性不大,父親去世,就剩母親一個人,怎麽能夠忍心離開。回答“不回來”,童童還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嗎?
“童童,我們走吧!休息這麽長時間,過去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也該下班了,別想這些事情了!”沙銳想了半天,最終覺得這樣回答會好點兒。不管子默會不會回來,至少要讓童童現在過的要好。不然等他回來後,怎麽交待。
嚴童玄見沙銳這樣說,便從悲痛中跳了出來,勉強的笑了笑,說道:“走吧!”兩個人有開始著手工作,但是他的心裏還在想著空子默,想著他的點點滴滴。甚至設想著他現在的生活。
空子默這一年來反思這些事情,他不能忘記嚴童玄,但是他也沒有忘記,因為他的事情父親才離開他們的。他也沒有忘記當時兩個人為什麽就這樣分開了,母親雖然一年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催他結婚。但是他知道母親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即使他再怎麽不能接受母親跪下來求著嚴童玄離開,但是畢竟事情過去了一年,他也該接受這個事實,開始接受新的生活。
而薑慧自丈夫離世以後,便向學校提出提前退休,直接回家休養了。在家裏也就種種地,養養花,說來也是清閑。空子默這一年也沒有閑著,因為受到那樣的打擊,便也沒心找什麽好的工作了,直接跟著包工頭在家附近的工地幹活,做的大多也是苦力。
對於空子默現在所謂的工作,薑慧也曾勸過幾次,想讓他找一個像樣的,或者迎合現在的政策,考試做個公職人員什麽的,總比這樣在工地幹體力活好千倍百倍。辛苦不說,可惜了那一身的報複和能力。
但是空子默卻不這樣想,隻要是工作,救行了,為什麽要做哪些循規蹈矩的生活。就像自己的感情,別人覺得男人就應該愛女人。而他今生卻單單愛著嚴童玄。再說了,工地上的活兒也是在開春以後,才開始,整個冬季都可以在家裏休息,也算是落個自在。
經過半年多時間的磨合,包工頭和他都是老鄉,加上了解他的能力,便很少給他安排體力活了,直接讓他做一些算算賬,打打雜這樣的輕鬆的活兒。在眾人裏麵,大部分都是結婚有孩子,但是沒有多少文化的人,也大都在三四十左右。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也是那些從小沒有讀書的,或是上不起學的,但是都是鐵血男兒,在一起無非說的一些爆粗口的話,更不談什麽感情之類的事情了。所以對於空子默來說,工作中幾乎是沒有提及關於他感情的事情,這也正是他為什麽要堅持跟著包工頭在工地幹活了。
空子默跟著的包工頭也是一個實誠的莊稼人,並不是那種偷奸耍滑的人,所以地下的兄弟們都很放心的跟著他。更是對空子默非常的好,他知道空子默的事情,但是他卻從不張揚,也了解薑慧希望自己兒子能夠盡早結婚生子。便在工地閑暇季節為空子默張羅。
空子默正和母親吃飯,包工頭笑眯眯的進來說:“子默,有個好事情,我給你說說!”
“什麽事情,頭兒!”空子默更是習慣叫他頭兒。
“我給你物色了一個好女孩兒,給他說了你的情況,那邊也願意,你看有事見我給你張羅張羅,你們見見!”包工頭本事粗人,他壓根注意不到空子默情緒的變化。
薑慧聽這麽一說,心裏高興,正要問是誰家的女孩,但是他注意到空子默情緒的變化,壓製住內心的喜悅,也沒有說話。
反而是空子默,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問道:“誰家的?”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遲早都不會多的過去,當時因為這事情,父親被氣的一命嗚呼,如今他在反叛,不知道母親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便直接問道,打消了所有人的顧慮。
薑慧聽兒子這樣問,心裏的石頭一下子落地了,笑了笑,等著包工頭給回答。但是那包工頭並沒有直接說是誰家的,而是說了一句:“不過,這孩子雖然聰明伶俐,不好的就是他不能說話。”他擔心空子默有想法,便很緊張的解釋道,“不過是後天的,肯定不會遺傳!”
薑慧有點兒猶豫了,再怎麽說,兒子是健全一個人,怎麽能考慮一個啞巴。剛要開口拒絕,結果又被空子默搶先了:“沒見人之前不要說好不好!隻要生活可以自理,不用我媽媽照顧,啞巴又何妨?”
薑慧以為兒子這是破罐子破摔,便阻攔道:“不行,怎麽說,子默也是健全的一個孩子,怎麽能娶一個啞巴?我不同意。”
包工頭明顯感覺有點兒尷尬,想說話,但是不知道怎麽說,空子默看出了他的難處,便說:“頭兒,你不用介意,我母親就這樣一個人。”他將包工頭拉到一邊小聲說,“這事情我給他說說,明天給你電話回複,成不成給你一句話。”
“那也好!那我現在走了。”說完便給薑慧打了聲招呼,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