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

  空子默看著嚴童玄走了出去，他想去攔住子默，結果薑慧大喊一聲：“子默！”他愣住了，他看著母親，又看看嚴童玄。此刻的他不知道怎麽作抉擇。


  “子默，或許我們是錯的。”嚴童玄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他回過頭給空子默說了這句話。


  “錯的？我們那裏錯了？”空子默上前一把抱住他。


  嚴童玄掙脫了空子默：“我們錯在那裏？我也想問問，我們錯在了哪裏？我也想知道我們錯在了哪裏。”


  “別走，好嗎？會有辦法的。”


  “辦法？能有什麽辦法？在長輩們的世界裏，傳宗接代比什麽都重要，所有的長輩都是這樣想的。那個人真正的認可過我們，真正的支持過我們？”嚴童玄的話有點兒激動，此刻他想到了姥爺，那時候姥爺是支持自己的。


  “不是還有父親嗎？他是一直都讚同我們在一起的。”


  “你真以為他是讚同我們在一起嗎？他隻是覺得虧欠我太多，不敢製止罷了，在他的心裏和叔叔阿姨不是一樣的想法，也是希望我能夠為嚴家傳宗接代。傳宗接代就那麽重要嗎？”


  “我們可以不用去理會他們。”


  “你叫我怎麽不去理會，叔叔已經因為我們的事情走了，你以後背負的是什麽樣的罪名活著。”


  “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我在乎一個長輩跪在我麵前想我哭訴，求我放棄自己的摯愛；我在乎父親在酒後說出那樣的話；我在乎長輩們給我說傳宗接代的事情。傳宗接代，就像是一個大山一樣，最近一直壓的我氣都喘不過來。”嚴童玄的話越來越激動，他已經完全無法控製自己了。


  空子默無話可說了，他以為什麽都不用管，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是聽了嚴童玄這麽說，他意識到了：“對啊！我們原來還有這麽多的責任，責任讓我們忘記了，我們還處在一個年少輕狂的年紀。卻原來是我們愛的太自私，傷了這麽多的人。”


  “我真的不想走，我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是…….”嚴童玄已經泣不成聲，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他上前抱住空子默，他想在感受一次這個一直深愛這的男人的體溫，感受一下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空子默將他抱的更緊了，此時他恨不得能夠將他抱的貼入自己的體內，多希望兩個人可以血肉融合在一起，即使分開，也是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薑慧看著兩個孩子這樣別離，心裏不是滋味，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就像兩個人所說的，他們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每個人都不能這樣自私的愛著，也不能為了自己的私語而活著。在生活中，我們就應該有所取舍，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即使自己有多麽想得到，但是我們最終還是不得不選擇舍棄。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有半個多小時，感覺整個人都麻木了，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最終嚴童玄平複下來心情，輕輕的說道：“子默，放手吧！”


  說著他再次掙脫了空子默的手，轉身便走了。“童童，我們還會再見嗎？”


  “我們還會再見嗎？說了再見，一定會見的。或者我們不用再見。”說完這句話嚴童玄便走了。他直接回家了，回到父親的身邊，對於他來說，現在隻有父親可以依靠了。


  空子默看著嚴童玄走了，薑慧出來，說：“孩子，都結束了！”


  “都結束了，你們滿意了！”空子默大喊道，但是看到滿眼淚花的母親，看著最近消瘦下來的母親，不覺有點兒辛酸，便有說了一句：“對不起！”直接進了臥室。整整幾天沒有，也沒有吃飯，沒有喝水。


  嚴童玄回到家中，嚴琦便趕了過來，見空子默沒有回來，他心裏本應該慶幸的，但是看著兒子如此情況，心疼的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童童這樣的脾氣，即使不和空子默在一起，也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生兒育女。


  嚴童玄將房子中所有關於空子默的東西都收了起來，他將之前子默的臥室鎖了起來，他想憑借這樣的辦法忘了空子默，想重新開始過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做不到，嚴琦看著兒子這種瘋狂的行為，不免有點兒心疼。


  “爸，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忘不了子默。”還不等嚴琦安慰，嚴童玄便撲入父親的懷裏，大聲哭了出來。


  多年來，這是第一次嚴童玄躺入自己的懷中，嚴琦感覺很幸福，他感到自己作為一名父親，可以在孩子傷心難過的時候，可以作為他的一種依靠，它很滿足。他用手撫摸著孩子的頭，說：“慢慢來！孩子。”


  “很多事情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我們隻能選擇接受。”嚴琦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隻是沉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