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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放手

  所有人也都進來了,醫生來看了看情況,沒有說話便出去了。所有人都不清楚是什麽情況,都想著應該是好事情。空子默和嚴琦跟了出去。


  空子默問道:“大夫,我父親什麽情況,是不是好轉了?”


  醫生看了看嚴琦,說:“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嚴琦明白醫生的意思,便沒有說話,空子默聽他這麽一說便按捺不住心情,大聲說道:“你什麽意思?”


  這時候薑慧也出來了,聽醫生這麽說,情緒完全失控,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哭喊道:“他剛才都動了,為什麽會這樣。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了。”醫生顯得很無奈,看看了所有人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是大夫嗎?怎麽無能為力了?多少錢都無所謂,隻要能讓他醒過來。”薑慧明顯是失去了理智,竟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名教師完全如同鄉村婦人一般撕扯著醫生的衣服。一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再者他還是不想放棄,還是希望大夫在想象辦法。


  嚴琦一直了解情況,知道醫生已經盡了全力,便勸道:“節哀吧!”


  為了準備空建平的葬禮,嚴琦和嚴童玄也隨他們一起去了空子默的家中。按照他家鄉風俗,空子默需要在父親的靈柩前守靈,直到入土為止。而又不能讓外姓人進入作陪,因為嚴童玄一直沒有和空子默怎麽說話。加上所有人都忙前忙後的準備葬禮相關事宜,招待客人,準備宴席,嚴童玄和嚴琦更是無事可幹。兩個人出出進進的也不是道能幫上什麽忙。就這樣過三天,一切都準備妥當,空建平也入土為安。


  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以後,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嚴琦因為公司的事情也早已回去了。薑慧也漸漸的從悲傷的情緒中慢慢的走了出來,但到晚上的時候,總會感覺空建平會回來。空子默感覺到母親情緒沒有完全的平複,但是有感覺到嚴童玄待在這邊沒有什麽事情,兩個人心裏都各自有千言萬語但是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


  這天空子默被母親支出去替自己買點兒東西,家裏便隻留下了嚴童玄和薑慧兩個人。嚴童玄閑來無事便在書房看書,薑慧進來見他看書,便說道:“子默的父親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看書了,這個屋子裏麵這麽多的書都是他收集的。他總是說,多看書,多學習,總是有好處的。可是他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脾氣。”


  嚴童玄聽這麽一說,便放下書,說道:“叔叔也是育人無數,所謂桃李滿天下,這次很多學生都前來送別。”


  提到送別,薑慧又不由自主的留下了眼淚,說:“他這一輩子沒有做什麽缺德是的事情,卻……”話說到這裏的時候薑慧又咽了下去,他覺得這樣說會傷了嚴童玄的自尊。


  嚴童玄也意識到薑慧的用意,心中便想了多種應對的策略,但是他卻始終不知道如何結果薑慧的話,兩個人頓時便陷入尷尬局麵。


  空子默出門後,加快腳步去給母親買所要的東西,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感覺不對勁,這個並不是什麽急需的東西,為什麽這麽緊急催著自己去買?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心裏更是忐忑不安,他意識到母親應該有什麽事情,便又想到會不會因為自己不再而為難嚴童玄。想著有返回去了。


  嚴童玄還在想如何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結果薑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訴道:“童童,我知道阿姨這樣做有點兒自私,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子默他爸每天晚上給我托夢,說的都是同一件事情,顯然他對子默的事情還是不甘心。”


  嚴童玄被薑慧整的措手不及,趕緊去扶薑慧,說:“阿姨,您快起來,我是晚輩受不起,有什麽事情咱們起來再好好說。”


  “你別管我,我求求你,和子默就此斷了來往吧!”


  薑慧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這也是嚴童玄最害怕聽到的,也是必要聽的一句話,嚴童玄見扶不起薑慧便也雙膝跪地,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而這句話也正好被進門的空子默聽見了,書房的門是半掩的,他沒有進去,隻是待在外麵聽著裏麵發生的一切。


  “我求求你了!答應我好嗎?”


  “阿姨!”嚴童玄不知道說什麽,縱使他一直很有主意,但是這時候,一個長輩跪在自己的麵前,求著自己放手自己的摯愛,即使他多麽機靈,多麽會善意應變,也無法找出一個完全之策。


  “我們就這麽一個兒子,如今你叔叔已經走了,你真的願意看著我們老空家的香火斷在子默的手裏嗎?”


  “我們……”嚴童玄何嚐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在長輩的心裏傳宗接代就是大事,如今子默的母親是這麽想的,自己的父親是這麽想的,已故的姥爺和子默父親也是這麽想的。無論他們如何證明兩個人是如何的相愛,都抵不過長輩們壓給他們這樣傳宗接代的重任。


  “好嗎?阿姨求你了。孩子,不管你想做什麽,想要什麽,我都給你,隻要你給我留下子默就行,好嗎?”


  在嚴童玄看來,還有什麽是自己值得擁有的,你已經剝奪了愛子默的權利,還能用什麽來彌補。嚴童玄也隻能這樣想想,卻始終沒有說什麽,眼淚已經決堤。


  在門外的空子默也是一樣,他和嚴童玄的想法一樣的,所有人剝奪了兩個人相愛的權利,給了天下又有什麽意義?

  嚴童玄沒有說什麽,除了書房,看見子默站在門口,他想去抱住子默,但是想到如果這次抱住了,不願意放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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