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走近,水聲越來越清晰。子墨壓下心頭的緊張,看著那屏風後一個模糊的身影,似是一個少女趴在池邊。
突然,那女子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猛地轉臉朝他看來,手一揚,淩厲的水滴就朝著他飛來。
子墨心中警鈴大作,慌忙閃身,堪堪躲過她的攻擊。
那屏風應聲倒地,升騰起的水汽中,一個女子的麵容有些模糊,卻還是能夠看清。
“阿蠻……”
“墨哥哥?”孿月也很是震驚,有沒有搞錯,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這個時候跑過來。
她的麵上有些尷尬,猛地一拍水麵,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她羞得一張小臉通紅,雙眼裏也有了微微的怒意,“墨哥哥,你出去!我還沒有穿衣服!”
子墨一愣,剛被嚇退的酒勁又慢慢衝上了腦門。
他點點頭慢慢走了出去,他的腳還沒有邁出門,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轉過身又衝了回來。
孿月剛剛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肚兜和褲子,拿著衣服直愣愣得看著他。
“不是叫你出去麽,我還沒穿好,你怎麽就又進來了?”
他眼裏的酒精慢慢燃燒成了一種炙熱,一個大步就朝著她衝去。
孿月一愣,一個失神就被他抓住了。
他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腰肢,扛在了肩頭。
她的腦袋撞在他的後背上,有點疼,更有點蒙,剛準備說話誰知下一秒場景就變成了他們溫馨的新房。
她隻覺身子一輕,然後就重重得摔在了床上。
剛準備起身揉揉自己的屁股,誰知道子墨已經欺身壓了下來。
孿月手一伸,扯了個被角蓋在身上。
吞了口口水眼巴巴得看著近在咫尺的子墨,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容,不用說她都知道他是想幹嘛,畢竟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墨哥哥你……”
她剛一張嘴,子墨的吻就落了下來,準確無誤得鉗住了她的唇。她的呼吸瞬間就被剝奪。
“阿蠻。”他呢喃著,聲音低沉醇厚,像是十幾年的陳醋兀的被人打翻,她的心被他這個聲音撩的狠狠一顫。
“墨……哥哥……”她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做這樣的事情都是在她跟個智障一樣的時候,現在她清醒了,再做這件事全然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淡定。
他的手探進被子裏,慢慢劃過她細膩的肌膚,引得她陣陣的驚顫,手死死得抓著被子不肯鬆手。
他的吻有些急促,不似以往那樣的溫柔,有了一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眼看著他的手就要探進她的肚兜,他的腦海裏閃過一絲清明,看著她。
她麵色微紅,一雙眼睛裏有了動人的情緒,更有一些躲閃。大約是不好意思。
子墨長長歎了一口氣,猛地起身,背對著她。身子還是有些起伏,但是她能看出他正在努力的壓製。
她一臉的奇怪看著他,“墨哥哥,你怎麽了?”
他慢慢測過臉看著她,“你走吧,我知道你是別人幻成了她的樣子。你披著她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下手。”
孿月一愣,嘴角綻開一抹笑容,卻又很快收了回去,“那你可不要後悔,待會你要是想回來,我可不會放你進來。”
“走。”
“那我不走,你能把我怎麽樣?”
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他垂眼沉思了一下,大步離開了房間。
孿月傻呆呆得坐在房間裏,剛才那樣曖昧的氣息一瞬間全都消失了,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她實在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什麽嘛,她現在就在他麵前。
他還不認。
難道認為她是妖精變得不成?
子墨走出了房間,晚風吹散了他的酒意和剛才的燥熱。看著天上那一輪圓月,他心中想要見她的心情更加迫切。
心神一動,他就站在了那個冰洞的前麵。
整理一下自己剛才弄亂的衣服,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就慢慢走了進去。
撲麵而來的寒氣慢慢席卷了他的身體,他每走一步心情都會沉重一分。
他一步步向裏麵有些,那張冰床也慢慢的顯露在他的視線中。
可是當那個冰床完全出現在他的眼中時,那上麵空無一人。
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眼裏閃過震驚的神色。
腦海裏又浮現了剛才那個在他床上那個笑吟吟的女子。
他心裏先是一驚,繼而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是她。
她複活了。
他還以為她是別人幻化的,沒想到……
他心中的狂喜一下子將他整個人淹沒,下一秒他的人就消失在了冰洞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
房間仍舊是他離開的那個模樣,隻是這門口設了結界。
孿月也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椅子上冷冷得看著他。
他哭笑不得,慢慢走上前去,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她剛才的溫度。
“阿蠻,我……”
“我不是阿蠻,誰告訴你我是的,我是妖怪變得。”
他嘴角陡然失笑,“讓我進去。”
“不行。”
子墨無奈得揉揉眉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噬魂鞭一下子就劈碎了她的結界。
她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起身準備溜走,卻沒有想到他看穿了她的動作,一下子上前將她摟在懷裏。
溫香軟玉一入懷中,她的味道就充斥了他的鼻腔。
他將額頭抵上她的,輕聲笑道:“是我的不好。”
她白了他一眼,宛若柔荑般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墨哥哥,是阿蠻不好,阿蠻讓你吃苦了。”
看著她心疼的眼神,他心中一動,吻住了她的雙唇。
他身體裏的熱氣仿佛在觸碰到她涼涼的雙唇的那一刹那有了發泄的地方。
孿月的眼裏猛然就有了些柔弱的失神,她猛地閉上眼睛,心裏確實慌亂異常。
耳畔是他重重的呼吸,和他輕輕的笑聲。
忽然,她隻覺得身上一涼,低頭看去,她身上為著一物,震驚之餘,她慌忙拽了被子,生生隔開了兩個人的觸碰。
她這樣的動作,撩的他的身體更加火,熱,也更覺好笑,“你怎麽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
她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去看他,他嘴角微微一揚,大手輕輕覆上了她緊抓被子的手,低頭輕輕吻著她的唇。
帶了些哄騙的意味,他輕聲說:“乖,放手。”
她微微蹙眉,慢慢鬆開了手。
子墨微微一笑,一把扯下那礙事的被子,大手一撈就將她摟進懷裏。
兩個人間的距離瞬間消失,她的手緩緩摟上他的脖子,吐氣如蘭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輕點,我……”
“好。”他眼含笑意,按下心中的躁動輕輕的吻著她。
帳內的溫度慢慢爬升,已經分不清哪些汗水是她的,哪些又是他的。當他嘶吼著占有她的時候,一瞬間的疼痛從她的身體蔓延開來。
孿月喘著粗氣慢慢開口,“墨哥哥,夠了。我累了。”
“不夠。”他低低呢喃著,將她摟住,輕輕吻住她的唇。
他想了她很久,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還有與她一起歡合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她微微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
子墨額頭上大滴的汗珠滴在了她側邊的枕頭上。
她眼裏的迷離讓他覺得一股熱氣衝上了腦門,隨著她的一聲驚呼,這一夜的奮戰總算是到達了尾聲。
孿月癱軟著身子側目看著他慢慢起身,隨意披了衣服,輕柔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將她打橫抱起,放進了溫熱的水中。
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她漸漸睡了過去。
當孿月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日頭已經高高的懸著,酸脹的感覺頓時充滿了她的全身。
子墨推門走了進來見她醒了,嘴角帶著笑容慢慢走到她的麵前。
她拿起旁邊的枕頭奮力向他砸去。
他一伸手就穩穩接住,“謀殺親夫?”
“你……你怎麽能……”
“怎麽能什麽?”他輕笑著坐在她的身邊,連同被子一起將她擁在懷裏。
她咬咬嘴唇,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慢慢得靠在了他的懷裏,“墨哥哥。”
“嗯。”
“我餓了。”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他柔聲說著慢慢起身。
孿月忙趁著這個間隙施法穿上了衣服,誰知腳剛一落地,她身上一軟,驚呼一聲直直得摔向地麵。
幸好子墨眼疾手快,手一撈就將她摟在了懷裏。
她大窘,嗔怪得錘著他的胸膛。
子墨低聲笑著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回床上坐著,“你再休息一下。”
“都是你!”
他眼簾低垂,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揉揉她的頭發,轉身走了出去。
她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角慢慢掛上了笑容,挪到床邊靜靜得等著,手指虛空畫著子墨的眉眼。
忽然,一個腳步聲闖進了她的耳朵,
她蹙眉,一下子警覺起來,這個腳步聲不是子墨的。
是誰?
而且這個腳步聲一聽就是很朝著她過來的。
這個腳步聲一步一步得沉穩有力,卻又有一些遲疑。
她手腕一翻,妖尾古琴靜靜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做好準備。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凝神聽著,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