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震驚得看著阿澤,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愣愣得看著他說道:“你剛剛說什麽?”
“她為了救你,把情根交給了楚離。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他苦笑著搖頭,想起那日她在花田裏紅著臉向他告白,那個時候他隻覺得她說出的話比這世間任何一首歌謠都要動聽。
隻是現在……
他再也聽不到了麽。
他心裏突然一陣劇痛,疼痛的感覺順著血液流到了四肢百骸,甚至連呼吸都讓他感覺到了疼痛。
他和阿蠻,是這樣又錯過了麽?
突然,他隻覺得喉嚨一陣腥甜,竟直接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阿澤擔憂得看著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安慰他。
“妮子現在被楚離帶走了,說是去了玄音穀,你若是現在……”
他話隻說了一半,隻覺得麵前一陣風吹過,半躺在地上的那個蒼白的人就已經不見了。
他無奈地搖頭,歎息。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過度的使用法力,但是他知道他根本攔不住他。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是這樣,子墨又何嚐不是。
他可以忍受自己離開她看著她幸福美好,卻不能忍受她為了他什麽都不顧。
風在耳邊呼嘯著,他用最快的速度向玄音穀趕去。
腦海裏閃過的全是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舉一動。
她趴在他的床前,用指腹輕輕描摹著他的麵部輪廓時認真的神情。
又或者是她渾身濕透現在洞口,低下,身子將玉佩放在地上時眼底的淒涼。
又或是她倔強的要陪著他點燈看書時,在一旁打著瞌睡,被驚醒時故作淡定的樣子。
每一種樣子他都記得很清楚很清楚。
他最喜歡她的,就是她一字一句說愛他的時候。
他覺得那個時候簡直就是他人生裏最幸福的時候。
她曾問過他,你既然愛我,為什麽一開始不把握住我?
他愣了愣,老老實實得回答道:“我覺得你太好,我配不上。”
她嘻嘻一笑,“幸好你覺得我好,我才能夠努力下去。你不把握我,我可以把握你。總歸是需要一個人主動的。”
他一愣,看著她笑吟吟的眸子裏自己的倒影,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眼裏心裏都隻有他一個人。
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的感覺漸漸從他的心底升騰起來。
他不受控製得低下頭吻住了那兩片老是讓他,意亂情迷的嘴。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
她羞紅著一張小臉,平時不可一世的樣子蕩然無存,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他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摟進懷裏。
她低低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還沒有被別的男人親過,阿澤說,親親就要成親。”
明明是一句不正經的話,可是卻像一朵煙花在他的心裏綻放開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
子墨愣愣得現在玄音穀口,看著恢複如初的玄音穀,實在是不敢相信。曾經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到處是焦黑的,地上都是森森的白骨。
隻是現在的玄音穀又似乎回到了從前。
看來他們確實來了,隻是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裏。
他心神微動,在玄音穀裏來來回回尋了好幾遍,才相信他們已經離開。
隻是不知道他們現在去了哪裏。
子墨失魂落魄得慢慢往回走著,剛剛恢複的虛弱感一層層向他襲來。可是他就是強撐著沒有倒下。
在沒有找到她之前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倒下。
“子墨。”
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機械般得轉頭,看到她晃著手裏的糖葫蘆笑著向他招手。她的身後是一臉寒霜的楚離。
“阿蠻。”他輕喚出聲,腳下發力帶起一陣風,隻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就來到了她的麵前。
周圍響起的是那些凡人的驚呼聲。
她嗔怪的看著他,“你怎麽用法術了,你不知道這是凡間嗎?”
他未發一言,眉頭微皺,周圍的人瞬間都定住了。
楚離皺著眉頭看著他,慢慢消失在了黑暗裏。
子墨慢慢捧起她的臉,她明亮的眼睛裏還是隻倒映著他一個人。隻有他一個,沒有別人。隻是她的眼神裏是迷茫,不是情愛。
沒有關係,他找到她就好了,找到了就好了。
他心中呢喃細語,心中一動,一低頭直接吻住了她水紅色的雙唇。
孿月震驚得看著他,他眼裏染上了笑意,伸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唇瓣有些涼涼的,大概是在外麵吹久了。但這樣的涼意更加凸現出她唇上的芳香。他動情,不斷收緊摟著她的手,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裏一般。
她從未被人這樣吻過,大腦一片空白,任由他吻著。
他粗 重的呼吸重重得砸在她的耳畔。直接將她整個人砸懵。
似乎意識到這一點,他輕笑,戀戀不舍得離開了她的唇瓣。又輕輕咬了一口,看著她呆愣愣的樣子,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消失在了凡間。
孿月縮在他的懷裏,一動都不敢動。
嘴唇上還留著他的溫度。
他將她抱回房間,慢慢放在床上。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子墨很陌生,有些畏怯得說道:“子墨,你怎麽了?”
“沒什麽。”他挨著她坐下一雙眼睛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子墨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不知道,也許是心有靈犀。”
“……”
心有靈犀?
孿月怎麽覺得這個話他嘴裏說出來這麽奇怪呢。
“子墨,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他垂眼一笑,萬種風情,“月兒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
“什麽話?”
“男女授受不親。”
“嗯。”
“親了就要成親。”
“什麽?”
看著她一臉震驚的樣子,子墨斂了臉上的笑意,正色看著她。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她的離開,所以,他必須現在就把她騙回家。
夜長夢多。
嗯,夜長夢多。
索性她沒有了情根,也就不記得和君華的那些過往,正好可以拐回家。
他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抬起頭,眸子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
“你被我親了,自然是要和我成親的。”
她也不是這麽好騙的,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還有這樣的規矩嗎,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
他垂眼想了想,“你又沒有學過嫁人的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是,我並不想成親。”
孿月看他的目光有些躲閃,她是真的不想成親。
他輕歎一聲,“你知道為什麽親親就要成親嗎?”
她搖頭。
“懷娃娃了。”
他一本正經的胡說,本來這個清冷的性子就不常說謊,現在說出胡話反而有些可信度。起碼她是有些信了的。
他趁熱打鐵,“你要是以後肚子大了,在和我成親,那你……”
他故意藏了一半沒有說出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實在是不敢相信這裏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在成長。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幾時騙過你了?”
她愣住了,記憶裏,他確實沒有騙過她。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消息,讓她幾近崩潰,“那你為什麽要親我啊。”
“因為我想和你成親。”
“那你為什麽不征求我的同意?”
子墨低下頭,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現在的她顯然是信了的。這一切還是多虧了,他一直苦惱的封印。以前的她通讀古書,哪裏會有這麽好騙。
他輕歎一聲,長手一伸將她摟進了懷裏。
一步步給她下套,“你覺得我法力如何?”
“很好啊。”
“那相貌呢?”
“也很好。”
“對你如何?”
“也是很好的。”
“那你的法力呢?”
“……”
她似乎明白了他要說什麽,她和他壓根就是這個天上一個地下。
子墨知道她懂了,又繼續說道:“那你說,你還有什麽好挑的?”
呃。
也對哦。
她靠在他的胸膛裏,想著他的話,實在是不覺得哪裏有什麽錯誤。更何況現在她已經懷了寶寶,若是不成親,那以後這個寶寶也就沒有了爹。那不是很可憐。
“那……那好吧,反正和誰都是一樣的。”
“真的?”
他不敢相信得看著她,她說好,說好。
她點頭。
淡淡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臉頰,他的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就像是打翻的陳酒一般濃醇。
這個丫頭這麽好騙,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守著她一些,省的被人拐去了。
“那我們去找阿澤定婚期好不好?”
“為什麽要找他訂婚期?”
“他是老人家了,總歸還是找個年紀大的靠譜些。”
孿月若有所思得點點頭,“那喜服什麽的呢?”
他從未想過會和她如此一本正經的談論嫁娶的事宜,雖然平常說來這些都是由父母操心的,隻是現在他們隻能靠自己了。
“我會查些書,帶你去選些喜歡的。”
她點頭,摸摸自己的肚子,抬起頭一臉純真的看著他,“生孩子會不會很疼啊?”
他愣愣,這個他沒有生過,他怎麽會曉得。
隻能尷尬得摸摸鼻子,這樣騙她要是到時候沒有娃娃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他抬眼看著她,緩緩說道:“也許是有些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