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魔界的大殿後,子墨帶著孿月坐在位置上,看著麵前可口的飯食,她愣是不敢動。這些人該不會在裏麵下毒吧。
“吃一些吧。”看穿她的想法,子墨夾了些菜在她的碗裏。他相信這些人還沒有這個膽子在給他吃的飯菜裏下毒。
吃過飯之後,孿月就被幾個婢女領著到了一間房間。
房間很大,房頂上高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將整個房間照亮。
房間裏的陳設一點也不像方才大殿裏的風格,倒是有些像青蓮殿的風格,溫婉優雅。一看就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想不到這魔界還有這般風雅的地方。她原以為魔界就是冰冷的,血腥的,卻不想也有人情冷暖,方才大殿上有個將軍甚是有趣,愣愣的喚她“少夫人。”
想到這裏她輕笑出聲。
仔細一想卻羞紅了臉,這裏的人不會都喚她少夫人吧。
有了這種想法,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越發的心神不寧。
一會低頭看看鞋,一會抬頭看看天。
啊,好無聊,子墨現在在幹嘛。
“埃,你過來。”她朝著旁邊的一個婢女招招手,那婢女乖巧得走了過來。
“少夫人。”
……
孿月被她這一叫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我不是你們少夫人,你們再這樣叫,我就要瘋了。”
那婢女掩麵一笑,“那姑娘叫我是有什麽吩咐嗎?”
“那個,子墨在哪啊。”
那婢女似乎知道她會這麽問,輕輕一笑,“請姑娘隨我來。”
那婢女帶著她拐了好幾個地方,才到了一間屋前,“少主就在這裏麵了。”
“哦,謝謝啊。”
“奴婢告退。”
看著退下去的笑婢女,她輕笑,沒想到這魔界的婢女也是這樣畢恭畢敬的。
轉過頭,她細細打量著這間屋子,外麵看起來十分的質樸,但卻散發著一絲讓人驚懼的氣息,她心裏一驚,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單單一間屋子竟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屋子裏突然傳來閻翰的聲音,“少主!你真的答應了!”
什麽玩意,答應了什麽?
孿月有些好奇,慢慢走了進去,卻看見閻翰跪在地上,而子墨將手背在身後背對著她。她看不清楚他臉上是什麽表情。
“子墨,你答應他什麽了?”
聽到她的聲音,他猛地回頭。
“月兒,你怎麽來了。”
看著他反常的樣子,直覺告訴她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貓膩。
“到底是什麽事?”
“沒什麽,月兒,你累了吧,我帶你去休息。”子墨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慢慢走到身邊抓住了她的手。卻被她猛地甩開,“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子墨的喉嚨有些幹澀,艱難得開口,“月兒。”
孿月的目光在子墨和閻翰之間來回徘徊,卻感覺不到任何事情,突然,她頸上一痛,整個人昏了過去。子墨慌忙接住她倒下的身體,看著閻翰的眼睛充滿了殺意,“你想幹什麽!”
“少主息怒。”閻翰慌忙在子墨麵前跪下,“我知道少主全心全意隻為她,我隻是將她打昏了,不然少主準備如何告訴她?”
子墨眼神一冷,“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教?”
閻翰將頭埋得更深了,“是屬下多事了。”
子墨冷冷掃了他一眼,將孿月抱起,一步步走回房間。
看著昏睡過去的孿月,子墨心情很是複雜,如果她知道,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離開自己。
他輕歎一聲,將自己手放到她的掌心由她握著。
孿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過來,身旁的褥子還有體溫,想來子墨剛剛離開。她恍惚間記起昏倒前子墨似乎在和那個叫閻翰的談論著什麽,他們想要做什麽。
子墨不會有危險了吧。
她心下一驚慌忙穿上鞋子,往外跑,卻不想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腦門撞得生疼。
“撞疼了?”
她委屈得揉揉自己的腦門,看著子墨,看見他在這裏,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有點,不礙事。”
子墨牽起她的手走到桌邊坐下,將手裏的食盒放在了桌上,一打開,裏麵精心挑選了十多樣點心,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樣子。
“哇。”孿月的眼睛亮了亮,“子墨不會是去人家廚房裏偷吃的了吧。”
子墨摸摸她的頭,並不答話。
“對了,子墨,你答應了閻翰什麽?”
他眸光微轉,淡淡答道:“用青蓮峰的一個寶貝換你的那味藥材。”
孿月看著他,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便點點頭,“果然魔界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子墨的身形一僵,看著她,“為什麽這麽說?”
“他們不懂得助人為樂,你看帝君幫助我們的時候就沒有要換,還有漣漪……”說道漣漪,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裏的光芒也暗了下來。
“你,很討厭魔界的人?”
“嗯。”孿月托著小腦袋認真想了想,“其實也不是,但是魔界的人給人的印象大多數是高傲冷漠,自私凶殘的。”
“是嗎。”子墨眼裏的光芒暗了下來。孿月卻沒有注意到他這個變化,吃著點心很是開心。
晚上,孿月坐在床邊等著子墨上來一起睡,卻不想他被閻翰叫走,她一個人不敢入睡,便隻能在這等著。
一個長相乖巧的婢女抱了一床被子走了進來,“少夫人是在等少主一同就寢嗎?少主說您晚上有些怕冷,叫奴婢來給換一床厚點的被子。”
“沒事,你都給我吧。”她跳下床從婢女手裏接過被子。
那婢女莞爾一笑,“少夫人真是好福氣能讓少主時時刻刻記掛著。”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們少夫人。”她臉一紅,連連擺手,真是的,這裏的人怎麽就是不相信她。
誰知那婢女笑容越發深了,“少夫人,你快別同我們打趣了,不是夫妻又怎麽會睡在一張榻上呢。”
“我……”她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解釋可能會有些蒼白,要是同她說自己做噩夢不敢一個人睡覺,回頭她又要說,少主真是關心少夫人。簡直就是百口莫辯。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揮揮手示意那個婢女退下,算了算了,懶得解釋了。
子墨回來的時候,孿月正抱著一床被子眼睛瞪得老大。
她這個樣子有些奇怪,他不禁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孿月揉揉發漲的眼睛,“我怕自己睡著,就是死瞪著眼。”
子墨無奈得搖搖頭,動手開始解自己的衣裳,他們在一起睡了好幾日了,一開始子墨還會有些不好意思不肯脫衣裳,後來習慣了倒也沒有什麽。
“子墨子墨。”孿月急忙叫道,捂著眼睛臉紅到了脖子根。
子墨回頭看著她異樣的動作,之前她抱著被子跑來找他也沒見她這般不好意思。
他哪裏知道,現在她因了那個婢女說的話,越發覺得自己和子墨像是一對夫妻,同榻而眠,舉止親昵。
可是她又狠不下心將他推出去不一起睡,她還是怕。
“子墨,這有兩床被子,我們一人蓋一床吧。”她倉促說完,蒙著被子就躺了下來。
子墨實在不明白今日這個丫頭是吃錯了什麽藥,還是說,她已經不怕了?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沒有說什麽,在她的身邊躺下來。
“月兒,你這樣會蒙壞的。”
聽了這話,她從被窩裏探出腦袋,看著近在咫尺的子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回蕩著那個小婢女說的話,臉越發的紅。
“你怎麽臉這麽紅,是不是生病了?”
子墨皺眉,伸手想去探她的額頭,她慌得又縮回了被子裏。聲音透過被子傳出來,有些悶悶的,“我沒事,睡覺吧子墨。”
子墨輕歎一聲沒有說話看著裹成粽子的她迷迷糊糊得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際,似有人拿手指觸碰著他的肩膀,他有些倦了並不想理。接著身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清醒了些,接著一個溫軟的身軀鑽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心因了她這一鑽,狠狠顫了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拉過那床厚些的被子換下了身上這床薄的。
孿月羞澀的聲音傳來,“子墨,你沒睡著啊。”
“睡著了。”
……
騙誰呢。
他輕笑,將她擁進懷裏,“今天有些反常?”
“呃。”他靠在他的胸膛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小巧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不安得畫著圈圈,“那個……”
“月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連呼吸也變得粗,重,本來和她睡一起就是一件考驗他定力的事情,結果她今晚還這麽不安分。
她每劃一個圈,他小腹的火焰就燒高一寸,再燒下去,估計就要將他的理智給燒完了。
他抓住她的手,穩穩了心神,“說吧。”
“她們說……”她的眼神有些閃躲,臉紅得可以掐出水來,羞澀的神情落在他的眼裏,越發讓他想吻她。
她的聲音雖然細若蚊吟,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她們說,同榻而眠的都是夫妻。”
夫妻。
這兩個字像一道雷從子墨的腦袋上劈下,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看著那一開一合的小嘴,他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麽,腦子一懵,朝著她的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