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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魔界

  孿月第一次看見被白雪覆蓋著的連綿的雪山,和玉皇頂不同,昆侖山更為巍峨壯麗,有一種神聖不可褻瀆的感覺。


  她看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她現在睜著眼走都有些困難,真不知道來時子墨抱著她是怎麽上來的。


  見她呆呆得看著雪山,他以為她是不舍,有些羞澀的開口,“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日後帶你來看。”


  她輕笑著搖頭,“我在想,這山路這麽難走,你來的時候是怎麽把我抱上來的。”


  子墨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幹咳一聲,“你又不重,就是這麽抱上來的。”


  “哦?”她看著他帶著幾分揶揄的目光,“你怎麽知道我不重的?難道你經常抱別的女孩子?”


  “沒有沒有。”他慌忙辯解。


  她歪著頭看著他的樣子,眼裏帶了笑意,“子墨,你這樣好可愛啊。”


  子墨表情一凝,剛剛退下去的紅,暈又冒了出來,幹咳一聲冷冷道:“胡說什麽。”


  她朝他吐吐舌頭,牽了他的手,“子墨,你帶我上山,現在我帶你下山。”


  “不用。”他淡淡得說著,卻沒有甩開她的手。


  昆侖雖然寒冷,但是有了她手心的溫暖,他竟一點也不覺得冷,他的心底漸漸生出一種希望可以永遠這樣走下去的念頭。


  一出昆侖,子墨不敢耽擱,騰了雲就帶著她趕到魔界。


  “子墨,魔界是個什麽樣子的?”


  “那裏有魔障,所以會有些昏暗。”


  他朦朧的回答,讓她生出了些遐想。她學的那麽多書裏,確實有不少描寫魔界的,什麽寸草不生啊,昏天黑地啊。


  子墨聽了她的描述竟笑了出來,“月兒,你可知道寸草不生那說的是妖族的戈壁。”


  她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得笑起來,“我上課的時候,總覺得他教的東西我在哪裏聽過,也就不想再聽,所以我上課都是睡過來的。”


  “我知道。”


  她眨巴眨巴眼睛,埋怨得瞪了他一眼,知道她上課睡覺還不把她叫醒,現在倒來取笑她。


  看著他發脾氣的模樣,他的心裏有些甜蜜。


  腳下的景色迅速得變幻著,她看到了揚州,餘杭,這一個個承載了她記憶的地方。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一般,變得有些不真切。


  從她入門到試煉大會,再到和君華之間的種種,看起來這麽多事情,回憶起來竟不需要太久。


  如果說和君華在一起,是她人生的大喜,漣漪的死,是她人生的大悲。


  經曆了大喜大悲之後,她的心境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再提到君華的名字都不能在他的心裏掀起絲毫的波瀾。


  大概不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而當她從君華的泥潭裏抽身出來,視線竟變得開闊,看到了一些以前看不到的人和事,隻是她的心裏暫時還裝不下別人。


  子墨並沒有急著帶她直接去魔界,而是在一座山上落了下來。這座山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林,別的便再沒有什麽。幸好不是晚上,不然還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他牽了她的手慢慢走向樹林深處,一座小院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以前,我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這裏離魔界那麽近,子墨你為什麽要住在這裏?”


  他的眼神暗了暗,沒有回答。


  屋子已經落了好些灰塵,還有蜘蛛網結在上麵,看來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你有多久,沒在這住過了?”


  “三千年了。”


  他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三千年沒有在這住了,這小院沒有破敗就已經很不錯了,難怪會有這麽多的灰塵。


  “我們在這住一晚,明天再進魔界。”


  她點頭應著看著他利落得施法打掃屋子,又為她打來熱水,給她搭脈,看看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其實沒有那麽嬌貴,偏偏他把她當成溫室的花朵供著。


  日頭漸漸落了下去,夜幕降臨。在這深山裏顯得格外的寂靜,她的神色漸漸暗淡下來,不知道這個時候阿澤和允念他們如何了。


  子墨坐在一旁靜靜得看著她,兩個月,他必須在兩個月的時間裏為她尋到這最後一味藥材。如果,用那個方法,一定馬上就可以到藥穀拿到那味藥材。不管是用什麽樣的方法,他都要為她拿到這個藥材。


  “子墨,你在想什麽?”她輕輕握住他的手,心裏的不安也應為他手心的溫度漸漸壓了下去。


  “沒什麽。”他搖搖頭,“睡吧,我守著你。”


  她衝他甜甜一笑靠在他的肩上,聞著他身上傳來的好聞的氣息,漸漸睡了過去。


  看著她沉睡的臉龐,他的心漸漸平穩下來。


  魔界,上次他來的時候是和阿澤一起,雖然閻翰對自己畢恭畢敬,但是如果讓他知道孿月是他的死穴,那麽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綁了她,逼他就範。他可以自己受些委屈,也可以為了她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人逼著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寒冷,就像黑暗裏潛伏著的貓頭鷹,隻等待獵物的出現,然後一擊必殺。


  孿月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沒有噩夢,也沒有什麽美夢。她醒來的時候,子墨坐在床邊倚著牆睡著,她不敢抽回她的手,怕驚醒了他。


  她就這麽靜靜得看著他,他麵如冠玉,完美的線條像被雕刻得一般,俊美異常。她雖然一向知道他帥氣,但她以前眼裏隻有君華,現在平心而論,似是子墨更勝一籌。


  子墨緩緩睜開眼,看著她,她慌得閉上了眼。他的眼裏染上了笑意,“醒了就起來吧。”


  她知道裝不住,隻好尷尬一笑,坐起來看著他,“我們是要出發了嗎?”


  他點點頭,“你在這坐好,我去給你打水來。”


  “打水?”她愣愣得重複了一遍,慌忙下床,“我自己來,自己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他嘴角噙了笑意。


  時光放佛穿越到了從前,一日她沒有打聲招呼就跑了進來,他正在沐浴更衣,看著他赤,裸的背影,她大叫一聲跑了出去。他轉頭的時候,隻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等到他穿好衣服的時候,她紅著一張小臉,慢吞吞得挪到他的跟前,小手指戳戳她的胸膛,“子墨你身材不錯。”


  他這話嚇得他全身一僵,不敢動彈,一朵雲霞漸漸騰上了他的臉頰,“你這個女孩子怎麽這樣。”


  她抬頭目光裏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倔強,“反正你遲早是我的夫君,又有什麽關係。”


  子墨被這話噎得說不出話,隻能幹瞪著眼看著她,惹得她笑意連連。


  孿月洗漱幹淨之後跑到子墨的麵前,討好得笑著,“子墨,我們進去吧。”


  他點頭應著,牽了她一步步走向魔界和人界交界的屏障。眼前一切的景象突然變得虛幻,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變成了另外一番樣子。


  似有一層屏障將太陽籠罩,整個魔界都昏昏的,讓人感覺很是壓抑。


  他們站在山頂看著腳下黑壓壓的森林,孿月有些害怕,往他身後躲了躲。沒過多久一個長相很是威嚴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麵前,看到她的時候竟絲毫不詫異。這個男人跪在子墨麵前畢恭畢敬得說道:“少主。”


  孿月心裏一驚,看著子墨,卻隻能看到他的側顏,他嘴唇緊閉,很是不悅的樣子,這是怎麽了?這個人為什麽會叫他少主?


  他頭埋得很深,並不抬頭看他們,“少主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


  子墨看著閻翰,沉聲道:“這魔界有一藥穀,在什麽地方。”


  閻翰一愣,卻還是老實答道:“在仙界和魔界的交界處。”


  子墨眸子暗了暗,他們是從凡界和魔界的交界進來的,而要去仙界和魔界的交界處,是要橫穿整個魔界的。如果他們自己去的話,隻怕這其中會有千難萬險。


  “少主不妨和我先去大殿歇息歇息,此事從長計議。”


  子墨皺皺眉頭,拉了她跟在閻翰的後麵去了魔界的大殿。


  孿月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有些膽怯得跟在子墨的後麵不敢探出腦袋來。閻翰雖然走在前麵引路,但是精神一直放在他們身上,卻瞧見子墨一顆心一直掛在她的身上,心裏不由詫異,難道少主之前追查的事情和這個姑娘有關,可這個姑娘身上並無半點仙氣,似乎是個凡人一般,這是怎麽回事?


  閻翰越想越覺得奇怪,但是在子墨的麵前又不好做什麽手腳去查探一番,便隻好一路乖乖領著他們到了大殿。


  遠遠的,孿月就看見了高懸的牌匾,隻是上麵寫了幾個她不認識的字符,想來是魔族的文字。一眾的魔兵,齊刷刷得跪在兩邊,她覺得有些異樣,抬頭卻看著子墨麵色無異得慢慢走過,仿佛這些人不存在一般。


  孿月心裏暗暗讚歎一聲,子墨真是厲害,這麽大的陣仗居然麵不改色心不跳得過去了?

  大殿上,有幾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人也跪在地上,孿月的心裏越來越詫異,這子墨明明是印陽掌門的養子,青蓮仙子的親兒子,為何這魔界的人對他如此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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