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在我眼中你最美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捂住手機的話筒,但為時已晚,周寥遲疑了一下:“你和誰在一起?”
葛言剛睡醒,眼睛微皺著,臉上卻掛著一抹壞事得逞的笑。我瞪了他一眼,才說:“是葛總,我住他家,他叫我吃早餐。”
周寥哦了一聲,語氣很濃烈:“睡覺時記得鎖門。”
“好。”
掛了電話後,我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踢了葛言一腳:“你故意是不是?”
他轉移話題,捂著左腳哀叫:“痛,好痛,你要謀殺親夫嗎?”
我剜了他一眼:“你不是我親夫,而是我前夫!”
“那你是要踢死你的前夫、你兒子的親爸爸嗎?”
他說得浮誇,我沒好氣的歎了聲氣兒:“我踢的是右腳。”
他連忙去抱右腿:“好吧,都怪你太美了,把我迷得暈頭轉向的,連哪裏疼都分不清了。”
“得了吧,你這帶毒的甜言蜜語就別說給我聽了,我已經有了免疫力。”
我說著就去刷牙,葛言也走了進來,他也拿出牙齒和我並排站在盥洗台前刷牙。
我低頭看地,他盯著我看;我抬頭看天花板,他盯著我看;我看向他,他還是盯著我看。
我雖然想假裝無所謂,但臉還是越來越熱了。我匆忙把牙刷幹淨,我遮擋住半年臉:“要刷牙就好好刷,一個勁兒看我做什麽?”
他的聲音透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因為你好看呀。”
“比我好看的比比皆是,你去看別人吧。”
“可在我眼裏,你是最美的。”
我有點無力招架了,覺得必須嚴肅的和他談談,要不然他隻會越遠越烈。
想到這裏,我雙手叉腰站著,擺出一副班主任找犯錯的學生談話的姿態:“葛總,於私來說,我們僅僅是交惡的前夫與前妻;於公來說,你是我任職公司的合作方的老板。而我們現在會一起在這裏,是為了公事,那我們就當遵循上下級的禮儀。你或許對你說甜言蜜語的能力沾沾自喜,覺得你是泡妞高手,可我作為當事人隻覺得不舒服。”
他還是笑著的:“為什麽會不舒服?”
“互有曖昧的調情叫撩,一方反感的調情則是騷擾,我是後者。”
他點點頭,微揚著腦袋看著天花板,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我以為他已經聽進我的話了,便準備洗臉。
可他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揚起手中的洗麵奶就想朝他砸去,但在距他的腦袋還有5厘米的時候停住了:“葛言,你到底是沒有耳朵還是沒有良心?你難道沒聽到我的話嗎?”
“我聽到了,也聽懂了。讓你有被騷擾的感覺我很抱歉,作為彌補,你可以騷擾我。一來二去,也就扯平了。”
我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你惹人生氣的能力真是一流。”
我說完走出浴室,拉開房門想出去透透氣兒,葛言以為我要走,衝過來用胳膊抵上了門。
“你要去哪兒?”
我低頭看向別處:“去沒你的地方。”
我聽到他吞咽了好幾口的聲音,半響後他有些顫抖的問我:“你就那麽討厭我嗎?”
我的手掌握成拳,微長的指甲鉗進肉裏,微微的疼:“恩。”
他沒有說話,呼吸聲漸沉,抵在門上的胳膊也慢慢收了回來。
我的心裏也悶悶的難受,我便想趁機出去,可我的胳膊上突然有什麽東西滴在了上麵。
我抬起來看了一眼,是一滴水珠,確切的說是葛言的眼淚。
都說男人是泥做的,不到傷心處是不流淚的。我又錯愕又震驚,遲疑著抬頭看向他。
過道采光不好,葛言又是逆著光而站,他的臉陷進一團灰暗裏,讓我看不清表情。
“你……你怎麽了?”
葛言背過身去:“你去外麵等兩分鍾,我換上鞋就走。”
“走去哪兒?”
“我死乞白賴的粘著你,你應該很不舒服,所以我先撤了。”
“可……可晚上不是要去泰勒家嗎?”
“你願意去的話,我晚上來接你,不願去也沒關係,我會幫你解釋的。”
葛言坐在沙發邊穿鞋子,他太心急了,穿了好幾次都沒穿進去。
葛言這幅樣子顯得特別可憐,就好像是我欺負了他一樣,我開始反省我是不是真過分了。
從他之前說的話來判斷,他會和豐茂合作並指定我負責項目,都是衝著我來的。牟利的房地產和晶片進出口生意相比,肯定是前者的利潤更大,他之前雖然報複了我,也是基於我騙他在先的事。
而從前晚到今天,他一再的解釋他後悔了,表露了想和我重新開始的想法。我一直把其當成耳邊風,聽了也沒往心裏去,因為我怕了,我怕我一旦相信並接受了他,以後又會遭遇被拋棄的命運。
可這會兒我卻覺得他可能是真心實意想求複合,而我一再拒絕,是實實在在的傷害了他。
人的心就像一口缸,一旦被傷口填滿了,那就算再放不下的東西也會舍棄掉,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我怕葛言真的被我傷透了,而我們之間又再無可能……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就被嚇了一跳,我也意識到我還是愛著他的。
愛一個人很難,想忘掉一個深愛過的男人更難,所以我沒能忘掉他,隻是把對他的感情壓在了心裏,並給它披上了仇恨的保護色。
如今,葛言已經朝我走了99步,我們離牽手和好的距離隻差一步,可他因為我沒給他希望而退縮了。我知道,若我再不主動,那我們之間就完了。
我內心交戰,而葛言穿上鞋子已經朝外走去,在他的手快碰到門把手時,我再也淡定不了了,出聲叫住了他。
“葛言,你等等。”
“還要說什麽嗎?”他微側過身看著我。
我小跑過去,胸口激烈起伏,嘴巴長了好幾次,卻不知該說什麽。
口頭語言在某些特定的場景裏會顯得很蒼白匱乏,葛言看著我笑了一下:“是擔心我開不了車嗎?沒事的,我已經好了。”
他說完又要去開門,我閉上眼睛摟住他的脖子,嘴唇貼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