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質問徐珞
徐珞渾身一僵,正想假裝沒聽到趕緊離開,蕭景辰卻已經先擋住了她的去路。看著她的目光,如看犯人一般審視、厭惡,最後交匯成一個冷得彷佛能凍死人的眸光。唯獨再看不見一絲一毫的親戚情分。
徐珞隻能硬著頭皮道:“表,表哥,珞兒不知道什麽清兒。”
襄王妃也看出蕭景辰臉色不對,走過來問:“辰兒你用這樣的態度對珞兒?還有那郭清兒可是方才刺傷平安侯世子的那個賤人?”
蕭景辰還在盯著徐珞,“你說?還是我說?”
他心裏還是更願意徐珞來交代,免得髒了自己的嘴。
蕭光裕目光如炬,看出了事情不對,問道:“到底怎麽了?難道珞兒和郭清兒之事有牽涉?”
襄王妃忙道:“不可能!那個下賤女壞事做絕,還敢在我們王府行那等肮髒之事,實在可惡。珞兒是何等身份,怎會與她攪合到一起。辰兒,你可不能隨便亂說,有辱女兒家名聲!”
徐珞開始還因為心虛兒緊張萬分,待聽到襄王妃的話後仿佛是找到了依仗,頓時有了底氣。
“什麽郭清兒,我怎會認識她?”她一語否定。反正姑姑護著自己,隻要自己否認到底即可。
蕭景辰冷笑連連:“不認識?那今日郭清兒是如何進的王府?你這幾日與郭清兒攪合在一起,當真以為我查不到?還是要我將那賤人提來,當麵與你對質?”
“那郭清兒瘋狗一般胡亂攀咬人,表哥也信?”她轉而抱著襄王妃的胳膊撒嬌:“姑姑,你看表哥,也不曉得聽了誰的挑唆便要借題發揮,妄圖將珞兒與郭清兒那等下賤之人扯到一起。我可是您的侄女,徐國公府嫡出之女,豈能隨便被潑髒水?”
蕭光裕看了眼徐珞,對蕭景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什麽證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蕭景辰高聲道:“把人帶上來!”
話音一落,郭清兒就被人帶上來。她頭發淩亂,身上被人胡亂地披了見衣衫,勉強遮羞,以免衝撞了主子。
她渾身都在顫抖著,驚恐交織在臉上,一進來就忙著磕頭請罪。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使得她已無之前的傲慢與瘋狂,像個弱小的貓兒一般可憐巴巴的。
不過此時此地,沒有人會可憐她。
“說吧。”蕭景辰從上往下俯視著她,聲音落下明明如過去一般清潤,可是如今聽著卻讓郭清兒如聞九幽閻羅一樣膽顫心驚,渾身也顫抖的更加厲害。
“說!”蕭景辰又加大了聲音:“你的那個‘奸/夫’是怎麽死的,你應該沒忘吧?”
就在剛才,當著郭清兒的麵,蕭景辰將那個郭家男仆一刀一刀活剮了。他雖然沒有直接對郭清兒動刑,可是那血腥的場麵絕對不是郭清兒這樣自小養尊處優的女子能受得了的。沒等行刑完畢,郭清兒就什麽都招了。
“是,是徐小姐指使的,都是她!都是她!我隻是聽命行事,且我如今已毀了清白,求世子開恩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郭清兒是真的怕了,怕得渾身顫抖,伏在的地上邊哭邊將自己為何要恨蘇菡,怎麽接近徐珞,怎麽設計害蘇菡,又設下了怎樣的毒計等等都說了一遍。
“賤人安敢胡言亂語!”徐珞上去就是幾個巴掌狠恨地往郭清兒臉上招呼。
蕭景辰一把將她推開,喝道:“本世子在,容不得你放肆!”
蕭光裕已經從方才的震驚正回過神來,痛心疾首地道:“珞兒,你!你怎可做這樣的事!你的家教呢?!徐國公這些年來竟就寵出了你這樣的蛇蠍心腸?蘇小姐與你往日無悠今日無仇,你,你!”
徐珞神情已經變了,目光也一直閃躲回避,可是嘴上卻還在狡辯:“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姑夫、姑姑,你們要相信珞兒啊!郭清兒是為了脫罪,故意攀咬上珞兒的。對,我之前與她有過一次衝突,她肯定在那時就懷恨在心了,所以故意害我!”
她一個勁地搖著襄王妃的胳膊:“姑姑,姑姑你說句話啊!我可是您最疼愛的侄女,別人不信我,您得信我!不能單憑這個賤人一麵之詞。”
蕭景辰道:“一麵之詞?若不是因為你,她如何進得了王府?還是你要我對你手下的人刑訊?”
“不可!”襄王妃開口了,“辰兒,你表妹身邊的人都是從國公府裏帶出來的,不可隨意刑拘,否則母親不好想你舅舅交代。”
蕭景辰道:“好!那我且問問母親,晚宴過後母親帶著女賓們去戲樓觀戲。原本應該從如意廳出來,繞路過去的。為何母親會突然想到走小門,抄近路?那裏雖是近些,但是規格不夠,讓賓客走過去,未麵有失體統。”
襄王妃沉默了半響,然後才開口道:“是母親晚上飲了些酒,恐外頭涼氣侵身,所以便想走小門抄近道。不曾想,無意中撞破了那事,應當隻是巧合。”
“母親你!”蕭景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襄王妃。
“此事到此為止,休要再提!”襄王妃執起徐珞的手腕便往外走:“本妃累了,珞兒陪我下去休息。”
“母親!”蕭景辰高喊一聲。
襄王妃駐足:“郭清兒交由蘇菡處置,要殺要打都隨她出氣。珞兒乃是國公府的人,也是你的親表妹,不能有辱門楣。你可明白?”
蕭景辰冷笑連連,“母親果然護短。”
他又移目看向蕭光裕。
蕭光裕歎息了一聲,道:“明日我派人送你表妹回去,並且會休書給你舅舅,讓他嚴加管教。此事就此作罷,畢竟是家醜不可外揚。”
“父親!”蕭景辰驚愕不已。如果說母親的偏袒還有跡可循,父親的包庇就出乎意料之外。
直到襄王妃帶著徐珞離開,蕭光裕又喚人將郭清兒帶走,他才語重心長地道:“辰兒,父親知道你心中意難平。可她始終是你表妹,如今隻是客居於我們王府,若是我交由你處置,你待如何?殺了?打了?還是關牢裏去?即便你能狠得下心來,那你又置你舅舅於何地?你要因此事,讓你母親斷了和她娘家的來往?”
蕭景辰道:“父親、母親希望息事寧人,可是因為她們要害的蘇姑娘乃是無依無靠的孤女?若是蘇姑娘和徐珞一樣,乃是公爵之女,父親可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