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醫
那些大夫被嚇得噤了聲，正暗自猜測這位貴氣逼人的公子是誰時。便見那位領頭的將官屈膝行禮：“卑職見過世子！”
在這裏能被稱為世子的除了襄王唯一的兒子之外別無他人！
蕭景辰肅聲道：“諸位，本公子知道，讓你們親身犯險有些強人所難。但是下灣縣數百餘村名性命岌岌可危，若是不及時控製住情況，天花蔓延，不僅下灣全縣難保，隻怕還會禍及襄城。你們在襄城有家有業，有老有小。難道你們願意看到自己辛苦經營的家業受天花影響，毀於一旦。難道你們能忍心看著自己的親人麵臨危險？”
“世子，襄城不是還沒有天花嗎？”
“誰說沒有？下灣縣離襄城不過幾十裏。唇亡齒寒啊！何況昨日有不少下灣村民逃入城中，且他們中大部分人已經是天花感染者。所以城裏並不是完全安全的，否則也不會叫你們關門歇業。”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他們隻知道昨日有下灣的村民逃進來，卻不知道大部分已經染了天花。這些人在城裏東奔西走，接觸到了不少人。很有可能已經讓不少人都傳染上了。如果他們隻龜縮不出，那麽襄城及很有可能麵臨和下灣縣一樣的局麵！
“可是，可是我不想送死啊……我……”
有人忽然嚎哭出聲，接著更多的人也跟著哽咽。
蕭景辰道：“誰說一定會死？有位神醫，已經研製出神藥，可以治療大部分的患者。簡而言之，天花已經沒有預想的那般恐怖。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你們誰因此染上了，也不會死。”
此話一出，在所有的大夫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天花肆虐了上千年，時隱時現，每一次出現便會引發大規模的死亡。無論是平民還是帝王，不管老弱還是青壯，在天花麵前都一視同仁，無一例外！
千年以來，所有的大夫麵對天花時，都顯得那麽無能。可是襄王世子說什麽？居然有治愈天花的藥！！
“若真有此藥，那我們豈不是再也不用畏懼天花？”
“世間真有此奇藥？世子，您莫不是為了讓我們去下灣，故意誆騙我們的吧？”
蕭景辰道：“自然是真的。本公子已經命人去取藥品了，稍後你們就可以帶著藥品去下灣。隻要大家同心協力，相信人定勝天！”
忽然，有人道了句：“既然天花已經不足為懼，那世子此次也要同我們一道前往下灣嗎？”
這……
襄王之前已經明確表示，不許他以身涉險，還差點把他關在王府裏。蕭景辰是不放心別苑那邊的情況，恰好在來的路上遇到這群大夫不願意去下灣在吵嚷。
下灣數百上千村民等著大夫營救，哪怕有藥品，也需要大夫從旁協助。且大夫不同於普通的苦力，不能完全靠兵力鎮壓，否則他們不肯盡心盡力，也不利於事情盡快解決。
蕭景辰才稍稍沉吟，底下就有人叫嚷起來：“難道世子此番不是要與我等同行？難道世子也怕天花？那還說什麽有藥可醫，豈不是誆騙我等？”
眼看著大夫們再度激動了起來，蕭景辰心一橫，揚聲道：“本公子若是一心求安，又豈會在此與你們多言?剛才說的話絕無虛假！此次去下灣，本公子也會同行。無論襄城還下灣，都當一視同仁，共渡此難！”
這下，大夫們便再無推脫之詞。何況連世子都餘尊降貴地親自去了，那就說明是真有神藥，危險程度大大降低。
這時底下又有人問：“敢問世子，研製出神藥的是哪位神醫？他也會去下灣嗎？”
“是啊是啊，我們想見見，到底何方神聖如此了得，竟然連天花都能克服！”
從頭到尾，蕭景辰都沒想過讓蘇菡去下灣。蘇菡能提供出藥品，已經算是大功一件了，何必非要去冒險呢？
他正想說，研製出神藥的醫生早就遠遊去了。哪知這個時候，一個清脆響亮的女聲忽然傳來：“我就是那位神醫！”
蕭景辰心頭咯噔一緊，側頭看去，便見蘇菡身上背著個小藥箱，牽著馬而來。馬背上還拖著三四個大箱。
她衣著樸素，裝扮簡潔，不知道從哪個下人那邊弄了身男裝穿著，咋一看倒是有幾分英氣，卻難掩女兒身份。
“你怎麽來了？我是讓人找你取藥，可並沒有讓你來！”
蕭景辰有些惱怒。險情當前，誰不趨吉避凶？連往日滿口仁義道德的大夫們，都哭著鬧著不想去。她倒好，自己主動往前麵湊!
那些大夫們原以為神醫年紀至少要上四十，否則經驗和閱曆根本不夠。卻不想居然是個十幾歲的少女。於是，有人驚愕，也有人不信。一時間議論之聲再次紛紛而起。
直到蕭景辰再次淩空甩了一鞭子之後，眾人才安靜下來。
蘇菡明顯感覺道蕭景辰好像很不高興，但卻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明明自己是來幫忙了，他應該感謝才對阿？
忽略掉蕭景辰的不悅，蘇菡揚聲道：“其實小女並非什麽所謂的神醫，隻是略懂些醫術罷了。早些年，我因家道中落，在南方待過兩年。有次機緣巧合，遇到了一位海外奇士，見我有些潛力，便傳了我一些醫術。這其中就包括對天花的醫治方法和藥品。”
她說著拍了拍馬背上馱著的大箱子：“藥品就這裏，也不是所有病人都能救得過來。以目前的情況，應該隻能救治中度和輕度患者。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們得到天花的預防免疫。按照我的方法，可以大大降低傳染，盡量保你們安全。”
如果說，先前蕭景辰說的有藥可醫，已經夠讓人意外。那麽這次蘇菡聲稱，有法子預防免疫就更是語出驚人！
其中有位胡須花白的老大夫，激動得滿臉通紅：“你說的可是真的？老朽活了那麽久，遍讀古今醫書，卻從不知道天花還可預防。”
蘇菡點頭。人類本來就可以戰勝天花，而戰勝天花最重要的一步便是種痘。不過現在條件不允許，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