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滿月宴
秦氿很快便露出了笑顏,
“贏允,你真好。”
隻是答應這樣一件小事便讓她如此開心……允王爺似乎明白了什麽。
馬車在一家玉石鋪門口停下,這次是贏允先下車,站在車門口伸著手等候秦氿。
秦氿借著他的力跳下馬車,便往鋪子裏麵鑽去。
裏麵的掌櫃正在為另外一位客人介紹鋪中的玉石和各種珠寶首飾。
看見秦氿和和贏允一塊進來,連忙便從向客人說了聲抱歉,便迎了上來。
“哎呀,允王爺,允王妃,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二位能光臨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
客套話一句一句的,秦氿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掌櫃的,你們這裏有沒有新進的上好的玉料,我想給兩個娃娃打個平安扣。”
那掌櫃見是秦氿先開口,又一聽她所說的話,便知道她口中的兩個娃娃應當是秦侯府那剛剛出生的兩位小公子。
他連忙點頭,招呼著秦氿和贏允往裏間走去,
“有有有,小店昨天剛剛進了一批玉料,是西域那邊上好的羊脂白玉,我這就去給您二位取。”
掌櫃離開前,還吩咐下人上一壺好的茶。
秦氿和贏允坐在一間雅間內等待著掌櫃和他口中的上好的羊脂白玉。
秦氿好奇的目光四處亂轉著,吸引她注意的倒不是這雅間內的布置,而是一旁的書架。
這玉石鋪,書架上擺的不是書,而是一些珠寶首飾和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
那些奇形怪狀的時候應該是尚未剖開的玉石,秦氿拿起其中一個石頭問贏允,
“贏允,你覺得這裏麵有玉嗎?”
年輕的王爺正坐在一旁喝著小二上的茶,聞言眸光輕輕地掃了一眼,
“玉倒是沒有,不過或許有翡翠。”
秦氿睜大了眼睛,
“這你都能看出來?”
贏允:“……”瞎猜的她信不信?
二人等了一段時間,掌櫃的去而複返,手中拿了一個錦盒。
“王妃娘娘,您看看,這個還滿意嗎?”
從剛剛秦氿一進來率先發話,允王爺一言不發,這位掌櫃的便清楚秦氿與贏允之間誰先誰後了。
他將錦盒放在了桌麵上,秦氿從書架上走了回來,看見錦盒裏麵用紅布軟棉盛著的兩塊上好的白玉石。
她拿起其中一塊掂了掂手感,隻覺得觸手光滑,第一時間是覺得清涼,但握久了,竟然有微微熱的暖意從玉石體內發出。
掌櫃的見秦氿已經感受到了這玉石的不同,連忙開口解釋,
“這是羊脂玉,如果打成平安扣待在身後,有養身的功效,而且一旦貼近人體,便會發熱,用來護體最好不過。”
秦氿看向贏允,
“你覺得如何?”
“是好玉。”
雖然還比不上允王府的,但勝在一個護體的功效。
見贏允都讚同,秦氿二話不說,便讓掌櫃的包了起來,
“就要這兩塊。”
“嘿嘿,好,我這就給您包起來,王妃娘娘,一塊玉是八百金,兩塊玉一共是一千六百金,您是老顧客了,我便收您一千五百金如何?”
一千五百金……好像有點小貴啊。
聽掌櫃的笑眯眯地說完這些話,秦氿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耐人尋味。
她出門好像沒帶這麽多錢,秦氿求助地看向身邊的贏允。
後者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無奈地笑了笑,說了進店來的第一句話,
“這些,記允王府賬上,待會派人來本王府上取便是。”
“哎,謝謝允王爺,允王爺對允王妃還真是情深意重,一擲千金啊。”
結了一筆大單子,掌櫃的笑的合不攏嘴,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一堆一堆往外麵冒。
秦氿從掌櫃的手中接了那錦盒,笑眯眯地挽著贏允的手往外麵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突然便從門外進來一人,似乎是沒有看路,一下子便撞在了她的肩膀上。
“對不起……”
那姑娘唯唯諾諾地道歉。
秦氿微微皺著眉頭,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抬頭看起,麵前站著的蒙著麵紗的姑娘正不住地彎腰道歉。
雖然她帶著麵紗,但秦氿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郭月?!”
她困惑地出聲,驚訝郭月竟然會為了撞到他人而道歉。
麵前的姑娘聽見秦氿的聲音,身子一僵,猛然間抬起了頭,那雙充滿歉意的延眼睛在看見秦氿的同一秒,立刻憤怒怨恨了起來,
“秦氿?是你這個賤人?!”
秦氿:“……”果然,她就說郭月性子沒有這般好,你看,這看見自己,不就立馬暴露出來了。
郭月才不知道秦氿的沉默代表著什麽,在看見秦氿的那一刻,她內心的怒火便猛然間竄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口。
她不管不顧地朝著秦氿奔去,想要撕破她那張偽善的麵孔,
“都是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秦氿正困惑郭月性情的轉變,突然一下子就看見她奔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往身後一躲,郭月還沒有碰到自己,突然好像被人踹了一角,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那沉悶的聲音,每個人聽見都覺得疼。
秦氿看著痛苦滾在地上的郭月,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男子。
隻見贏允眸光淡漠,冰冷似雪,
“還愣著幹什麽?她驚擾了王妃,還不趕出去。”
一旁緊跟二人的玄風和玄青二人聞言,立刻便上前要將郭月拖走。
郭月不肯,在那裏死命地掙紮著和咒罵著,臉上裹著的麵紗忽然在此刻掉落下來。
“啊!”
四周驚嚇聲一片,就連秦氿都認不出倒抽了一口冷氣。
郭月的臉上,竟然縱橫交錯了顏色深淺不一的傷疤,就像是蛛網一樣。
她何時變成了這樣?
秦氿心驚肉跳地想到。
而此時郭月也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察覺到了什麽,她慌亂又不安地想要重新係上自己的麵紗,但是雙手卻一左一右被贏允的兩個護衛架著。
行人異樣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比指指點點點還要讓人可惡。
郭月無地自容的同時,更加憤怒,她瘋狂陰狠地瞪著秦氿,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秦氿,你毀了我,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秦家,世世代代,都是為奴為娼的賤人!”
這詛咒著實惡毒,秦氿被氣的渾身發抖,她死死地盯著癲狂的郭月,一度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身側的贏允忽然將她攬在了身後,漆黑漠然的目光涼薄地落在郭月的身上,聲音淺淡又無情。
“想來是教訓還沒有給夠,什麽話都敢對著她說。”
他語氣中並未有任何的警告和威脅,隻是冰冷了一點,但是被玄風和玄青架著的郭月臉色卻猛然煞白一片。
她死死地盯著贏允,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被贏允的話給嚇到了,她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硬住。
最後隻能由玄風玄青將她拖走。
討厭的人走了,秦氿的臉色卻依舊還是不太好,這一下,也沒有了想要再逛的心情,冷著臉色地便跟著贏允坐馬車又回去了。
沒過多久,便到了秦家兩個小兒的滿月宴了。
滿月宴開的熱鬧,幾乎轟動了半個上京城,街道上的百姓都在議論這事。
秦府的請帖發了一封又一封,像是雪花一樣飛出了大門,落到了那些朝廷官員的手中和軍營一些將軍的手上。
同秦禦出聲如斯,在邊疆守衛國土的將軍和一些交好的武將開開心心地來赴宴,就連上京城外軍營裏的將士們,都在這一日得到了秦府的好處。
各種好酒好肉不要錢地往軍營裏麵搬,除去專門宴請賓客的筵席,秦府門外的一條街更是被包攬下來,流水席開了三天三夜,請的都是上京城的普通百姓。
如此豪奢的滿月宴,自然引起了其他人心中不一樣的想法。
有人想著秦禦還真是好命,一下子就生了兩個兒子。
有人又想著,秦禦果然是一介武夫,生個兒子都好像要昭告地全天下人都知道一樣。
但也有人在想,秦禦這樣大搖大擺,就不怕上頭那位不高興?
有後麵這一種想法的人,自然是朝廷裏的一些官員大臣,且這些人的職位都還不低。
他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想到了當初聖上給秦禦封侯爺爵位的時候、
聖上當初說了,這個爵位可以世襲。
當初的這個封賞,對於秦禦來說,那可是相當於侮辱,畢竟秦禦成親這麽十幾年,也沒個兒子,且指不定以後也不會有兒子。
沒想到這才一年時間不到,人家竟然就生了兒子,還是兩個?!
也不知道聖上知道了,會是何種心情。
大臣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心裏嘀咕著。
但是他們顯然猜不頭上頭那人的心思,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這不,筵席開了還沒半個時辰,宮裏突然便傳了旨下來。
傳旨的公公還是聖上身邊榮寵不衰的紅人公公。
一聲“聖旨到!”
尖銳的聲音很快便打破了嘈雜熱鬧的筵席,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朝著秦府的大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