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財之道
話畢，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麵前的這位老者，大家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條什麽魚，隻有他知道，也隻有他能給大家一個答案。
四爺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又蹲下來看了一遍，看得很認真，誰也沒敢打擾。
過了一會，四爺站起身來，從懷裏掏出一根洋火，點上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喃喃道：“平頂村要發財嘍！”
曹立見四爺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不禁問道：“四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四爺一笑，黝黑的臉上的露起一陣興奮，他指了指水麵說：“這叫鳳尾黑魚，是家常黑魚的親戚，這種黑魚早在幾十年錢就絕跡了，你說，咱們是不是賺大了？”
鳳尾黑魚實際上就是普通黑魚的一種變種，並未廣泛分布開來，但無論是肉質還是觀賞性，都要比一般的黑魚強上許多倍，在四爺小的時候，這種魚就已經變得非常稀有了，誰家若是能逮到一條鳳尾黑魚，指定就發財了，因為這種黑魚，城裏人最喜歡了。
說到這裏，曹立不得不多看了四爺一眼，想想在山上的時候，自己還懷疑過四爺的封建迷信思想，但現在，鳳尾黑魚都出現了，豈不是正好對應了四爺的話了麽。
這地方確實是有靈性的。
“那咱們趕緊撈出來吧，撈出來拿城裏賣錢去，我看這魚長得不錯，城裏人說不定拿一套房子給咱們換呢！”有人道。
“撈出來怎麽養活？”曹立嗬斥道：“這的水質跟村子裏的水質完全不一樣，環境也不一樣，誰能敢保證這條魚能活下來？”
“那總不能放著不管吧？”有人眼紅道。
見曹立不說話，一人又道：“嗨！還沒看明白嗎？這是老天爺見咱們哥幾個都是大善人，就賜了條魚給咱們，讓咱們過過有錢人的生活！”
不光是這幾個人，那些沒有說話的，站在曹立身後吃瓜的人，心裏也都是這麽想的，隻想著趕快將這條魚給撈出來，然後賣了錢大家分一分。
但是曹立可不這麽想，賣一條魚才值多少錢，如果將這條魚帶回去繁殖，讓其錢滾錢，豈不是賺得更多？這可比賣掉黑魚賺得多了，但就怕這魚不好養活。
想著想著，已經有人卷起了袖子和褲腿，準備下水撈魚去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就膽敢如此放肆，曹立一下子怒了，一把薅住了他，怒道：“幹什麽？”
那人不但不怕曹立，還一臉理直氣壯的道：“撈魚賣錢啊？賣了錢大家分一分，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一說到錢，大家的臉色都不那麽河蟹了。
曹立抓著那人的胳膊一用力，就跟扔小雞似得 ，將那人給扔到了一邊，他斬釘截鐵的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的別想動這條黑魚！”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棉襖上的灰，指著曹立生氣的道：“好小子，你還想獨吞不成？”
有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他以為曹立是想獨占這條黑魚。所以現在也不惜撕破臉，跟村支書杠上了。
曹立心中有火，奈何大家都是自己人，不便以拳頭相見，但明白人都知道，曹立卻是上火了，臉都黑了。還是陳六子看事，過去推了那人一把，幫著曹立說：“曹支書是什麽樣的人不用你說，你也說不著！他的話就是命令，你要是不服就跟我練一個去，”見那人還是不甘心，陳六子又說：“再說了，這條魚還是我先發現的，就算是獨吞，那也沒你什麽事！”
被陳六子嗬斥了一頓，那人頓時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還主動過來給曹立道歉：“對不起曹支書，是我不好。”
曹立擺了擺手，也跟大家明說了：“這條魚我不是想獨吞，我是想把它帶回去養殖，你們想想，一條魚若能賣到一百塊錢的話，那一百條魚能賣多少錢？一千條魚呢？所以，有很多的事，咱們要把目光放到更遠的地方，而不是一味的爭吵。”
本來曹立的雞湯已經很成功了，大家都在順著曹立的意思，暢想著將來這條魚繁殖成功了，自己也跟著喝湯吃肉賺得盆滿缽滿，可四爺卻不由的哼了一聲，不屑的瞥了眾人一眼。
那感覺就像是再說：“年輕人啊，你們還是太嫩了。”
曹立被四爺的一笑，差點笑得懷疑人生，忍不住問道：“四爺笑什麽？”
這時四爺的一根煙已經抽完了，他坐到石頭上，慢悠悠的磕了磕煙鬥，不急不慢的道：“鳳尾黑魚要是這麽好養活，不早就滿大街都是了麽？哪還輪得到你們？”
四爺話糙理不糙，這個問題，就是曹立現在最害怕最擔心的一個問題。鳳尾黑魚有了，賺錢的點子有了，但問題是，怎麽才能把鳳尾黑魚給帶回去養，這才是最要命的關鍵問題。
情不自禁的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煙，曹立坐在石頭上“吧嗒吧嗒”的抽著，忽然，曹立一拍腦門，似乎想到了什麽，就道：“既然黑魚不好養活，那咱們不如就地養殖不就好了嗎？”
水還是那個水，山還是那座山，這鳳尾黑魚就算再嬌貴，也總不至於在這樣的環境裏說死就死吧。聽到這句話，四爺帶著肯定的目光看向曹立，讚賞道：“好辦法！”
誰知老頭話鋒一轉，又問曹立：“可與跟人不一樣啊，一年隻播種一季，一季還不知道有多少活下來的哩。”
曹立大手一揮，不管了，困難肯定是有的，但困難總是伴隨著回報的，克服困難，回報就是水到渠成，若連這點困難都不敢麵對，那這輩子就別指望發財了。
野心是一定要有的。
曹立決心要在這裏搞養殖，就問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大家紛紛搖頭，有的人抱著發財的夢，就說萬一養殖成功了，大家這輩子都不愁吃不愁穿的了，所以養魚是好事，支持。
既然大家都支持，於是曹立就把話挑明了，但見他伸出一隻手，向眾人做著一個點錢的動作，眾人不由的愣住了，呆呆的問道：“你啥意思啊曹支書？”
“入股，”曹立道：“你們不是要入股嗎？建一個養魚場，不得花錢買設備麽，麽總不能光靠嘴皮子吧？”
“你這…你這太突然了吧？”一說到錢，大家的臉色又變了，一幫人紅著臉又道：“其實吧，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先緩一緩吧，你不能一上來就提錢啊是不曹支書？”
說白了，這幫人不是怕交錢，而是怕自己當了一個冤大頭，四爺在前麵也說過了，這魚難養活，誰知道自己交了錢之後，這魚能有個啥前景，再說了，這魚一年就繁殖一季， 這條小溪裏，好像就隻有這一條黑魚，能不能湊成對，都不一定呢，曹立上來就問人要錢，這些人總覺的不太合適。
曹立這麽做，其實是有意為之的，想賺錢還怕冒險，那幹脆就守著那點財產什麽也不幹好了，別等著別人賺了錢，再抱著錢過來說老子願意入股，這是不可能的，曹立也覺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的。
他是想讓平頂村的每個百姓都富起來不假，但他也不願意讓這幫人疑神疑鬼的懷疑自己，所以，曹立一想到要建養魚池，就準備好了向眾人要錢了，目的就是要把這些畏首畏尾的人排除在外，給他們一個教訓。
這時曹立道：“我有言在先，既然大家不願入股，那從今以後，鳳尾黑魚的事兒大家就不要再多想了。”
說到這裏，曹立想到了一個人——賀大軍。
曹立現在需要賀大軍的幫忙，賀大軍的路子廣，認識的人也多，他的手底興許能有個對黑魚了解的人來介紹給自己，如果再幸運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找人借個貸款什麽的，連養魚場都有了。
當然了，黑魚不是曹立的私有財產，入股的事兒，還要向全村人通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感興趣，如果入股的人多了的話，那興建養魚池的事兒，就不用走貸款了。
事不宜遲，曹立一邊吩咐手底下的工人繼續開山鑿石，一邊回去向寧大頭通報了一下，說自己這邊發現了黑魚了，讓他用喇叭在村子裏宣傳一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入股。
見曹立一臉認真的模樣，寧大頭二話不說，當起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立刻掏出五千塊錢來，表示願意入股，可誰知道，村裏人自從上了海狸鼠的當了之後，就對什麽鳳尾黑魚一丁點都不感冒了，饒是曹立把嗓子都喊破了，也沒人願意過來，聊一聊入股的事兒。
曹立臉上寫滿了失望，看來隻能找賀大軍商量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