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左青青的隱瞞
“最後一個問題。”我看到秦滕彥已經走了過來,但是我沒有在意,“在我們之前,那個老婆婆過來的時候,是不是一個人?”
“不是。”這一次,鬼母回答的非常快。
其實我一直很奇怪,郭瞎婆究竟是用了什麽辦法能瞞過這個邪靈來到這裏,然後給我們留下一張‘它快要醒了’的字條。
但如果郭瞎婆不是一個人的話,這其中很多的問題,也就解釋的通了。
幾天前在沙漠裏的那個晚上,郭瞎婆就是第一個醒的,我甚至可以做一種猜想,在第二個人醒來之前,郭瞎婆完全有能力提前做好所有的局,包括控製我們醒來的時間,提前用木棍支撐起阿古拉的衣服等等。
她是一個在三十年前在名震大陸的巫蠱,完全可以將一切時間都拿捏的剛剛好。
更何況從霍曉玲那裏已經得到證實,郭瞎婆一直都沒有真正喝下前秦軍符。
所以,有可能從那天晚上開始,阿古拉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了,他可能被郭瞎婆控製,但是這樣一來,在我們失去水源,幾乎在沙漠裏快要餓死的時候,郭瞎婆也是一直在我們隊伍裏的,這個問題,似乎解釋不通。
“都問出來什麽了?”
秦滕彥一直沒有開口,直接我依次揭開鬼母身上貼著的那九張太陰符,他才忍不住開口。
我看了一眼前麵,現在霍曉玲她們距離我們已經隻剩下二十多米了。顏小蠻和左青青那一組要慢一些,還有三十多米才能到達我們的地方。
這個時候,嚴建設已經再一次爬上鐵索,去接應左青青她們。
“再等等吧,等人都到齊了,也省得再說一遍。”我將鬼母放入自己的衣服裏麵,一臉愁容的站起來。
霍曉玲和魏婷她們兩個來到的時候,我和秦滕彥提前甩過去一條繩子,最後的一段路,等於是將她們兩個拉過來的。
別看左青青、顏小蠻這組本來跟她們差距不大,可是最後的這段距離,恰恰就是左青青體力的極限,即便有嚴建設的幫忙,但是在鐵索上畢竟不好操作,她們幾個前進的速度非常的慢。
唯一能讓我們欣慰的是,嚴建設在出發的時候,就在最靠近我們的鐵環上綁了安全繩,自己過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兩個女人也纏上,她們最後過來的雖然艱難,但至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們中途雖然丟掉了大批的補給,可是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水,嚴建設藝高人膽大,他的背包裏,幾乎有著大家在走棧道前,顧忌重量而丟掉的所有的水和食物。
左青青下來以後,整個人幾乎都虛脫了,額頭上冒著虛汗,小臉煞白,連手也變得冰冷。
我連忙招呼嚴建設給她喂了一些水,又把壓縮餅幹泡軟了,弄成麵糊一點點的喂給她吃。
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工作,其實是最消耗體力的,我們剛剛走棧道的時候,體力其實就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左青青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比一般人強得多了。
我知道,在上次長白山之後,左青青其實就一直在努力的鍛煉,她的耐力已經比一般的成年人強,隻是我們的隊伍裏,卻沒有一個普通人,相比之下,她才顯得差了一些而已。
有些時候,人生確實會因為際遇而產生很大的變化,就拿霍曉玲來說,這就屬於典型的天命所歸,幾個月以前,她不比左青青強多少,這期間她也沒有像左青青一樣鍛煉過。
可是金蠶蠱這種東西功效奇特,是萬蠱之王,用現在的話說,跟仙丹幾乎沒什麽區別,霍曉玲的蛻變,是在潛移默化間進行的。
中途,秦滕彥一直在看著我,與我目光交匯的時候,他也曾數次想要開口。
可是都被我及時躲閃過去了。
左青青是我們當中非常重要的人,我想在自己討論的時候,有左青青在場,至少她必須要是清醒的。
否則,我們的討論可能就失去了意義。
多少次的經驗已經向我們證明,左青青對大五行局的了解,遠比我們想象當中的要多。
這樣,我們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起初顏小蠻還有一些不滿,可是後來放鬆的時間久了,她身上那股子疲憊的感覺也隨之襲來,幹脆和大家一樣,原地修整。
這些天我們實在是太疲憊了,雖然說後麵在餓死前得到了補給,可是當真算起來,得到補給以後,我們才吃了兩回東西。
人餓到極限以後,即便找到了吃的東西,也不能吃很多,吃很快,否則那些醫學上的後遺症我們就不說了,最直觀的反應,就是在進餐兩三個小時以後,胃部就會因為受不了這種突然間大量的食物湧入而起反應。
說白了,就是打嗝,一打就停不下來的那種。
這些東西,對很多人來說可能隻是書上的文字,但是嚴建設經曆過,他一再告誡我們,一定不能多吃,更不能多喝。
從缺乏補給的狀態到擁有了食物和水,最開始的三餐,一定要好好的控製!
在這種地方,前麵的危險未知,萬一中途誰在不該發出聲音的時候發出了聲音,那將是致命的。
四十分鍾以後,左青青的精神狀態終於好了一些,她畢竟前麵碰到過黑皮,受過傷,身體短時間內很難恢複的很徹底。
“青青,你怎麽樣?”我小聲問道。
左青青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拿起水壺飲了一小口,對我笑著說道:“對不起,長生哥,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摸著左青青的腦袋,“其實你年紀這麽小,不應該跟我們一起經曆這些。你的家人,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左青青臉色一黯:“長生哥,對不起……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可是我的爺爺逼我發過誓,不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有些東西不能說。”
“啊?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嚴建設本來就在旁邊,“青青,難道你有什麽瞞著我們的?不能說的東西是什麽啊?”
左青青依舊在搖頭:“就是不能說,爺爺說了,有些東西,提前說了,跟不提前說,其實沒有多少差別。就像上一次在長白山一樣,爺爺也隻跟我說過,九龍破天,可是這九龍破天局在哪兒,我們要怎麽利用它才能逃出去,我其實一點兒也不知道。最後我們看到了幻象,我才意識到九龍破天局存在的地方,其實就在我們的腳下。提前說,沒有什麽用,長生哥,你說,如果我提前跟你說了九龍破天局,你會認為它在八子助陣局當中嗎?”
我直接搖頭:“不是親眼見到,我可能永遠都不會覺得有這種可能。這兩個完全不同的風水局,按理說根本就沒有合並在一起的機會。但是那個時候,它們確確實實的是相輔相成一起存在的。”
我歎了一口氣:“其實在離開長白山以後,我也曾好幾次自己推演當時的風水局,可是根本做不到複製,那個局,我也隻是見過。”
秦滕彥在旁邊已經激動的渾身發抖了:“這兩個局,當真能合在一起?你們說的那個地方,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反正我雖然自己看到了,但是也沒有能力去複製,你如果想去,那就去吧。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我苦笑著說道:“打開那個地方的鑰匙,已經毀了,你即便去了,最多也就能到達前殿,也就是長生靈蝕陰出現的地方。更深的地方你去不了,去了也一定會死在裏麵。不,我是說,我如果再回去,一定會死在裏麵,具體的東西,你自己斟酌。”
秦滕彥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如果我說他一定會死在裏麵,他說不定就真的過去了。
念在這幾次危險他都不遺餘力的出手,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勸勸他,至少不能用明知他聽了以後反而更有興趣的話去激他。
“青青,這就是你所有的理由嗎?”我凝視著左青青。
左青青依然在搖頭:“爺爺說,他想要考驗考驗你們,其實他沒有讓我一直跟著你們,他隻是想知道,你們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有沒有資格去動最後的東西。”
左青青的爺爺,與霍芸姑姑淵源極深,當年那一句‘甲戌甲戌複甲戌’,就已然讓我將這一個隱世的師門奉若神靈。
對於那個隻存在於左青青話語當中的老人,我其實非常的神往。
不過既然左青青都說了,這算是一種考驗,我就不便多問。
接下來,我將大家召集到一起,把自己從黃龍邪靈那裏得到的線索,與大家分享。
“龍?!”
顏小蠻反應極大,幾乎快站起來了。
“是的。”我伸手往下壓了壓,讓她坐下,“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它,我已經把它放了,它更不可能像上一回那麽大意,在被我們捉到。回去招惹它,與找死沒有區別。”
“你為什麽要放了它!”顏小蠻非常的激動,“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一條龍啊!一個龍的邪靈,究竟有多麽的值錢!那可是天價,無價之寶!隻要……隻要我們能拿出去……”
“拿不出去,我們就會死了!”我冷眼看著顏小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