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五個問題
嚴建設的提議無可厚非,大家雖然擔心,可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無論是否是最重的那一個,他終究還是要爬這道鐵索的,先後已經無關緊要,相反,他如果第一個爬,反而能讓後麵的人更加的安心。
雖然有些危險,但這是最合理的解決辦法。
下麵一共有三條鐵索,我們先集體來到了最下麵,由我在左邊,秦滕彥在右邊,而嚴建設在中間。
我們三個人的腰間,也各自連著一條繩子,這等於把三個人的命綁在了一起。前麵是未知的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走的那一條,就一定是安全的。
“這裏的格局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也困難的多。許多東西,甚至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秦滕彥站在石台最前麵,看著身邊的鐵索,“站在這裏,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孩子,幾千年前那些人建造的這裏,可是現在在他們的麵前,我依然是一個孩子。”
我說道:“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前麵兩次雖然也出現了一些難解的局,但對於我們來說,至少不是無從下手,但是這個地方卻是一個例外。其實剛剛我就在想,如果秦始皇當真有能力製造出這麽多的力士,他為什麽不在自己身邊留一個?反倒是被張良偷襲,差點兒死在了博浪沙?”
“你是說……”秦滕彥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隻是猜測而已。從這裏往前走,我們就到了第二座山的地界了。”我一直在默默計算著方位與距離,這一次跨越,我們等於是從上五星的星位,走到了四首星。
這山洞裏麵雖然不見天日,可是外麵九座大山與天地星辰遙遙相對,這種事情可不能忽略。
“你要是不說,我差點都忘了。”秦滕彥取出來一張道符,後又看了看我們,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多拿出來兩張,“都拿上。”
我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張天師辟邪符,這玩意兒可是非常難畫,要是沒有黑發筆,平日裏就算給我時間,我也不會畫這種東西,消耗非常大不說,作用還不是很大。
這道符說白了,就是防患於未然的類型,而且絕大多數時候碰到的危險,這張符都是沒有作用的。
我個人比較喜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碰到難纏的對手,也更願意采取對攻的方式來解決。
“拿上吧。”我分出來一張遞給嚴建設,“放在身上就好。”
“嗯,好。”嚴建設這才接過道符,他依然不願意信任秦滕彥。
鐵索冰涼,當我的手摸上去的時候,幾乎全身都打了一個寒顫,這種刺骨的感覺,絕對不是一般的鋼鐵能達到的效果。
“這些鋼鐵不是被人淬煉過,就是上麵有什麽我們看不到的東西。”秦滕彥同樣摸了摸鐵索,很快就把手給收了回來。
我們把手套都拿了出來,分別翻身趴在了鐵索上,雙腿勾住後麵,一點點的向前攀爬。
這鐵索比我們想象當中要堅實一些,我們爬到快三分之一的時候,才能稍稍讓這些鐵索產生一丁點兒的晃動。
後來即便是爬到了中間,鐵索的晃動也不是很大,並沒有因為我們攀爬的動作給我們增加攀爬的難度。
不過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身下就是無底深淵,攀爬這樣的鐵索,體力消耗的確實非常大,我們幾個來到終點的時候,幾乎全都是上氣不接下氣。
這鐵索的對麵,有一個跟鐵索另外一端一樣的平台,不同的是,平台的後麵,就是一個山洞。
我拿礦燈照了照,裏麵空無一物,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危險。
噔噔噔!
我身上的鬼母,再一次晃動了起來。
我見勢不妙,連忙把鬼母拿了出來,擺在了地上。
我之前就用三張太陰符加上五行太陰局控製住了鬼母,再加上最後封裝的時候又加了一張符,一共是九張符,就算是大羅神仙也能封住一時半刻。
我本以為在這裏麵的邪靈能夠安定下來,沒想到現在竟然變得這麽狂躁!
用鬼母的話說,那邪靈現在簡直就像是一個彈力球一樣,瘋狂的在裏麵各處撞擊著,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
“他這樣做,隻有兩個可能,第一這個邪靈的身體就在前麵,他想要在我們能傷害到他的身體以前最後一搏。第二,他有著不能越過鐵索的理由。”秦滕彥分析的頭頭是道。
“我想是第二種可能居多。”我不會告訴秦滕彥,在鐵索另外一段的山體內部,這三根鐵索正束縛著一條巨大的黃龍,三條鐵索之所以會這麽牢固,就是因為它們固定在那條黃龍的身上!
黃龍,並非是我們華夏傳說當中的那種圖騰,在我看來,反而更像蝕陰多一些。隻是它的嘴巴並不像蝕陰那樣可怖,嘴巴裏的牙齒,與鱷魚差不多。
當然,既然叫它是‘龍’,它身上最明顯的特征,自然就是腦袋上麵,那兩個小小的凸起。
用鬼母的話來說,那個凸起很小,更像是腦袋上麵多長出來兩個眼珠子。
這些都是鬼母的發現。
我剛才沒有把這些訊息公布的必要,現在也沒有。
其實在從鐵索上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讓鬼母先行一步,去我們即便麵臨的這座大山內部去查看。
第一座山裏麵被鐵索捆著一條黃龍的話,這第二座山裏麵,理應有一個與他差不多的東西才是。
嚴建設已經在大聲的招呼對麵的幾個女人,讓她們最好兩個人一組,合在同一根鐵索上,相互幫撐著過來。
那頭的情況我是不用擔心的,魏婷和顏小蠻都受過相對專業的訓練,讓她們一人帶一個,即便速度可能會慢一點,但也不至於出現什麽危險。
我來到石頭平台的一角,背靠牆壁,將鬼母放在麵前,咬破舌尖,右手中指與食指沾了一點兒鮮血,豎著畫在兩眼中間。
這鬼母體內,那個模糊的影子果然與鬼母說的一樣,如同無頭的蒼蠅一樣在裏麵左突右撞,再也沒有了剛剛那份淡定的閑心,也不像是一個睿智的懂得積蓄力量、靜待時機的聰明邪靈。
“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放你出來。我想,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走到那條線後麵去的吧?”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山洞,笑著問道。
可是鬼母裏麵的邪靈,卻無法給我什麽回複,也可能它已經給了回複,隻是我聽不到,更聽不懂。
嚴建設一直都在大喊著對麵的幾個女人注意安全,秦滕彥也留意到了我這邊,隻是他並沒有靠過來。
好在不久以後,鬼母終於回來了。
“你有辦法跟他溝通嗎?”我詢問鬼母。
鬼母先是搖頭,但緊接著又點點頭。
正當我疑惑她這模棱兩可的回答時,鬼母終於開口了:“不能溝通,但是簡單的是或者不是,我能從它那裏得到答案。前提是它願意表露這些。”
“那它能級聽懂我的話嗎?”我指了指自己。
這一次鬼母沒有猶豫,想也沒想就點頭:“你們一開始對付它的時候,它就好像能聽到你們的話一樣,當你說要拿出來歸藏易圖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它的不屑。是你說,而不是那個秦已經拿出來的時候。”
鬼母將時間描繪的非常準確。
“這就好辦了,如果隻能回答是或者不是的話,那問題要增加一倍。”我勾起嘴角。
“它在生氣。”鬼母冷冰冰的看著我,“它的情緒非常的不好。”
“可是它畢竟安靜下來了,不是嗎?”
我發現,即便我不去碰鬼母,這個娃娃現在也不會在地上晃動了。這充分印證了鬼母的猜測,裏麵的黃龍邪靈,比我們想象當中的要更加通人性!
“第一個問題,這附近的地方,是不是還有其他四個跟你一樣的靈?”我問的輕描淡寫,但是那鬼母體內的模糊影子,卻有些坐不住,半天也沒有給出來回應,“我問你的問題,有些隻是我的猜測,而有些我已經得到了印證,要是你運氣不好在我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上騙我,那麽我保證,你一定會見到你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
“它說是。”鬼母幾乎就在我說完這段話的下一秒,就給了我答複。
“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知道秦始皇?如果不知道,那麽兩千年前是不是有人來過這裏?這是同一個問題!”
“它很生氣。”鬼母白了我一眼,它點了兩次頭。
“點兩次頭也沒用,我說了,那是同一個問題。下麵是第三個問題,秦始皇來到這裏的時候,你們這五個靈,早已經被捆綁在這裏了,是嗎?”
這一次,我和鬼母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答案。
直到嚴建設大叫著什麽‘到一半了,繼續堅持’的話,鬼母才輕飄飄的對我說道:“它又點頭了。”
“下一次,我不希望再等這麽久。”
我深吸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問題,才是最關鍵的:“現在告訴我,兩千年前到來的那些人,是不是利用了這裏的格局,把這裏變成了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鬼母冷冰冰的回答道:“是的。”
“他是不是沒有直接動手,而是給了你們一些約定,具體的事情,其實是你們來做的?”我馬上又拋出來一個問題。
就像秦滕彥所提到的,這裏的一切,都超出了我們對秦王朝的認知,它不應該,也不可能是秦王朝的人弄出來的,它存在的時間,更加的久遠。
鬼母回答道:“它很害怕,他說是。”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如果連兩千年前那個得到了三卷天書,通曉帝王之術、有通天之能,掌握長生之法的人,都得依靠與這個風水局當中占據了上五星的五個邪靈做交易,才能掌控這裏,那麽我們在這裏,還有什麽勝算?
五個問題,我確信自己已經瓦解了這邪靈的心理防禦,但是在此同時,我的內心,又何嚐不是被這五個問題給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