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煞星困屍
“你個妖女,還說不是逼迫?你這不是威脅又是什麽?”嚴建設恨得牙根直癢癢。
“我不會動手殺你們。”
被嚴建設叫妖女,苗溪落也不以為意,隻是笑道:“隻要你們願意賭,而且還贏了,我或許還會勸說這位鄭大公子放你們出去,但是如果你們輸了,他想怎麽對付你們就隨他的心意了,我隻會作壁上觀。”
“你……”
嚴建設的暴脾氣,說著就要抬腿往前走,我趕緊一把拉住他:“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動手。”
“唉?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苗溪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抿嘴淺笑:“從現在開始,到警察來到這裏大概還有七分鍾的時間……七分鍾之內,要麽,賭贏我,然後安全從這裏離開;要麽就試試我們的手段,然後等警察來給你們收屍!”
看來這個女人對長興市也非常的了解,竟然連警察到來的時間都能算計的如此清楚。
說實話,我剛剛確實是在等待警察的到來,想方設法的拖延時間。
畢竟剛剛從這裏逃出去的人,有許多手上都握著非常大的權力。
本來他們可以什麽都不說,但是今天這裏畢竟出了人命,而且人多眼雜,在他們的角度而言,誰先把這件事情捅出去,誰就有坦白從寬的機會!
這個地下賭場今天是一定廢了。
“二十一點我不會賭。”我歎了口氣,淡淡出聲。
雖然我已經通過先前賭局,看出了這種二十一點的玩法,可是我並不想給苗溪落太多的機會。
這裏是她設下了賭局,她應該對二十一點有了提前的準備。
“看來陳先生是想換一種玩法,那你想玩什麽?但說無妨!隻要是在賭場裏有的東西,我們都可以拿來賭。”
“我們簡單一點。”我笑了笑,“就賭大小吧。”
“哦?這個方法倒也簡單,你,還不快去拿骰子?”
那荷官嚇得轉身就走,但是我卻馬上阻攔讓他停住:“不用了,用這些東西就可以。”
荷官馬上明白了過來,用手按住桌麵上的牌,轉頭看向苗溪落:“小姐,我們用這副牌可以嗎?”
“當然可以,聽客人的便是。”
苗溪落依然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
似乎這場賭局對她而言,賭什麽無所謂,她一定會贏,她在乎的隻是我是否會參與進來。
我這個想法才剛剛浮現,就看到苗溪落抿嘴笑了起來:“反正,這場賭局我贏定了。”
“那麽不知道喵小姐你的賭注是什麽呢?”霍展廷皺了皺眉頭,在他看來賭什麽並不重要,賭注是什麽才是最關鍵的。
“我的賭注很簡單,贏了你們就可以走,但是輸了,你們要把他的兩隻手留下來。”苗溪落指著我。
“兩隻手?為什麽又要手?你們這些人,難道有戀手癖嗎?”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啞然失笑。
苗溪落笑了笑:“你以為你剛剛贏了鄭宇就已經勝券在握了嗎?我已經看破了你是如何贏得這場局的!”
苗溪落指著嚴建設:“這個男人用他的尿擋在了我跟霍展廷之間,狗尿對狗而言就是占據地利之勢,將狗尿撒於虎山之上,此山便為狗所占領,鄭宇不輸才怪。”
“但是鄭宇雖為虎,卻是因為借了那白虎玉佩的勢,倘若我本身也屬虎,這白虎占山為王,自然還是我的勢!而且這個人……”
她揶揄的看著嚴建設:“想必也沒有時間再去接一杯尿了吧。”
“我……我確實沒有了。”嚴建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苗小姐當真以為是這樣嗎?”我苦笑著看著苗溪落。
苗溪落的眼神冰冷的看著我:“隻有這個原因!”
我輕輕搖頭。
這個女人恐怕因為剛才的賭局已經亂了心神,自亂陣腳了。
剛才的賭局非常凶險,幾乎是必輸的局。
可是最後我們卻贏了,當真是因為嚴建設的那一杯尿嗎?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嚴建設的那一杯尿是在霍展廷贏了以後才潑下去,並不算是破了鄭宇占山為王的勢。
霍展廷贏了那場賭局,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這個原因我現在還沒有想到,而苗溪落似乎也並沒有看穿。
眼下,這個新賭局還沒有賭之前,就已經注定了苗溪落的失敗。
端著水杯的嚴建設有還是沒有,對於我們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
雖然苗溪落坐到了鄭宇剛剛坐的位置上,占據山之勢,但是我卻沒有占據林位。
她的這一優勢,比剛才的鄭宇還要小,加上那我現在還沒想通的原因,她一定是必輸的。
“二位可以開始了嗎?”
荷官在默默計算著時間,他也很想逃。
這裏的每一個人現在都在計算時間,距離警察到來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但是所有人都礙於苗溪落的威壓而不敢動。
苗溪落,扭頭看向鄭宇,對著他月匈口的位置點了點,鄭宇馬上心領神會衝一把將脖子上的白虎玉佩給揪了下來,恭敬的遞到苗溪落的手上。
緊接著也讓我萬分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那苗溪落竟然直接咬破舌、尖,那妖、豔下唇的正中心滴下一滴鮮血,正好映在了白虎玉佩上,隨後又把那白虎玉佩放在月匈口。
看到這一幕後,我心中頓時大驚。
煞星困屍局!
中華自古便有五瑞的傳說,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其中麒麟為瑞之首,青龍為勢之首,朱雀為吉之首,玄武為利之首。
但是周天變化,萬物循環,有利則就有弊,有吉自然也有凶。
白虎雖是五瑞兵之首,但這刀兵之利卻容納了所有的凶煞,所以白虎除了兵之首的稱謂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那就是煞之首!
白虎自古便為煞,煞的方位,也是最凶的風水局之一!
現在苗溪落占據了風林火山當中的山之勢,她本身又屬虎,幾乎可以媲美……不,不是媲美,現在的她就是那四大凶獸中最凶殘的白虎!嚴建設的勢,已經不足以破掉她的勢了。
隻見苗溪落食指指尖點向朱唇,沾染了一絲血液,沿著嘴唇下滑,最終停在月匈口上,在月匈部上方那片雪白的位置畫下一道血符。
單看血符的圖案我就知道,這苗溪落今天打算把我們所有人都弄死在這裏。
煞星困屍局。
這個局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最凶殘的局,曆史上隻出現過幾次。
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韓信項羽至垓下之圍,
韓信於垓下設煞星困屍局,項羽率七十二神勇天將,來來回回回數次衝破漢軍,卻始終不得出。
就是因為此局太過凶險。
項羽有霸王之勇,明明可以突圍,但是受煞星困屍局所限,無論如何突圍都無法逃出死局,最終困於垓下,身首異處,全身上下連一塊完整的肉都找不到,哪怕一根手指都會被圍剿該下的漢軍拿去邀功行賞,此局之凶險可見一斑。
根據我從老爺子那裏藏書所看到的記載,淮陰侯被賜死之前,曾親口對呂後言道,這煞星困屍局乃是由上古之誅仙陣演化而來。
隻是那誅仙陣相傳有一元的變化。
一元有十二萬九千六百之數,奧妙無窮。
但是煞星困屍局為後世所傳,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變化。
古時分八荒,八荒分六合,六合當中,每一合又為五瑞獸鎮守。
換算下來,這一瑞的變化為五百四十種。
也就是說,無論接下來的局勢如何變化,無論我有任何種的方式去應對,這苗溪落都有五百四十種手段讓她穩超勝券!
我這樣小聲解釋,別說嚴建設了,就連霍展廷也聽的一臉迷惑。
“那麽換一種說法。”
我極力讓自己的解釋更加好懂一些:“煞星困屍局的五百四十種製勝的手段,在這些手段之中,她隻要使出來一種,今天這局就是我敗了。並非我使出一種解決之法,她就必須找出另外一種辦法來應對……而是她必勝,而我們毫無還擊的方法!”
我相信古時誅仙陣那十二萬九千六百局不可能完全傳下來,即便有八荒六合五瑞之分,到最後演化成了這煞星困屍局,隻剩下了五百四十種製勝手段,但是年代久遠,就算隻剩五百四十種布局之法,也不可能完整的被傳承下來。
但是哪怕苗奚落隻學了三五種,甚至一種,我就已經沒有辦法應對!
我相信她既然敢擺出了煞星困屍局,就必然是至少掌握了一種製勝之法才敢這麽做,否則凶局反噬的後果非常的嚴重。
但後麵這些話,我不敢對霍展廷他們說。
霍展廷知道了此局凶險以後,可能還會穩得住。
但是嚴建設是一個非常重義氣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們一定會輸,就不會讓我們賭,甚至馬上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拚命把我們救出去。
然而現在大勢已成,苗奚落的局已經布好了,無論我們賭與不賭,都算是參與者,逃則必死!
與天博那一線生機,才是唯一的機會!
“幾位準備好了嗎?”荷官再次確認。
我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隻能硬著頭皮上:“準備好了,開始吧。”
雖然知道是必輸,但是我的心裏仍然尚存一絲希望,那就是剛剛莫名其妙讓我們贏下這一局的契機!
究竟是什麽影響了我們?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麵。
也隻能寄托於此。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歎了口氣,真的還是第一次把生的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麵。
“發牌!”
苗溪落嬌媚一笑,猶如一條美女蛇。
荷官的手壓在那一副牌上麵,從中間隨意的抽出兩張,分別貼的桌麵劃給了我和苗溪落。
兩個人比大小,一張牌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