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死神降臨
摩文公爵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是個人似的！
正好伊爾布的屍體沒有運回王城，就在小鎮上的城樓上，擺著一副棺材，裏麵用冰鎮著，說是停靈，其實就是等靈兒出現。
消息傳出去，王室貴族都沉默不語，摩文這事兒做的陰損，但是管用啊！
事已至此，已經和東方撕破臉了，如果抓不到靈兒，他們就很被動，利益驅使，多陰損的手段都得用上。
瓊斯伯爵的古堡裏，琳達失去笑容，每天都會問仆人，有沒有依布爾的消息。
這一天，仆人照常說一切正常，隻是臉色不大對勁兒，琳達已經長了心眼兒，讓她退下，之後卻偷偷跟著他。
仆人離開屋子，就和同伴道：“千萬不能讓琳達小姐知道伊爾布國王已經死了，屍體都不能下葬，伯爵千叮囑萬囑咐的，可不能說漏嘴。”
“知道了，伊爾布國王太可憐了，怎麽就死了呢？”
“哎，眾叛親離，被親信屬下給殺了的，做國王做到他這個份兒上，也挺慘的。”
“都怪那個東方公主，本不是一國人，非要嫁過來，如果國王娶的是本國貴女，肯定沒這些事兒。”
“說這些有什麽用？人家公主也挺無辜啊，她是真的喜歡國王，嫁妝那個豐厚，誰家女兒比得上？”
“你說公主會出現嗎？她還活著沒有？那個孩子怎麽辦？”
“誰知道呢，咱們別瞎操心了，管好自己的嘴，管好其他人，不許議論此事，被小姐聽到了麻煩大了。”
已經晚了，琳達尾隨他們，聽的清清楚楚，捂著嘴巴淚流滿麵，他真的死了嗎？
她再也忍不住，衝到伯爵房間，堅定開口：“我要去見他。”
瓊斯伯爵歎口氣：“你還是知道了？”
“是的，父親，你不該瞞著我。
你能跟我仔細說說嗎？我要知道真相。”
瓊斯伯爵遞給她情報，“伊爾布是自己尋死，他不想活了，當然跟下屬背叛也有關係，他是用自己的命來保住公主和孩子的命。
如果他活著，公主肯定會去救他，但是他死了，公主就能回到東方，把孩子養大，將來複仇。
琳達，他那麽愛著公主，人家夫妻情深，你算什麽？
該放手了，他已經不在了。”
“不，我就是喜歡他，這輩子都放不下。”
琳達哭成淚人，瓊斯伯爵把她抱在懷裏安慰，時間會撫平一切悲傷。
翌日，琳達收拾行裝，要去看伊爾布，他孤零零躺在棺材裏，該多寂寞啊！
“父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下去陪他！”
“你……”
女大不中留，辛辛苦苦養這麽大，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瓊斯伯爵一顆老父親的心被傷的透透的。
“你不嫌丟臉，整個家族還要臉呢，你要是堅持要去，就不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哪怕瓊斯伯爵要和她斷絕關係，琳達也毅然過去了。
到了城門樓上，讓仆人搭起了涼棚，無數朵菊花擺在棺材上，琳達親自守著他。
莎莉王後沒有露麵，聽說之後氣的半死，這個侄女兒真是添亂。
……
回到鷹國境內，皮爾斯的消息渠道派上用場，很快收到消息，臉色古怪，不敢給靈兒看。
靈兒給孩子喂好了奶，正在逗著他玩兒，眼皮子都沒抬，就知道皮爾斯的異常了，“有話直說吧，到了此時，還有什麽是我接受不了的呢？”
“公主，王室沒有給伊爾布發喪，看來是要逼著你出麵呢！”
靈兒眸中怒色一閃，“是嗎？真夠陰損的，當我軟柿子嗎？
還有沒有別的消息了？別瞞著我，我要知道。”
皮爾斯擔心看著她：“你聽了別生氣，你答應我我就說。”
“不生氣，你說吧，氣著我了，我兒子沒有奶喝，我才不會為了那些渣滓讓我兒子遭罪呢！”
天大地大兒子最大，靈兒有子萬事足，伊爾布的死都沒有讓她失控，其他都是小事兒。
“琳達小姐親自陪著伊爾布，不惜與家裏決裂，斷絕關係。”
“嗬嗬，真夠癡情的，難得有情人啊，讓人佩服啊！”
靈兒出乎意料的評價，讓皮爾斯更擔心，“琳達太不知分寸了，她有什麽身份陪著伊爾布，她不是打你臉嗎？”
“人都死了，她願意陪著就陪著吧，活人她得不到，死人也沒戲。
傻姑娘，社會毒打挨少了。”
“你打算怎麽辦？”
東方的援助最早也得兩個月，等到那時候，天氣轉暖，伊爾布的屍體都要臭了。
靈兒冷笑：“琳達是社會毒打挨少了，王室那幫人是沒有挨過我的毒打，我以前的客氣當成好欺負，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他們惹了多麽可怕的存在了。
明天加快趕路，兩天後我要見到伊爾布。”
“我會召集威廉家族剩下的人，大概有五百死士，陪你一起去，刀山火海，我都會幫你到底。”
“不用，我一人足矣。”
“什麽？公主，你開什麽玩笑？”
“你小瞧我嗎？”
皮爾斯無語：“不是，那裏肯定守衛森嚴，摩文公爵親自坐鎮，士兵最少五千人，還不算雜役，無垢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你一個人去，你是不想活了嗎？”
皮爾斯越說越氣憤，伊爾布何德何能，一個琳達為了他不要顏麵和家族，靈兒也要為了他犧牲自己嗎？
“放心，我還有兒子，怎麽會去死呢？
我爹娘養我一場，不是讓我為了男人命都不要的。”
皮爾斯一向也是，還有孩子呢，靈兒不可能不要兒子。
他還是很擔心，聚集了所有能集合的人手，以防不測。
……
兩天之後，終於趕到了小鎮五裏之外，皮爾斯的下屬和他們會合，看到靈兒心情複雜，她一個人攪得鷹國翻天覆地，國王死了，他們家百年的基業也毀於一旦。
可惜他不知道紅顏禍水這個詞，否則一定會說靈兒是禍水。
“已經十天了，王室是鐵了心要拿伊爾布國王當做誘餌，公主，卑職的意見，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伊爾布國王活著，肯定不希望您去冒險。
再說還有小王子呢，等他長大了，再奪回屬於您的東西也不晚。”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是懦夫安慰自己的話。”
皮爾斯：“……”
下屬悻悻摸摸鼻子，這個公主好像沒有傳聞之中那麽好脾氣啊！
“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公主請看。”
屬下不明白公主要這些東西有何用，有木炭，硝石，硫磺，還有一筐雞蛋，若幹棉線，一些鐵罐子。
“挺好的，休整一夜，明天咱們給王室送一份大禮。”
皮爾斯現在帶孩子已經是一把好手了，靈兒除了喂奶，換尿布哄孩子睡覺，不要太熟練。
下屬們看的一臉的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家桀驁花心的大公子嗎？
關鍵是人家的孩子啊，你跟自己的似的，那叫一個親。
老家主要是知道了，剩下那口氣估計保不住，得氣死！
皮爾斯不知道靈兒忙活什麽，一晚上燈火通明，孩子都顧不上喂奶，喝的馬奶。
可憐的小王子，最終還是躲不過馬奶喂養的命運。
天色泛白，靈兒走出房間，眼底帶著烏青，精神挺好，“早餐好了嗎？”
“好了，一直熱在爐子上，就等你吃了。”
“謝謝了。”
“咱們之間說這個見外了。”
皮爾斯忍著傷感，給她端來豐盛的早餐。
繈褓裏的兒子揮舞著小胖胳膊，已經會笑了，胖嘟嘟的可愛極了。
“兒子，等娘給你爹報仇啊！”
吃完早飯，靈兒一身幹練的黑色武士服，金絲軟甲穿在裏麵，什麽都沒帶，就兩根鋒利的三棱刺，單槍匹馬就要去搶人。
皮爾斯抓著她的胳膊：“不是，你真的要去啊，你別這樣，我心慌，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我把兒子交給你，你照顧好他，等我回來。
男人，硬氣點兒，相信我！”
皮爾斯都要哭了，我怎麽硬氣？
怎麽看她都像是去送死的樣子！
“昨晚上我做的那些罐子，待會兒每隔一裏路，埋上五個，排成一排，上麵澆上火油，準備好火把，給我善後。”
皮爾斯看她安排的僅僅有條，隻好鬆開她：“好吧，我聽你的話。
你可一定要回來，你若走了，你的孩子我給送到孤兒院，肯定不會管。
因為你，我才喜歡這個孩子，你別懷疑我，我說到做到。”
靈兒深深看著他，看的皮爾斯心虛，“皮爾斯啊，真的很謝謝你，但是別愛我，沒結果的。”
“那是我的事兒，跟你無關。”
靈兒翻身上馬，肅殺之氣撲麵而來，猶如女戰神下凡。
阿大騎馬上前，跟在靈兒身邊，誓死追隨。
“行吧，有你陪著，我也沒那麽可憐。”
相比伊爾布，靈兒用人的眼光可是好太多了，逆境之中能是誓死追隨的人，才是真正的忠心。
……
摩文已經收到消息，知道靈兒就在鎮外五裏外，心中狂喜：“她真的來了。”
所有的士兵嚴陣以待，教會都給了他五百無垢者，全部出動，就等著靈兒自投羅網。
琳達心情複雜，她算什麽？
多少人的白眼都能承受，靈兒一來，她就如同笑話一般。
“她帶著多少人？”
摩文公爵守在伊爾布的棺材前麵，問屬下。
屬下震驚道：“就一個人。”
“什麽？一個人，你看清楚了？‘
摩文也難以置信，知道她所剩的人手不多，但是怎麽也不能隻有一個人吧？
如此說來，公主就兩個人，敢來奪人？
“公爵你自己看，真的就兩個人，至於後援有沒有，屬下就不知道了。”
兩匹馬跑得飛快，五裏遠的距離，眨眼睛已經到了城門下，靈兒冷漠肅殺的眼睛冷冷盯著他。
“盾牌，快擋住了，這個女人瘋了！”
城門下守著騎兵，靈兒沒有直接和騎兵衝突，而是踩著他們的腦袋，一躍而起，猶如飛鳥一般躍上了城樓。
“啊……，東方功夫太神奇了！“
摩文公爵一個勁兒往後躲著，還沒照麵，就被靈兒嚇破了膽。
”噗呲！“
“噗呲！”
一聲聲利刃紮入的身體的聲音，猶如死神吟唱，一步步逼近摩文公爵。
“擋著她，無垢者呢？讓無垢者上！”
摩文看的肝膽俱裂，誰能告訴他，公主居然身懷絕技，殺人如殺雞一樣利索，眼睛都不帶眨的。
不到五分鍾，已經殺了數十人，腳下堆了一堆屍體，個個死不瞑目。
“你盡管躲，我會把他們一個個殺光，留你到最後。”
靈兒臉上沾著血跡，衝著人群之後的莫文冷笑，猶如死神的笑容一般，讓他膀胱不受控製，褲子都濕了。
摩文根本沒打過仗，他以為人越多越好，卻忽略了地理位置，城樓不過三米寬，十米長，小小的空間，人越多越沒辦法施展，人擠人，掉下去摔死摔傷的不計其數。
靈兒一手一個，加上阿大掩護，殺這些底層士兵，不要太輕鬆。
“無垢者，無垢者在哪兒啊？”
眼看人越來越少，摩文公爵終於感到了死亡的來臨。
琳達看呆了，她以為的溫柔漂亮的公主，居然如此厲害，殺神降世一般，簡直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士兵們讓開，一身白衣的無垢者，雙眸冰冷無情，一步步踏上城樓，給了摩文公爵一絲安全感。
“哈，你好深的心機，瞞過了所有人，但是你注定會死在這兒，和伊爾布團聚。
你根本不知道無垢者的厲害，你男人當年就折在無垢者手上，他們才是真正的死神。”
摩文公爵大笑，他還想活捉靈兒的，現在必須讓她死，這個女人太強大，太危險了。
“是嗎？”
靈兒淡淡一笑，抬手做了個手勢，身後的阿大走出來，從懷裏取出一個令旗來，和他們的指揮令旗一模一樣。
靈兒第一次聽說無垢者，腦子裏就浮現這個念頭，既然他們隻認令旗不認人，豈不是誰都能指揮？
當然，那時候沒想那麽多，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現在要跟無垢者對決，她第一個想法就是讓無垢者為自己所用。
不就是令旗嗎？找教會偷一麵出來，實在不行，還可以自己偽造一個，不信在戰場上，他們能分的出真假來。
當然，無垢者還有號角發號施令，這個也簡單啊，阿大就是無垢者，曾經還是個領導，無垢者裏麵的最強者。
不過一次發燒，加上年齡大了，就要被無情抹殺。
對付無垢者，沒有比他更精通了。
一手號角，一手令旗，無垢者有些懵，他們該聽誰的？
摩文公爵傻眼，他最依仗的底牌，輕易就被靈兒破解，甚至還有隨時倒戈的可能。
“無垢者們，我相信你們也向往自由，不想被人當成工具，隻為殺戮。
我跟你們保證，跟著我，我會給你們寧靜的生活，不再有殺戮，自由享受你們的餘生。
阿大就是你們的榜樣，機會擺在你們麵前，調轉你們的長矛，殺了控製你們的虐待者吧！”
是人就有自己的思想，永遠不可能變成機器人。
無垢者何嚐沒有感受過絕望，痛苦，但是屈從於命運，無力反抗。
現在靈兒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自由，多麽偉大的詞，就擺在了他們眼前。
“不許聽他的，教主大人會殺了你們的。”
摩文公爵嚇的半死，無垢者要是倒戈，他肯定會是死路一條。
威脅和希望，無垢者知道怎麽選了，長矛對準了他。
“這個人渣交給我，我不會讓他死的輕鬆，城裏的人，除了平民，格殺勿論。
我要用滿城的血，告訴整個鷹國，我趙君靈會成為你們的噩夢，恐懼的靈魂開始顫栗吧！”
剩下的士兵被靈兒和阿大全都殺光，城裏也亂了套，無垢者擋住了剩下的幾千將士，鮮血匯成小河，小鎮都變成血色。
“不要殺我，我都是被教會指使，求你不要殺我！”
“教會我會找他們算賬，但是你也該死，用伊爾布的屍首來威脅我，是你做的事兒吧？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輕鬆死掉的，我家伊爾布受的痛苦，我會原樣奉還給你。”
靈兒看著棺材，眼底媽媽是哀傷，仿佛看到伊爾布第一次出現在她麵前，蔚藍色的眸子猶如大海一樣，讓她一眼沉淪。
“人生若隻是初見，該多美好啊！”
“公主，你要帶他走嗎？”
琳達走出來，歉意看著她，“我愛伊爾布，我知道我這麽做不對，他一直深愛著你，但是我控製不住，我隻想陪著他。
公主，你別怪他，都是我的錯，是我一腔情願的。”
靈兒苦笑：“你自己心安就好，人死萬事休，我不跟你計較。
至於伊爾布，我不帶他走了，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那就留在這兒吧。”
腰上帶著兩個火油竹筒，傾倒在棺材上，點燃火折子，靈兒沒有看他最後一眼，就這麽一把火給燒了。
琳達難以置信看著她：“你不看看他嗎？”
“人呐，還是活在記憶中更美好，我何必看他死後的樣子，想必他也不希望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