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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愛與痛,邊緣徘徊

  “你在敢說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強.……”文浩猛烈搖晃著她,那狠勁,似乎要把她拆零散了一般,口氣也是她從未聽過的冷酷及憤怒!

  緊接著,猛地低下頭,重重地咬上了她的唇,輾轉廝磨間,帶濃濃的懲罰意味。


  茗慎眼角因吃痛泛起屈辱的淚光,又羞又惱之間,本能的伸手煽向他冷峻的側臉。雖然此刻的她氣虛體弱,下手的力道不算很大,但卻成功的阻止了他蠻橫的行為。


  文浩用手背隨意抹了下微微發麻的峻臉,氣的鋼牙咬碎,倘若是夫妻之間偶爾的打情罵俏,他也就隻當情趣作罷了,可是這個該死的小東西,貌似打他打的越來越順手了,這個,他不能忍!


  瞬間,空氣中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森冷氣息,茗慎心中顫抖的望著他冷酷凶殘的臉,臉色嚇的慘白,以為他會更加粗暴的打回去,沒想到卻等來了他一陣奇怪的冷笑。


  隻見文浩冷峻的臉色掛著邪氣的笑,寒冰一般的雙眸放射出一種異樣的光彩,修長的指尖觸摸上她如絲般柔嫩的肌膚,惡狠狠的警告道:“別再拿你的傲氣,來挑戰我的脾氣,下次在敢對我撒潑的話,定讓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茗慎品出他話裏的意思,頓時臉蛋羞的如同燒紅的火炭一般,心中不由愈發氣惱,揚手就朝他的臉側招呼過去,口中罵道:“你……無恥!”


  “現在知道我無恥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的藥!”文浩輕而易舉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冷一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身上,溫柔散盡,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冰寒。


  茗慎詫異的看著他這不太正常的表情,心中又懼又怕,於是不安的掙紮起來,另一隻手在他身上又捶又打:“就算世間沒有賣後悔的藥,但時間是治愈情殤最好的解藥,你放開我,你走,你走.……”


  看著這副她羞惱不已的樣子,文浩隻覺的很是好笑,忽然生出作弄的念頭,於是邪惡的勾起唇角,不懷好意的笑道:“你不愛我沒有關係,我可以等,等你自願爬到我床上的那一天。”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寧願老死宮中,也不會對你奴顏媚骨的!”茗慎狠狠瞪著他一眼,眼角掛著微紅的晶瑩,那副羞憤欲死之狀,當真是媚絕難言。


  “哦?是嗎?”文浩鬼魅一般的冷笑,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接著開始撕扯自己衣領上的盤扣:“我不信,你不求饒!”
——

  就在他試圖用溫柔勾起茗慎的共鳴的時候,西子的一聲呼叫打斷了二人的好事。


  “皇上,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告!”隨便著一連串著急的呼喊,西子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匍匐到了文浩腳下,喘著氣道:“啟稟皇上,奴才有急事稟告!”


  文浩立刻起身,拿衣裳蓋住了茗慎,繼而目光似冰冷的刀刃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西子,大怒道:“沒規矩的東西,昭陽殿也你能亂闖的嗎?”


  西子嚇的縮了縮脖子,神色慌張道:“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江貴嬪娘娘上吊自盡,剛被救了下來,這會子江院判已經在那邊搶救了!”


  聞言,文浩臉色大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茗慎:“小東西,改天再來收拾你!”


  說完,便見他刻不容緩帶著西子離開,徒留一陣風吹簾動在空曠的殿閣搖曳不定,殘餘在空氣裏的濃烈的酒氣,幽幽在帷帳間回旋飄蕩。


  秋桂見皇上怒氣衝衝走了,心道不好,慌忙的進殿內一看究竟,映入眼簾的便是茗慎長發散亂,滿麵淚痕樣子,頓時心頭大驚。隻見她衣衫不整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蒼白的小臉怔怔流著眼淚,如斷線的水晶一般,滴滴砸落在地麵,繼而破碎!

  她忙一把將茗慎不停發抖的瘦弱身子抱在了懷中,痛哭不止道:“主子,何苦來呢?您盼了半年多,好不容易把皇上給盼來了,幹嘛又使小性子,把他給氣走呢?”


  “秋姑姑,你也許不知道,隻有感受過溫暖如春的人,才會更加畏懼嚴寒相逼的日子,我受不了他對我好,我怕我會再次沉淪在他對我的這種好裏麵,漸漸不可自拔!”茗慎雙手緊捂著胸口,微微喘著氣,心痛得如刀割,纖長的睫毛顫動間,一行剔透的淚痕順著臉頰蜿蜒而下。


  情字難解,原來愛與不愛,都是那麽的痛苦和狼狽。文浩與她來說,永遠都是堪不破,拿不起,也放不下……

  秋桂見她如此憔悴不堪,傷心欲絕的模樣,忍不住含淚勸說道:“奴才看著,皇上對主子是真真的情深意切啊,隻是有時候主子說話太嗆人了,皇上的脾氣本就不好,您應該軟和點對他的,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能遷就著他嗎?”


  此時的茗慎早已是淚流滿麵,聽見秋桂有此一問,積攢在心頭的萬千委屈齊齊湧聚心頭,隻見她將濕漉漉的小臉埋進秋桂的懷中,泣不成聲的抽噎著:“就算.……就算我可以忍受他的蠻橫,也以……也可以逆來順受他的……他的壞脾氣,可是我也……我也怕了他的喜怒無常,怕了……怕了他的陰晴不定,怕了這一刻.……這一刻還在他的身下承歡承寵,而下一刻卻被.……卻被他無情的拋下,眼睜睜看著他跑去安慰別的.……跑去安慰別的女人了.……”


  秋桂眼瞅著她哭得可憐兮兮,快要斷了氣一般,連忙溫柔的順著她的後背,鼻子酸酸的歎道:“唉,這皇上也真是的,什麽大不了的事,竟然就這樣丟下您,急匆匆的走了。”


  就在時候,簾外歡快跑來一個小小的身影,隻見武啟穿著嶄新的藍色錦緞小襖,頭戴虎頭帽子來到茗慎身邊,伸出小小的手拉著茗慎的手指,一聲聲咿咿呀呀道:“母妃.……不哭……母妃……不哭……”


  茗慎眼中登時一陣驚訝,忙胡亂的擦去眼淚,攏了攏過在肩頭的身裳,抱住他聲音沙啞的問秋桂:“他怎麽會在這裏?這麽晚了,怎麽沒人哄他睡覺嗎?”


  秋桂看著茗慎懷裏的武啟,也是驚愕萬分,結結巴巴道:“早就把他哄睡了呀?不知道是誰把他抱到這裏來的?”


  茗慎淚眼中閃爍一絲森寒,麵目沉靜如水道:“真是太奇怪了,從承歡對皇上不敬的那天開始,我就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誤導這兩個孩子,秋桂,從今天起,醇嬤嬤不能再信了,你要好好留心在承歡和武啟身邊的每一個人。”


  “是,奴才遵命!”秋桂點頭應道,心中更覺奇怪,明明她看見武啟殿下是脫了衣裳睡在床上的,他還那麽小,怎麽會自己穿上衣裳自己跑來這呢?


  ———


  當文浩趕到寒雪殿時,這裏的一切都已穩定下來,錦繡帷帳內死寂一片,江燕目光呆滯的躺在榻上,頭發淩亂的披散,隻有眼淚無聲的流淌著,脖子上一道紫色的裂痕清晰可見,這是做不得假的傷痕,倘若在稍微延遲一刻發現的話,絕對夠要了她的小命。


  江楓坐在她的榻邊,低著頭俊顏陰沉,悶聲不語,隻有從他緊握的拳頭,才能看出他的憤恨與怒火。江燕的陪嫁丫鬟雀兒和兩個侍女跪在床邊微微顫抖,拿帕子擦著紅紅的眼角垂淚,嚶泣不止!

  “她怎麽樣了?”文浩坐到了床邊,輕聲的問道,但是周身卻散發出駭人的壓迫之感,那修長的指尖拂過江燕脖子上深深的勒痕,眼中湧動一絲愧疚和怒意。


  江楓沉默了片刻,隱忍著眼角的酸澀,淡淡道:“幸虧發現的及時,否則,燕子她.……”


  “好端端的,她怎麽會想不開了呢?”文浩略顯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孤寒而犀利的眸子驀然染上疑惑,江燕向來“孤高自傲”,若非遇到了什麽繞不過的坎兒,斷斷不會起了輕生之念的。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顫顫兢兢的開口:““啟稟皇上,貴嬪娘娘賞梅回來以後,就一直悶悶不樂,而且動不動就發脾氣.……”


  不待文浩開口,江楓率先挑起眉峰,追問道:“可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嗎?”


  另一個侍女垂著臉答道:“好像是受了什麽委屈吧,從那以後,貴嬪娘娘就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也不讓奴才們進去伺候!”


  文浩一聽這話,當下皺眉,指著雀兒道:“你是貼身伺候的,到底是誰在跟你主子過不去,快從實招來!”


  雀兒嚇的臉白如瓷,淚水如泉水嘩嘩而下:“那一日主子說梅花開的好,要奴才陪著去賞梅,卻……卻撞見慎貴人和白侍衛也在賞梅花,當時就生了好大的氣,掰斷了梅枝轉身而去,離開之後又遇見了蘭婕妤和月昭儀,她們奚落了主子兩句,還命人打了我家主子的耳光,回來以後主子就氣的不吃不喝,繼而就起了輕生的念頭,奴才也不知她到底是在生誰的氣了?”


  文浩一聽到茗慎和白鵬飛在一起,眼中心裏全是滔天怒意,冷沉如鐵的問道:“慎貴人和白鵬飛都幹了什麽?惹得你家主子這般不快了?”


  雀兒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嚇的低著頭,顫抖哭泣道:“主子當時沒讓奴才近身,奴才隻遠遠瞧著白侍衛抓住慎貴人的手,說了些什麽話,慎貴人就一個勁兒掉著眼淚說對不起,然後就看見主子怒氣匆匆的轉身就走,奴才便忙跟了過去……”


  江楓微微側臉深深看了文浩一眼,鄭重的跪下來道:“燕子和白鵬飛的那段過往,主子也是知道的,她因為吃醋而輕生有點不太可能,肯定是有人給她難堪了,才會讓她一時想不開的,還請皇上為令妹做主!”


  “起來,朕不會委屈了你家燕子的!”文浩的眼神突然危險起來,眉峰間越發淩厲,而矛盾的是,薄唇卻慢慢的翹起,令江楓看得心裏一個咯噔,這分明是主子怒極了才會有的表現,隻是這怒氣是衝著誰?他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時,西子匆匆走到文浩身邊,躬身稟告道:“皇上,蘭婕妤脫簪待發,正在跪在寒雪殿門口的請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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