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勝
當玄明和宋集趕到戰略競技台時，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圍滿了人，顯然這位新生的吸引力非同可。玄明和宋集也趕忙取出終端，連接至競技台的觀戰端口，以上帝視角觀看這場戰鬥。
當玄明和宋集看到交戰中的雙方時，對麵不知名學長的太空基地已經搖搖欲墜——戰鬥打得這麽快則要歸功於那名新生的玉碎戰法。也就是戰艦能打就打，打不了了就上去撞，硬生生用殘骸堆出來的勝利。而在眼看無力回，即將輸掉的情況下，那位戰略部的學長也是極其憤懣地在公屏上打字道：“你這是取巧戰法，真正的星空艦戰你敢這麽打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對於這位學長的言論觀戰眾人褒貶不一，然而對方的回擊卻是幹淨利落。
“我作為人族進攻方使用這樣的戰術自然是違反了軍隊律令。可是抵抗不了這種攻勢的你戰敗後一樣要以死謝罪。金屬帝國的部隊便是這樣不顧損耗的進攻方式，無法對抗的情況下不去反思自己的無能，反而在這裏責怪對手的戰術超出預料。若是真正的戰場，究竟是誰可笑？”
對麵的學長不知是出於羞愧還是憤怒，點了投降後便直接下線斷開終端鏈接。而在場的觀眾們也有不少在為此爭論。
“宋集，你覺得，這樣的戰術究竟是對是錯……”玄明的話語中帶著些微迷茫。自從敗給了夜昇之後，他對那位貧民窟出生的同齡人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敬仰之情。然而這種用士兵性命來換取勝利的戰鬥方式卻與他的信念相背……
“我不知道。”宋集反而沒有多想什麽。“我隻知道，如果是一場必須獲勝的戰鬥，我更願意接受這樣的指揮官。仁慈換不來勝利，戰爭也從來都是死亡的主場。”
“你得對……可是，總會有更少的犧牲就能勝利的方法的，對吧……”玄明的話裏充斥著對自己的懷疑。
“玄明，世間豈有兩全法……”宋集看著身邊比自己還要一歲的朋友，有心讓他麵對現實，卻又不忍心打碎他的夢想。
“會有的……隻要我夠強，一定會有的……”少年想要變強的心，一次比一次更堅定。
“對，隻要夠強，就不會有犧牲。”
宋集不知道該怎麽開導玄明，總之變強才會有更多的選擇。
“宋集，明開始主動加練吧！”
等了一會發現那個話嘮居然破荒的沒有吐槽後，玄明回頭一看，周圍哪裏還找得到宋集的身影。
“這子，以後一定要經常抓他來對練。”滿頭黑線的玄明也隻能暗自撂下狠話。其實他現在很想找劉夜昇談談，對方知道他很重要的一個秘密，當初武考最後關頭放棄也是因為這個。隻可惜戰略競技台的對戰並不是要求雙方必須到場，在一些特定場合接入固定端口即可，譬如食堂，宿舍，教職員辦公室，自習室等。期間不是沒有膽大的學長通過信息戰手段反偵察到那位新生的位置，然而最後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校長辦公室……自此所有懷疑作弊代打的聲音全部消失。沒有人會懷疑軍校的校長包庇學員，就像地主不會包庇仆人偷竊自家財物一般。除了他那讓人無法理解的戰略競技風格外，更加離奇的事情則在於，開學當開始，關於劉夜昇的所有檔案和信息全部遭到封鎖。除了之前負責新生信息統計的工作人員以外，沒有人知道劉夜昇的出生，成長以及背後的勢力，包括那些工作人員同樣被下了封口令。再結合該新生在校長辦公室打戰略競技台就不難猜出是誰在保護這位才了。隻不過讓人費解的是，作為已經進入了希望軍校的學生，究竟是什麽樣的背景才需要如此高權限的保護？
“校長你這是何苦，窺伺我的人就讓他來唄，封鎖我的一切信息，到底是保護我，還是保護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校長辦公室的黑袍人自然就是劉夜昇。之所以之前一直需要穿黑袍，則是源於他的命格特殊能力，那本被他自己命名為命運的書。但凡與劉夜昇沾染了因果的人事物，皆會在書上顯化信息——包含目標的一切信息。隻要他想了解，並且能夠承受窺伺帶來的反噬，那麽在某種程度上他便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再輔以其極強的謀略能力……
這也是校長三番五次猶豫要不要除掉他的原因：為人族出力則國泰民安，為異族所惑則生靈塗炭。
黑袍則是古文明遺跡發掘出來的珍寶。材質未知，工藝未知，但是卻有極佳的隔絕因果的能力。實用上可以屏蔽或削減大部分的因果律效應，其中自然包括窺伺他人信息所帶來的反噬。至於為什麽校長會擁有這種寶物，則涉及到校長的特殊能力，母星之上全知全能絕不是誇張的形容……
“放任他們調查你，與你連接因果，好讓你肆無忌憚地搜集信息？”校長自然是坐在他的位置上喝茶，劉夜昇則坐在對麵百無聊賴地逛著終端，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校長閑聊。
“話不能這麽，我不是都已經答應當元帥了嘛，過陣子再幫你培養一下那個叫王玄明的，這些條件下讓我搜集點信息又有什麽關係呢？”
“在母星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欺瞞我。包括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用想著在我身上做什麽文章。”校長慢悠悠地喝著茶，眼前的年輕人雖然依舊對他抱有敵意，但是卻不再有報複世人那樣的極端想法，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正常去上課搞社交。”
“隨時可以。”
“那你昨還把我打暈了綁回來？”
“是你自己要在計劃上動手腳，怪我咯？”
“我不動手腳，林德也不會按照我的計劃來。”
“這我知道。他總是不舍得犧牲，這次也一樣的。”
“那你還讓我來製定計劃？”
“你不來誰來？”
“所以我的好處呢？幫你製定這麽完善的計劃，給個幾十萬功勳點不過分吧？”（正常軍校生每日生活消耗功勳點在100點左右。軍校每年會向在讀學員發放五千功勳點，預畢業學員則必須參與鎮壓任務等靠貢獻獲得功勳點，在還上軍校發放的功勳點後才能選擇畢業。）
“這幾你手頭的五千功勳點少漲到了上百萬吧？”
“哪有那麽多，那些人也不全是憨貨，目前手頭也就六十來萬吧……”
“你恐怕不知道一件事，在功勳殿兌換武備是需要權限的。”
“權限？怎麽獲得，有分級製度嗎？我現在有無權限？”
“你自己不會查麽？”校長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難得賣起了關子。
“查到了——原來是靠獨立擊殺入侵生物來評定等級的……這也太草率了吧？而且，像我我這樣的在校學員哪裏有機會殺入侵生物？”夜昇揚了揚手裏的終端。命運對他來極為重要，但是每次使用的反噬也絕對不輕鬆。尤其是這種牽涉到許多人因果的信息，即使在某種意義上來這種信息更應該歸屬於常識類。
“功勳殿本來就是麵向預備畢業學員開放的。不過嘛，考慮到在校學員的兌換需求，每一位學員都有初始的E級權限，可以兌換最基礎的負載機甲，載具等等。”感知到對麵年輕人的錯愕情緒，校長莫名的有些開心。
“你的意思就是——我這六十多萬功勳點，包括這五年期間我掙到的功勳點，都隻能等預畢業後才能兌換有用的東西？”劉夜昇突然有種想打人的衝動，如果不是他明顯打不過麵前這老頭……
“想打我？你還早了兩千年呢。”悠閑品茶的校長大人並未在意對麵年輕人在腦海中對他的“所作所為”，隻是不動顏色地補刀道：“本來軍校是允許提前畢業的，不過嘛，就在前我提交了強製五年學業製的申請報告，當就全票通過了，今年六月份開始施行哦~”
“什麽前提交的，明明就是你剛剛才想到的對吧？”
校長喝著茶輕笑不語，一副就是如此你奈我何的表情。
意識到眼前的老頭純粹是在惡心自己後，夜昇也是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思緒。有資源卻無法利用，雖然挺折磨人但卻並不是無法接受。而且給予權限的規則隻考核是否具有獨立擊殺對應等級的入侵生物的能力，並沒有限定身份。也就是即使是在校生，隻要能獨立擊殺入侵生物並且有證據留存，同樣可以獲得對應等級的權限。
想到這裏夜昇的思路就清晰了起來。和誰相處能更快地獲得入侵生物的信息，花多少時間提升自己的戰鬥力，什麽時候開始嚐試獲得權限，所有的信息被梳理清楚後，行動就會變的高效起來。
在察覺到對麵少年腦海裏一堆奇奇怪怪的計劃後，我們的校長大人也是黑起了臉。。
“這樣吧，那六十多萬功勳點你先別動，老老實實學習五年，畢業後我給你打100萬功勳點，你覺得怎麽樣。”體製內的規則無法阻攔眼前的年輕人，校長隻得妥協和他做起交易。至於劉夜昇要用這些功勳點做什麽，校長也一清二楚——自由競技台。
劉夜昇，他就是要包攬五座競技台的榮耀榜，成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