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連勝
“自然是因為不可的任務。星空何其浩瀚，即便作為軍校生有了廣闊的未來，但是世上同樣存在著許多隱秘是我們沒有資格去接觸的。一位驚才豔豔的元帥投進去都沒能掀起浪花，就可以想象是何等嚴峻的任務了。”
“那你……”
“快去戰略競技台！那個新生又要贏了！”
“什麽？戰略競技台有人連勝？還是個新生？”
“這位新生每準時上線約架，今已經是第七了。戰略部幾位對榮耀榜有想法的學長都是從開學就開始刷對戰，然而這幾都栽在了這位新生手裏，如果這一戰再勝的話，那他就11連勝了……”
“那可不是11連勝這麽簡單，據我所知這位新生從第一戰開始就把軍校發放的功勳點全部壓他自己勝，十場連勝下來已經翻了幾十番了。每一次都是連帶著上次贏的功勳點全部壓上，這得是有多自信……”
“別了，那位新生每次戰鬥用時極短，再不去的話觀摩的機會都沒了。”
“不至於吧，戰略競技台的平均戰鬥時長可是18個時，再快也得過了午飯時間才能結束吧？”
“這位才目前十一戰十勝，加起來都沒花到十八個時。”
“開玩笑的吧！？虛擬對戰係統也就0倍的加速時間，一兩就能打完一場大型戰役？他的對手都是誰啊？”
“你以為是虐菜？想太多了。去年戰略部考核前十的學長被他挑翻了六個，都是一個多時結束戰鬥。他的戰鬥風格簡直就和作弊一樣，開局徑直找上敵方基地，正麵強攻直接拿下，完全無法理解是怎麽做到的……”
“快去快去，剛剛那邊傳來消息，虛擬係統裏兩邊已經開始接觸戰了，去晚了可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人群一直在往外跑，顯然這位新冒出來的才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新生中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嗎？”宋集摸了摸後腦勺，剛想再點什麽就被玄明拉著往前走。
“一定是他，那種全知全能的戰鬥風格，一定是他沒錯！”
“是武考上打贏你的那個妖怪？”宋集恍然大悟道。
“他叫劉夜昇！”
阿德裏星係，第一對外作戰軍團總基地。
林德此時正坐在指揮塔前，仔細地研究著希望軍校校長昨晚上發來的營救計劃。周圍不時有工作人員跑經過。支援的鴻鵠艦隊今就能抵達阿德裏星係，整個基地都處於忙碌狀態，隨時準備接收艦隊指揮權。
“元帥，鵜鶘艦隊的召回工作已經接近完成。原兩千一百三十二艘現役級戰艦，成功突圍的隻有三百二十二艘，其他的戰艦，要麽隻剩下殘骸，要麽，戰艦上的士兵都被俘虜了……”
“知道了，鷓鴣艦隊呢？有戰士幸存嗎？”林德依然埋著頭研究那份計劃。
“鷓鴣艦隊……為了掩護鵜鶘艦隊突圍，鷓鴣艦隊全隊四百五十三艘戰艦，一千兩百二十一萬七千三百六十四位官兵發起自殺式攻擊，艦隊上下……無一幸存。”到這裏時，副官的聲音都帶著些微顫抖。
“知道了……阿軍，你先去休息會吧，這幾一直替我四處奔走，你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元帥你受了那麽重的傷還在這裏堅持工作，我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麽，不礙事……”
“去休息，這是命令。這個時候你不能再倒下了，不然第一軍團，就真的要垮了……”
感受到眼前尊敬之人聲音中無法掩蓋的虛弱，作為副手的他不敢再爭辯，隻能先行離開。
“老東西，這麽注重攻心的計劃，可不是你手下那幾號人能夠寫出來的，看來是又招到人才了，佑我人族啊……”林德緩緩坐直了身體，拿起桌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披在身上的軍服趁機滑落，露出裏麵纏了一層又一層繃帶的身體。
“通知後勤部，啟封高頻修複倉，一之內做好使用準備……”
“元帥不可！高頻修複倉會減少你的壽命的……”
“不用了。救援計劃已經定下，一個月後聯合第三，第六對外作戰軍團發起反攻，在這之前我必須恢複傷勢。比起老了退休後在躺椅上蹉跎時光，我更希望能在這戰場上和你們一同燃燒著生命。這是軍人的使命，也是軍人的榮譽。阿軍，這裏是戰場，惜命的人是活不長的。”
“元帥……”
“閉嘴，我命令你去休息，違抗軍令是什麽後果需要我來教你嗎？”
“是！元帥！”年輕副官的聲音從通話頻道裏消失，想來是回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如果莫行還在的話，我也不至於如此被動了……人族四麵楚歌，軍部那幫混賬還如此冷血，真把軍隊都當成戰爭機器了嗎……”有些話終究隻能在關閉了通話頻道後給自己聽。
“報告元帥，剛剛鴻鵠艦隊發來坐標，他們已抵達最近的躍遷點，請求張開躍遷通道。”
“同意請求，同時發送通知，所有準將以上軍銜人員全部前來指揮塔集合，準備迎接鴻鵠艦隊。”
“是！”
第一對外作戰軍團的總基地坐落於阿德裏星係靠外圍的一個恒星星係。這個年輕的星係裏其他行星都被軍團使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瓦解摧毀，隻留下兩顆軌道相近的宜居星球，並在此基礎上構建了極其完善的軌道防衛係統。而用於大規模傳送的躍遷通道正處於軌道防衛係統的交叉火力點處，其用意不言而喻——危險有時不僅僅來自前方。
隨著牽引機器開啟，劇烈的能量波動在星空中傳播開來。躍遷通道的原理其實就是利用破碎裂縫來實現超遠距離傳送。隻不過在校準頻率，維持裂縫，以及防幹擾等方麵存在著相當多的技術難關。躍遷通道的設想早在星航世紀早期就被提出，卻直到破碎世紀才被實現。至於投入大規模應用也隻是近兩百年的事，目前也隻架設了母星和六大對外作戰軍團之間的躍遷通道。而六大開荒軍團隻能通過沿途設下的星球據點逐一傳送回來，因此另一批的援軍會晚上一個月才能到達。
太空中無法傳播聲音，所以沒有人知道戰艦通過那道湛藍色能量光幕時是什麽樣的撕扯感。碩大的光幕上不斷的泛起波紋，成功完成躍遷的戰艦在指揮塔的信號指示下前往提前騰出的星空船塢停靠。戰鬥人員則會被臨時分配休息室，穿越躍遷通道可不是什麽舒適的體驗，劇烈的能量波動會破壞空間構造，同樣也會對生物的軀體造成影響。好在所有艦隊官兵都擁有突破了人類極限的身體素質，或多或少的掌握了破碎能量，這種影響並非是不可恢複的。上千艘戰艦井然有序地通過，在指揮塔的高效引導下，艦隊接收工作很快完成。湛藍色光幕逐漸消失，下一次出現則是大半個月以後的事了。
鴻鵠艦隊的指揮官以及乘風號，烈行號上的軍校學員們則需要接受林德元帥的檢閱後再行前往休息。隻不過在這浩浩蕩蕩數萬人的隊伍裏，卻有著一位極其不合群的身影。
“青寺兄所，我能相信多少。”
“我對你並無所圖，自然不會欺你。”
王玄穿著極其具有科技感的軍服，周圍的軍校生自然也是同一款式。在這種對比下，他身邊那位穿著青色古式長袍的負劍男子本應受萬眾矚目才對……然而除了王玄在與他正常交流以外，其他軍校生似乎全然無法看見他。
“若是全無所圖，想來閣下這樣的強者也不會單單隻找上我一人吧。”
“有些事情我無法與你解釋。你隻需知道，這趟出征，你本是必死之局。而我的出現會救下你，並以此向你的親人索要一樣東西。”
“究竟是何物，閣下可否提前告知一聲。”
“若是事關重大，你哪怕自我了斷也不會給我可乘之機？”一眼看穿王玄心中所想，青衫男子並沒有氣憤之類的情緒，反而輕笑一聲道：“你且放心，我所需之物對他會有影響，但無關性命，更不阻前程。更何況，自我出現開始，你的性命，早便不屬於你了。”
“強者無拘束，可任意揉捏他人生命，這便是閣下的信條嗎？若是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比我更強者出現，我當如何麵對？”
王玄不再言語，隻是靜靜等待青衫人回複。
“我從出生到成長至如今程度，便一直是更強者的暗中安排。而如今所做一切，也隻是為了不再受更強者節製。為了變強，我已經犧牲了許多，自然不介意再犧牲他人成全自己。更何況我所作所為並未以力壓人，反而是在實現他人無法實現之願望。所收取的代價也絕非不能承受，既如此，我何錯之有？”青衫人罕見地提及了他自己的故事，橫渡星空的大能竟也曾是他人掌中棋子。
“可終究是罔顧他人意願……”
“年輕人，請擺正你的位置。”青衫人收起了耐心，顯然是不想在這種話題上與人爭辯。“你有價值我才會保你一命。若是殺人可以讓我變強，屠盡這一方世界又有何難？”
從青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些微殺氣都讓玄感到刺骨的寒意，這位大能絕非攜帶善意而來。
“能接我一劍不死者，才有資格與我論道。年輕人，你需要關心的不是我，而是這接下來屬於你們的戰爭。”
罔顧他人意願……我又何曾有機會掌控自己的命運……。
通往指揮塔的閘門緩緩開啟，從裏麵走出來一行人，當先的自然是林德元帥。
“鴻鵠艦隊的同袍們，希望軍校的後輩們，歡迎來到第一對外作戰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