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5

  「祝明，你確定要走國高路線嗎？」校長的眼神凝重，「我知道你聰慧和努力兼具，但現在已經是高二下期了。」

  祝明站得筆直，彬彬有禮地微笑道：「看了下AL考試的模擬題之後，我就覺得我沒問題，至於語言，您知道的，我也沒問題。國內的高考我也會去考，錄取通知總不嫌多嘛。」

  校長沉吟了片刻，道：「考試和申請的費用我們可以幫你墊付，但.……」

  祝明：「申請我可以自己來，考試的費用我也可以自己賺。」

  校長笑了起來：「祝明，不愧是你。」

  這位鬢角有了銀絲的女士沉吟了一會，繼續，「如果你考上了B國的top2，我們校方可以為你墊付大學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我們的契約還是照常，如果你沒有考上國內的top2或者B國的top2，則需要返還所有的獎學金——」

  祝明點了點頭，鞠了一躬，拿腔拿調地道：「感謝您的慷慨。」

  校長笑著擺了擺手：「說起來為什麼你突然準備去B國了……」說到一半，校長突然想起了祝明兩個月前請假的原因，不由得帶了點歉意地止住了話音。祝念是祝明唯一的親人，祝念不在了，這座城市於她而言近乎沒有了任何牽挂。

  祝明看出來校長的歉意，有意緩和氣氛，便半真半假地道：「說了您可別怪我。」見校長點頭，祝明才繼續說道，「其實主要原因吧，是我男朋友準備去C大，聽說異地戀很難，我可不想畢業就分手。」

  北鶴高中校風一向開明，每年的慶典和活動數量極多，社團活動也極多，對於學生戀愛的態度也十分開明，大致來講就是只要不影響學習，不搞出人命，就萬事大吉。校長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別影響學習就好，我相信你們都是有分寸的人。」

  祝明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感謝您的信任，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轉身出了校長辦公室，祝明輕輕地帶上了門，正準備給等在門口的余琛說自己已經搞定，卻在看見余琛過度凝重的面色的時候愣住了。

  見到祝明，余琛的眉頭才舒展了一點，他抬起頭問道：「校長怎麼說？」

  祝明：「呃，校長說沒問題——你剛剛怎麼了？」

  余琛：「沒什麼。」

  祝明：「？你剛剛那個表情叫沒什麼？」

  余琛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一邊和祝明並肩走在長廊上，一邊道：「我有個哥哥，你知道吧？」

  祝明挑眉：「怎麼，兄弟不和睦？」

  余琛苦笑了一下：「對，我感覺我哥對我有敵意。」

  祝明：「嘖，何必呢。」

  余琛沒有理會祝明的感慨，繼續道：「小的時候我和他關係還挺不錯的，但是現在卻越來越疏遠了，」他嘆息道，「包括這次難得聚會的家宴，我感覺他若有若無地給我使絆子。」

  祝明：「唔，那你有做什麼得罪他的事情嗎？」

  余琛：「我沒有，你知道的，他在A國念書，平時我們都見不到幾面。」

  祝明困惑道：「那為什麼.……？不會是你發了什麼朋友圈讓他感覺不舒服了？不對啊，你基本不發什麼朋友圈，等等，不會是你屏蔽我了吧？」

  余琛扶額：「給我多一點信任可以嗎？」

  余琛意味不明地，低低地笑了一聲：「我想我應該知道他針對我的原因。上個星期，我不是去幫家裡公司做事了嗎？你知道的，結果還不錯，當時我離開之前，我爸對我說『以後他退下來之後，我是一個很不錯的繼任者』。」

  祝明似乎了解到了什麼：「.……所以呢？」

  余琛：「當時在場的人不多，但其中一個是我哥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