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4

  這一段回憶被祝明十分快速地掠過了，但許寒澈還是從這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祝明少女時期的生活狀況。他本想出言安慰，卻又覺得語言在這種場合之下太過蒼白，過了半天才道：「以後有我在。」不會再有這種生活了。

  祝明一愣，隨即把許寒澈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由得又好笑又感動。她笑著應了一聲，接著自己的講述。

  …

  「如果你想要我，你大可以給我一個正兒八經的表白——或者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給你表白。」

  祝明先是被余琛的臉蠱惑得失智了片刻，接著她的腦子連上了線——饒是厚臉皮如祝明，在聽了這話之後臉都有些微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余琛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神色：「那你的意思是，只想得到我的肉\/體，但不想給我一個名分？不行的哦祝明小姐，我的肉\/體和靈魂是打包出售的。」

  祝明被這句話噎在了原地，在她的印象里，余琛一向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最常說的話就是「嗯」和「我知道了」，最常用的表情就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模樣，這張冷臉不知道逼退了多少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子。但這樣咄咄逼人，

  祝明：「你，你是被奪舍了嗎？」

  余琛挑了挑眉，擺出一副「我等了你半天，你就和我說這個？」的表情：「請不要試圖轉移話題。」

  祝明：「.……我不是我沒有。」她強行讓自己一團漿糊似的腦子清醒了一點，繼續道，「.……總之謝謝你幫忙，」說起這話，剛剛因為余琛說的俏皮話而明亮一點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如果不是你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祝明強打起精神，繼續道：「至於報酬，如果你不接受這種形式的報酬，我也非常感謝你。但是我現在也沒什麼能報答你的，畢竟你……呃.……什麼都不缺……」

  說到這裡，祝明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頓了下來，因為余琛站起身，把手按在了她的課桌上。十六歲的少年的身量已經開始抽長，高挑的身量給了祝明一點壓迫感，而那張過於好看的臉又讓她本能地心跳加速。

  余琛垂下眼認真地直視著她：「祝明，你不是很會處事的嗎？怎麼這個時候這麼遲鈍？」他嘆了口氣，「那我也只好直接告訴你了。」

  余琛像是生怕祝明聽不清，特地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對著祝明說道：「祝明同學，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談戀愛，請問你介意多一個男朋友嗎？」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得再次申明，如果你選擇我，你只能有我一個男朋友。」

  祝明沉默了片刻，本能地詢問道：「雖然在這個時候說這個有點奇怪，但是為什麼你要特地強調只能有你一個？我看上去像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

  余琛：「因為雖然我喜歡你，但我也有底線——等等，我給你表白之後你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祝明擺了擺手：「呃，那你忘掉剛剛那個問題，下面是正式回復。」

  余琛表情依然淡淡的，示意祝明繼續。

  祝明沉默了下來。如果是之前，她必定會拒絕這個表白，雖然主觀來說余琛讓她心動，甚至比夜總會裡，放在茶几上的那一皮箱鈔票更讓她心動，不過她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段甜蜜的戀愛對於悠閑的學生來講或許是不錯的調劑和經歷，但是對於當時的祝明來說只會是負擔。

  但現在，比起其他的，祝明知道自己需要一點安慰，需要一點事物來轉移自己的注意，讓自己不至於徹底崩潰。她抬起眼細細審視這個想自己示愛的少年，與此同時審視起自己的內心。

  沉默片刻之後，祝明開口道：「好的，我的唯一指定男朋友，余琛同學，你對於自己的女朋友還有什麼其他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