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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銳——!!”


  甯願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錯,聽覺更是不會出錯!!電話那一頭的那抹笑聲,用句老話來說,真是——化成灰她都會記得!!


  而此刻,甯願因著腦中回響著剛剛自話筒中傳出來的笑聲,似乎眼前都可以清晰的看得見殷銳的那雙似笑非笑的眼以及那張相當討人厭的臉!!


  “嗬——甯警督真是厲害,無須我說話,隻一笑你就可以清楚我是誰了,這究竟——該說是你的耳朵太靈光,還是該說你對我殷銳格外的——‘關注’以及‘敏感’呢?”殷銳的語音,此時通過那條無形的線路,似是更顯得邪肆不羈了。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甯願的聲音像是有些神經兮兮的。


  她不認為,她的電話號碼是那種隨便經由“自助電話查詢係統”一查詢,便可以輕易得知的。除了組織內的成員與好友白流蘇以外,她似乎從未向誰公布過她的這個私密號碼。


  不過,雖是這麽問,可甯願的心裏也是非常明了的——


  一個身為跨國貿易集團的首領,一個在國際上都是“名聲顯赫”的具有黑道背景的“大哥級”人物,又怎會搞不到任何一個他想要的電話號呢?

  “我想知道,就知道了。至於究竟怎樣得來的,我也說不清楚,隻能說我的手下辦事得力吧。”殷銳像是在逗弄甯願一般,給出了這麽個解釋。


  “你——那你這是想幹什麽?!”甯願此刻似乎已經從那之前的驚愕當中恢複了過來,她這樣一邊問著,一邊慢慢的踱步到了一旁的窗邊,看向那外麵擁擠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車輛,而始終拿著電話的手,卻是悄悄的按下了手機上麵的一個小鍵子,將通話設置成了“錄音狀態”。


  “不想幹什麽——隻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此時,殷銳雖是在“吊兒郎當”沒正經的回應,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卻突然放得很低,很柔,像是在對情人傾訴愛語一般。而甯願乍聽他這麽一說,不知怎的,心突然便沒來由的狂跳了一下!

  隻是,那股貌似“悸動”的心情,很快又被她那剛毅又清醒的理智所逐漸的衝淡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得到我的號碼的,但是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要掛斷了!也請銳爺以後不要再浪費時間精力做出如此舉動!我想我們——並不是一路人,更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可以交流!”甯願說著說著就又想起了那之前一直令她氣憤不已的事情,心裏對殷銳的那份“根深蒂固,不可動搖”的憤恨與厭惡便又不期的衝上了腦門。她幾乎想都沒想,就開始對殷銳“惡言相向”了起來。


  殷銳聞言,突然靜默了許久,而再開口,語氣之間盡是一抹明顯的玩味與笑意,他說,“怎麽?甯警督?一大早的‘火力’怎麽這麽旺?!”


  甯願用力攥緊拳頭,極力隱忍著心中那股想要將電話摔碎的衝動,她沒有開口說什麽,眉心皺結,緊抿雙唇。


  她在心中告訴著自己——千萬不要過分的動怒,不要著了他的道才好。要冷靜——冷靜的想一想究竟該怎麽引得殷銳落入“圈套”,在這電話當中為她“提供”一些“有利證據素材”。


  雖然,電話錄音,甚至於包括錄像帶在內的一些“音像素材”,都是不能作為法庭或是審查部門的最終參考證據的,但是——廖勝於無。這句話,也總歸沒錯吧?!

  “殷銳,你打這通電話來,究竟是想對我說什麽?”甯願逐漸努力的放鬆情緒,放緩聲調,想要從殷銳的口中套出一些有利的蛛絲馬跡。


  “不是說了,就隻是想要聽聽你的聲音嗎——”殷銳依舊沒個正經,亦真亦假的說道。


  又來了!!


  甯願對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她承認自己在“某方麵”真的“鬥不過”這個可惡的男人,現在的她被他激得簡直快要抓狂了。


  “那麽——除此之外呢?”甯願再次試著探尋,卻是並不自知,自己此時的樣子及話語,就像是一個正處於“熱戀”當中,隨時都需要“補充足夠濃情蜜語”以來滋潤身心的小女人一般。


  而她的這話,頓時再次又令電話那頭的殷銳“沉寂”了起來。他像是在思索揣度一般的,很久都沒有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喂——喂——”甯願許久都感受不到任何來自於電話另一端的聲息,她“喂”了半天,心裏正懷疑著是否電話信號出了什麽問題,可就在這時,那抹特有的低沉嗓音,竟又傳了出來——


  “甯願,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真心誠意的這樣對我說話,該有多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想要錄音而來強迫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說不願意說的話來給原本反感的人聽——”


  因著殷銳這話,甯願有些微愕的瞬間便挺直了脊背!


  ——他,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打開了“電話錄音”設備的?!!


  她神經敏感的向著窗外四處張望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組織的辦公地點,位於一座外觀看起來比較陳舊的高層寫字樓內,而窗口的對麵,並沒有任何的高層,都是一些參差不齊的陳舊矮小的建築——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人若是想要進行望遠監視,很明顯——不太可能。


  甯願懷著這樣的想法,又向外看了兩眼,才收回視線。


  而像是再次洞穿了她的想法一樣,殷銳又接口說道,“不要緊張,我並沒有監視你或著在運用什麽特殊儀器,我隻不過是出於本能的認為——如果不是因著什麽特殊的原因,你是不可能以這樣的態度跟語氣來對像我這樣一個令你‘深惡痛疾’的人講話的。所以,甯願,有時,你的小心計——真的很可愛。”殷銳說完這話,竟然又低低淺淺的逸出了一串笑聲。


  “唉,乖——不急,不氣啊——”殷銳就像是擁有一雙“千裏眼”一般,再次精準的掌握了甯願此刻“瀕臨暴怒”的情緒。他話語之間彌漫著的那股笑意更濃了,然後又突然猶如哄勸孩童一般的放柔聲音說道——


  “乖乖——隻要你不急不氣,我就給你一個可靠信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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