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等她長大，她陪他變老
這一夜南簫一直沒有閉眼，他不敢，怕閉眼之後沒能守到顧笙清醒過來。已經缺失了那麽多年，如果不是顧笙犯病，他是不是永遠不知道這件事？
“小笙，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什麽都不告訴我。”
麵對顧笙的時候，南簫是不自信的。他沒在顧笙身邊的那幾年，錯過了對方最好的成長時期，顧笙要怪他，他也接受。隻求別再離開他，別再一走就是8年。
17歲南簫遇見顧笙的時候是期待他等她長大，她陪他變老。誰知道會有後來的那些變化，來得太過措手不及。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希望自己能年長顧笙10歲。提前去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小笙長大，那些要吃的苦，要受得罪，他都願意先去承受。
可惜…… 時間對誰都很殘忍，一是沒有如果，二是沒有重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盧森就來敲門了。
“大少爺，我熬了點粥，您來吃一點吧。”
盧森年紀大了，覺本來就少。況且少夫人這樣的情況，他想也能想到大少爺是沒有睡的。所以一大早就起來熬了點熱粥，喝下去胃也能舒服點。
“大少爺？”
裏麵沒有反應，盧森準備再次敲門，門已經開了。
看著南簫憔悴的臉，還有充滿紅血絲的眼睛，老管家再也忍不住的說道，“大少爺，您去喝點粥，少夫人我來守著。”
“管家，我沒有胃口。”
不是他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顧笙現在這樣的情況，南簫沒有方便走開，也不放心別人來看。就算這個人是最疼愛他的管家也一樣。
“大少爺，少夫人一定會清醒過來的。您……您這個樣子要是讓少夫人看到了肯定會起疑的，您先去喝點粥，再去衝個澡。到時候少夫人醒過來也至於……看見您現在這個樣子。”
南簫還沒有照過鏡子，所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不過他想了下管家的話是對的，他不能讓小笙看見自己頹廢的樣子。小笙那麽聰明，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好。管家，你幫我看著點小笙，給我10分鍾……不！5分鍾就夠了。我馬上回來。”
沒有給盧森拒絕的機會，南簫就飛速衝進了飯廳，坐都沒有坐下，端起碗就開始大口的喝粥。這個時候形象對於他而言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盧森看了眼自家大少爺，也沒有出聲阻止。他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南簫花了一分鍾強灌下了一碗粥，然後衝進浴室開始洗澡。謊言瞟了下鏡子，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麽的狼狽。同時也慶幸管家讓自己先來洗了個澡，不然小笙醒來看見自己這副鬼樣子怕是都要生出厭惡來。
簡單的衝了澡然後隨意的圍了塊浴巾，又去刮了刮自己臉上的胡子。這才進去了房間。小笙還是沒有醒過來。
“大少爺，少夫人睡得很安穩。”
盧森遠遠的站在門口守著，他也發現了顧笙現在的樣子就跟睡著了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嗯，你先出去吧。”
現在誰也不敢去撩撥南簫，盧森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的出門了。門關上之後，盧森看了一眼時間，表盤上時針指向了7點。按照往常的情況，少夫人一般是在8點左右醒來，8點半起床。還有1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格外的漫長，南智淵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顧笙家。他昨晚知道自己就要見到小玉的女兒了，興奮的有點睡不著，今天也是很早就醒了。起床第一件事南父就是給盧森打了個電話，在電話中就知道了顧笙昨晚上發病的事。
來不及說什麽，南智淵立馬吩咐秘書開車去顧笙的公寓。
“老爺。”
“盧森，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通知我？”
早就知道要被問罪的盧管家，一點異樣都沒有。隻是很平靜的說，“老爺，您並不是醫生。”
潛台詞是您來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南父當然知道，但是出現了這種事，他還是希望自己可以陪在顧丫頭身邊，陪在自己兒子的身邊。給他們做最堅強的後盾。
“徐老怎麽說？”
現在再去糾結問罪並沒有什麽意義了，南父現在關心的就是顧笙的病有沒有轉機。
“如果找到之前為少夫人調理的醫生，雙方一起研究.……徐老有一半的把握可以治愈少夫人。”
“一半.……”
喃喃了一句，南智淵不得不心驚，這幾率實在是太小了。然而他沒有想到的事，要不是徐家和喬家在醫學上有很深的造詣，顧笙的病放在別人的手上，那就是絕症！無藥可救！
“老爺，之前為顧小姐調理身邊的應該是喬家的人。少爺昨天和喬家老太爺鬧了點不愉快，到時候可能還需要您出麵……去和喬老太爺討個人情。”
現在顧笙還沒有醒來，誰也不知道是什麽結果。有些事，自然是要早準備著的。
“南簫做事太不知輕重了。”
皺眉，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到時候看來隻能他豁出去老臉了。畢竟兒媳婦很重要。
“徐老連這次發病的原因都沒有查出來嗎？”
徐老醫生經曆了南家老爺子，南智淵，現在都到了南簫這一代了。他的醫術，自然不是吹的，南父不相信對方一點都沒有檢查出來。
“徐老.……”
“您還懷疑我來了？”
盧森的話還沒有說完，徐老就出來了。南智淵一點兒都沒有被抓包的尷尬，而是認真的的問著對方道，“徐老，顧丫頭的病.……”
“哼。”
對於南智淵徐老頭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南簫沒有經常在家，他接觸的也不是很多。南父就不一樣了，那時候老太爺還在的時候，徐老可是每個月都要定時上門為其檢查身體的。
“徐老，您昨晚上也沒有說，我們少夫人……”
昨天一堆人都被嚇到了，盧森也忘了問這個關鍵性的問題。要不是今天南智淵說起了，怕是一時半會還想不到。
“少夫人昨天見了些什麽人？心情怎麽樣？”
這話一出，盧森的臉色就一變。南智淵隨時都在注意，看到這種情況，立馬就追問道，“盧森，你知道什麽？”
“老爺，少夫人昨天從喬家出來之後就去見了顧二少，好像是起了點爭執。”
昨天由於顧家並不是很歡迎他們上門，盧森也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和於興一起去了趟銀行取了點東西作為給顧家的禮物。
所以，在顧家具體發生了什麽他並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非常不愉快。後來大少爺和少夫人在車上有談論一些細枝末節，可能就是那些事了。
“上次夫人得到的消息，是從顧家人手裏拿到的。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少夫人和顧二少有點意見不統一。”
這隻是委婉的說法，南智淵是個老油條怎麽會不懂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這顧懷風……魄力真的不如以前了。
最開始顧一可拾掇這個事的時候，南智淵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要不是這次盧森提醒對方也是顧家人。
“我知道了。”
“智淵，你是真的對這丫頭很滿意？”
盧森和南智淵討論的事徐老頭並沒有參與，他沒有立場也沒有身份。再者說，顧笙他現在還是有點不滿意的。
“徐老，我就認定了顧丫頭是我的兒媳婦，以後還麻煩您老照顧下她的身體。”
喜歡顧笙作為自己的兒媳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年的顧婉玉，但更多的是顧笙這個人的人格魅力。
“除了她的病我沒有十分的把握，其他的你放心。”
最後徐老還是妥協了，他就是個醫生，那就盡了醫生的本能就可以了。其他亂七八糟的事，跟他沒有一絲的關係。
“老爺，見了少夫人，您準備說什麽？”
不是盧森要打擊南智淵，顧笙這次發病雖然根源可能是受了顧懷風的影響，但到底這件事最開始的始作俑者是南夫人。南父的立場雖然很堅定，但是這些顧笙可都是不知道的。
“我先見了兒媳婦之後，你陪我回祖宅去處理一些事。”
這次南智淵是徹底的狠下心了，白雲芳那個女人從8年前就不適合做南家主母了。是他！是他想著南簫還小，如果那個時候爆出離婚，肯定會對南簫的成長有一定的影響。可是現在，南智淵不會這樣想了。
“是，老爺。”
盧森淡淡的應了聲，他已經能夠猜到這次老爺會做些什麽了。但是他的心裏沒有一點的同情，所以的這些都是那個女人該承受的。
大少爺這麽的優秀，不知道怎麽有了這樣的母親，簡直是大少爺這一生中的恥辱。
“這都8點了，裏麵還沒有動靜？”
南智淵在外麵等得火急火燎的，盧森的心裏也好不到哪裏去。唯一老神在在的就是徐老頭了。
“老爺，大少爺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再等等吧。”
看到南智淵準備去敲門的姿態，盧森還是把人給攔住了。不管怎麽樣，盧森還是相信少夫人會正常清醒過來的。她……是個堅強的讓人心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