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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請賜教

  就在白宣領著新收的三個弟子在九嵕書院內到處顯擺的時候,一騎快馬奔過鹹陽橋直奔九嵕書院而來,馬上之人正是趙高。趙高催馬衝到書院門口問到:“君侯何在?”


  門前守衛答到:“在書齋內。”


  趙高舉起令牌喊到:“大王命我尋找君侯有軍國要事。”


  守衛推開大門說到:“大王令牌勘驗無誤,準趙高院內走馬。”


  趙高說了聲謝字之後高舉令牌催馬就跑,九嵕書院是大秦官辦學府規格等級之高不亞於王宮,沒有秦王詔命院內禁止縱馬飛奔,違令者徙一千五百裏。


  趙高幾乎把半個書院轉了個遍才在韓非的住處找到了白宣,那時候白宣剛剛逼著韓非把收藏在庫房中的筆墨硯台中的精品拿出了十幾套,白宣讓蕭何三人各自選了一套,剩下的全都讓白澤裝到了車上打算拉回家去,說是為今後再遇到好弟子的時候作為禮物。韓非還能說啥,不就是幾套筆墨硯台嘛,白宣要給他就是,發正今年也要想辦法再蓋幾幢藏書閣這錢還得找白宣要,就當是提前打個基礎吧。


  蕭何哥仨現在算是一步登天,就連入學住宿等等相關手續都是九嵕書院總院首韓非親自辦的,哥仨覺得離家赴秦盡管很是艱辛但如今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當白宣把韓非煩的要發火的時候,趙高終於找到這來了。


  趙高:“君侯!可算找到你了。大王有詔,請君侯立刻到甘泉宮去。”


  白宣:“甘泉宮?大王不是一直不想見他嗎,為何今天?”


  趙高:“君侯,這是趙龐找了李斯,李斯請動大王,大王這才去了甘泉宮。不過大王請君侯去是為了讓君侯見一個人。”


  白宣:“李牧。”


  趙高連連點頭:“正是。”


  白宣:“小高,你也是打過仗的人,對這李牧如何看?”


  趙高:“趙高不敢妄下斷言,不過趙高覺得這李牧會成為大秦一統天下的絆腳石。”


  白宣:“有長進,眼光不差。來,見見本君新收的三個弟子。”


  在白宣的引薦下,蕭何、張良、韓信和趙高一一見禮,這哥仨雖然還是學子但在趙高眼中,這哥仨已經是不可小覷之人,昭告自然是好一番親熱。隨後,白宣帶著眾人出了九嵕書院直奔甘泉宮。


  甘泉宮位於章台之北,地勢平坦開闊,因為靠近水源、生活起居便利。從宣太後(羋八子)開始便以此為寢宮,宣太後曾在這裏與義渠王生下兩子,最後宣太後將義渠王引誘到甘泉宮將其殺死。自此以後,秦太後大多居住於此,如果趙姬不是為了趕緊避開嬴政等人去了雍城,那麽嬴政親政之後趙姬也是應該住在甘泉宮的。可現在趙姬隻能被幽禁在空蕩蕩的蘄年宮內,隻能與孤獨怨恨為伴。


  不知嬴政出於什麽考慮,當趙王偃來到鹹陽之後,嬴政命段烈將趙王偃一行安排在甘泉宮居住。這個舉動到讓趙王偃心中有所領悟,趙王偃覺得嬴政之所以這樣安排其實是把他當成了太後趙姬的娘家人。


  趙王偃雖然和呂不韋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對能否勸動嬴政也是沒把握,嬴政的這個安排可以說是給了趙王偃一些信心。但是接下來嬴政一直以各種理由不見趙王偃這叫趙王偃心中很是憂慮,趙姬的事情可以不談,敏代的事情不能拖著。可是嬴政避而不見這就難辦了,於是趙王偃命趙龐、公孫乾到處活動,最終到底是把嬴政給請來了。


  現在的嬴政滿腦子都是一統天下滅了關東六國,心思根本不在女色上麵,況且嬴政和段玲瓏正處在如膠似漆的時候,心裏哪擱得下別人。不過趙龐這回直找到段烈府上又是送禮又是擺酒席又是跟段烈兩口子講道理,然後段夫人就進宮了,自然後就是段玲瓏催促嬴政去見見趙國公主敏代。


  嬴政有心不去但又拗不過段玲瓏,隻得硬著頭皮去了甘泉宮。嬴政不願意見趙王偃一是不想見到敏代公主,秦趙聯姻政治因素放在首位,敏代公主嫁給嬴政實際上就相當於趙國的一個質子。至於感情,嬴政和敏代從來就沒見過麵,哪裏談的上感情。


  這第二個原因就喝嬴政內心裏的禁忌有關了,趙王偃來鹹陽之前去過洛邑的事情是瞞不過大秦冷鋒的,所以嬴政自然也知道。嬴政都不用讓冷鋒去查就知道,這呂布為定會求趙王偃為趙姬說情。這讓嬴政感到心中惱怒卻又發不出火來,趙王偃若是真的說這件事,嬴政最多是對他冷淡一些絕對不能惡語相向。要知道如今關東五國中趙國時大秦的頭號勁敵,不管將來大秦兵鋒指向誰,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的時候,更不能引起對方警覺,這是白宣反複交待嬴政要注意的事情。


  當嬴政駕臨甘泉宮之後,趙王偃立刻設宴款待,趙王偃本想在宴會上讓敏代彈奏一曲,可是嬴政隻顧得和李牧說話根本看都不看趙王偃。弄得趙王偃偷偷的給李牧使眼色,李牧也是無可奈何呀。秦王主動跟李牧說話,李牧若是不予理睬一是失禮二是有可能會激怒秦王,所以李牧不得不和嬴政周旋。


  嬴政:“將軍久鎮雁代(指雁門和代郡),林胡聞將軍威名而喪膽,寡人心中甚是欽佩。寡人還聽聞將軍麾下雁門騎始建於武靈王胡服騎射,寡人真的很想一睹雄風啊。”


  李牧:“秦王過獎,並非李牧有功,全賴邊關將士用命,我王一力支持才有了李牧些許功勞,不足掛齒。秦王若想看,不如明天末將擺出幾個陣型給秦王看看,今日沒有準備唯恐在秦王麵前落下笑柄。”


  嬴政:“那就如此約定,趙王就這樣定了,明天寡人來看雁門騎的操演。”


  趙王偃心說你總算看著我說話了,這得抓緊機會呀。


  趙王偃:“秦王有命寡人豈能不從,就定在明日。秦王能來寡人心中甚慰,這酒宴準備的倉促不過趙國的歌舞頗具特色,當年秦王在邯鄲想必也看過,就請秦王觀賞趙國歌舞,隻當是往事重溫吧。”


  嬴政:“嗬嗬,寡人在邯鄲時隻在平原君府上看過歌舞,聞名邯鄲的逍遙樓卻是去都沒去過。至於邯鄲叢台以及學步巷內的時光給寡人留下的是什麽,嗬嗬嗬,不說也罷。這個舞嘛不看也罷。”


  趙王偃直接被嬴政來了個燒雞大窩脖兒,給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個尷尬時刻,大殿外響起通傳之聲,白宣到了。


  白宣一到嬴政自然心裏高興,但是他也不用起身相迎,君臣有別嘛,可是趙王偃和公孫乾卻同時起身離席迎了上去。


  公孫乾:“君侯,多年不見君侯風采更勝往昔。”


  白宣:“大夫也是風采依舊。”


  趙王偃:“君侯威名寡人欽佩之至。”


  白宣:“上次多謝趙王容忍,不然何來三千秦騎入邯鄲的壯舉,白宣謝趙王。”


  趙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怎麽接口才是,嬴政被白宣的話逗得大笑。


  “哈哈哈哈,大兄一來寡人頓覺心胸開朗,大兄快來寡人身邊。趙王、公孫大夫,你們快坐呀。”


  嬴政這也算給趙王偃一個台階下,白宣在嬴政左手邊坐下,他對嬴政說到:“大王,明日九嵕書院大考,大王可要親臨呀。”


  趙王偃:“哎呀,寡人和秦王約好明日要觀看雁門騎操演陣型的。”


  白宣:“哦,果有此事?”


  嬴政點點頭指著李牧說到:“大兄請看,那位就是趙國名將李牧李將軍。”


  白宣慌忙起身抱拳拱手說到:“失敬失敬,久聞李牧將軍威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李牧:“君侯過謙了,和君侯相比李牧哪裏敢自稱名將。”


  白宣:“李將軍太過自謙,本君還想問一位故人,但不知司馬尚將軍可好?”


  李牧尷尬的轉臉看看趙王偃,趙王偃的表情比剛才還尷尬。司馬尚被大秦釋放回國後,一路要飯回到邯鄲之後休養了半年身體才恢複,養病期間司馬尚托關係給趙王偃上了陳情表,可是趙王偃未予理睬。司馬尚連上三道奏疏如同泥牛入海,司馬尚的心涼了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在家中整日買醉。如此一來趙王偃就更加不願搭理司馬尚了,所以到現在司馬尚還是賦閑在家不官不民的吊著。


  李牧做為司馬尚的老戰友看在眼裏痛在心上,屢次進諫奈何趙王偃都是嗯嗯哈哈的搪塞過去,如今白宣問起司馬尚,李牧心中湧起一股悲涼夾雜著惱怒的情緒,他看著趙王偃的眼神就有些犀利了。


  軍人都是比較直爽的,司馬尚在趙國無人問津,而秦國的君侯白宣卻還記得他,兩相比較高低立判,李牧心中怎能不氣。可趙王偃此時還尷尬當中呢一見李牧的眼光趙王偃也惱了。


  “白君侯問你話呢,你看寡人作甚?”


  李牧心中一股直衝頭頂,他對白宣拱手說到:“好叫君侯動問,司馬尚如今官拜上卿統帥邯鄲周圍兵馬比之前還要威風。”


  李牧是故意這樣說的,說完之後他心裏非常痛快,李牧也不看趙王偃,所以趙王偃白瞪他李牧也就沒看見。


  白宣:“果真如此?趙王心胸寬廣堪稱海納百川啊。”


  趙王偃訕訕笑道:“寡人一向待臣子寬仁,司馬尚為國征戰理應獲此殊榮。”


  李牧聽不下去了猛的站起身說到:“大王,既然明日九嵕書院大考,秦王和君侯都不能來看雁門騎操演,那不如就現在吧。末將這就召集雁門騎就在殿前空地上操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嬴政:“好!”


  白宣:“不如這樣,你我各出百人,披掛整齊,箭矢去掉箭頭以木棒代替長劍戈矛,來一場對戰如何?”


  李牧眼中瞬間光彩大盛,白宣和李牧都有戍邊經曆,而白宣直接端了匈奴老巢,斬殺匈奴大閼氏生擒匈奴太子冒頓的戰績早就讓李牧欽佩已久,隻是沒有機會麵對麵的切磋一下。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李牧當然驚喜萬分,他鄭重的拱手說到:“請君侯賜教!”


  白宣鄭重的還禮答到:“請將軍賜教!”


  嬴政興奮的蹦了起來喊到:“快把戰鼓架起來,寡人要為雙方將士擂鼓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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