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發展模式

  “我叫葉風。”陌生人如此自我介紹。


  葉風問他們打算往哪裏去，年輕人們麵麵相覷，顯然都沒什麽好主意。


  青羽靈機一動，說：“白先生，我們跟著你。”


  眾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附和。


  葉風搖搖頭，說：“跟著我沒用，我在這塊大地上沒有歸宿。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指條路，你們往那走吧。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見麵。”


  眾人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仔細聆聽葉風說的話。隻見他指著西方說：“西方將有帝星現，往那裏去，一直走到見到一顆閃著紫光的星星。如果可以的話，在那裏建立一個城邦吧。”


  眾人聽得不明白，急忙詢問，何為帝星，何謂城邦。


  “帝星，就是可以使周圍的星軌保持正常有序運轉的星星。天空中的星星對大地的影響我們都知道，而且星星彼此之間也會互相影響。當星星們之間的力量達成平衡的時候，就會結成星軌，隻不過這種平衡很容易被打破，比如帶有極強的破壞性質因而無法與其他星星結成星軌的漂星，即使沒有漂星，星星們的力量也是有周期性的漲落的，因而星軌盡早會喪失平衡，分崩離析。帝星的力量可以吸引其他的星星，強化與其他星星之間的聯結，使它們不會脫離星軌。”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星星。”年輕人中僅存的唯一一位占星師忍不住發出質疑。


  “以前的天空從沒出現過帝星，所以你當然不會知道。但是，從現在起，情況要發生變化了。”


  “如果從來沒出現過，那你怎麽可能知道？”


  “你們的大長老也是這麽說的。”年輕人們臉上出現的驚訝神色被葉風無視了，“我告訴他爛柯山將被毀滅，他不相信，說‘爛柯山是福地’；我跟他說出山之後往西方走，他叫我瘋子。現在，你們可以選擇，或者相信我，或者把我當瘋子。”


  年輕人們沉默，隻是臉上罩上了一層陰霾。


  “城邦是新的發展模式。現在大陸上的各部落都是處於不停的遷徏之中，物資與知識的交流都是在與其他部落偶遇時才進行，這樣一來有許多寶貴的經驗與智慧都無法得到普及，物資的短缺也使我們缺乏發展的基礎，如果有這麽一個地方，這裏雖然不是樂園，但是總體來說是安定的——至少不會遇到可怕的漂星就像你們的爛柯山，在這個地方定居下來，開采這裏的資源，建築起堅固的房屋，進行大範圍的種植與圈養，建立學院傳授並研究各種知識，派出人尋找其他的部落或者吸引其他的部落前來進行交流，如果是這樣，你們覺得比起像無葉的浮萍一樣不停地漂泊，哪個更好？”


  “你說的，聽上去很像我們的部落過去做的事。”年輕人中的一個慘然而笑，“可是這有什麽意義？爛柯山經曆了十代人的穩定，還不是一樣一夜之間覆滅。你說的城邦，也會在某一天化作塵埃吧。”


  “世界原本就是變動不居的，生活在這塊大地上的每一個都應該明白這點。今日建立起的城邦的確遲早都變成殘垣頹壁，但如果它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向未來前進，那我們有什麽理由不去做？大地上的部落像這樣進行不停的流浪已經多少年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刻就像暴風雨裏的小船一樣傾覆，每個人都想有個安居的家園。隻有你們爛柯山曾經獲得過黃金一樣的時期，可惜都被浪費了，既不再鑽研占星術，也不主動與其他部落交流，傳授知識的途徑還停留在流浪時期的父子、師徒相傳，甚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座不會言語的大山，大地上倒塌的山峰還少嗎？你們以為隻要不抬頭，天空就不存在，真是笑話！災難正在變得頻繁起來，部落的數量在銳減，假如還像過去那樣分散，那麽誰都隻能看著自己向深淵墜落。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找一個可以定居的地方像大樹一樣紮根頑強生長，還是像片落葉一樣在風中飄零。”


  聞天音三人聽完了青羽的故事，默不作聲，陷入了沉思。


  杯裏的茶早已冷去，不過這與青羽無關，他的茶已經喝完，冷的是對方的茶。


  良久，聞天音苦笑著說：“您還說沒辦法。不管怎麽說，這裏是個好地方，也許真該把部落遷徙過來……算了，反正來之前也不是沒有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