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情報

  “真是安靜啊…”附近的樹叢，與少女的秀發，隨著漸起的晚風，搖曳著；正感到心中愈發澄澈，少女突感胸中悶熱，難以釋然，“看來，也快到極限了呢…”


  路口另一麵，少年喘著粗氣，匆匆跑來，隻看見公園中的少女，正端坐在長椅之上，麵帶微笑；天色漸暗，路燈之下，少女更顯神聖。看見少年趕來，少女並不驚訝，隻是笑著說：


  “真巧呢，葉風同學，難得你也有興致觀賞夜景啊…”


  “莉卡…同學，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麵對著少女的臉龐，路上多少次構思好的對白，竟已全然拋諸腦後，“額…我就是想說，那個，啊，你晚飯吃了嗎？”


  “吃了的…葉風同學，很高興今晚能得以和你巧遇呢…不過，恕我先失陪了，明早的作業，可要早些交給我哦…那麽，再會了。”少女微微傾身，轉身要走；少年心中焦急，心一橫，說道：


  “能…告訴我令尊的事嗎？…恕我冒犯…”


  少女並未回身，恭敬之下，儼然是冰冷的話語：“家父家母，在天堂安好，承蒙關心…若無他事，容我告辭…”


  黑夜中，少女的身影逐漸遠去，消逝於路盡頭的黑暗中，少年頹然坐在長椅之上，雙手抱頭；而黑暗中的少女，見已不見少年，一手扶牆，一手捂著胸口，冷汗淋漓，氣喘愈急，全身發顫，痛苦萬分，方才竟是故作閑適。


  “求求你…再堅持一會兒……就這樣…消失…太可悲了…”月光映襯著少女孤單的身影，獨獨為她照明前進的道路。


  翌日，少年帶著深重的黑眼圈，一大早，便徑直朝著“萬事通”伊遙的位置走去：


  “伊遙，有件事能請你幫個忙嗎？”


  那名喚伊遙的女孩，眼光靈動，口齒清楚，一頭分明的短發，一對不屑的眼神：


  “葉風同學，咱們交情多深啊？”


  “哎，別這麽說嘛，同學一場，我就是想打聽一件事…”少年言辭謙卑，眼神急切。


  “咱們同學那麽久了，你還不知道規矩嗎？”伊遙絲毫不留情麵，應該說，幾乎所有要找她幫忙的人，都已經是心急如焚，迫不得已；正因為如此，主動權永遠在她的手上，凡是要她出麵，必須帶著她能感興趣的東西，或者，情報，“哎，瞧你一臉老實相…得，也不難為你，這兒人太多了，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默默走出教室，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少女四處觀望，看是無人，才說道：“說吧，向我打聽什麽？”


  “這事兒麻煩你保密…”


  “嗬，所有要向我打聽的消息，大多是見不得人的…放心吧，如果消息會泄露，我早就金盆洗手了。”少女雙手交叉胸前，眼神認真，直盯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猶豫一陣，才輕聲說著：“我想知道，莉卡的父母，當年去世的原因…”


  “哦？”少女原本嚴肅的眼神中，多了幾絲興趣，“你問這個做什麽？”


  “這…”


  “你該知道，向我問事，可得有相應的報酬；我看這個原因，就當這次的酬勞好了…啊，為什麽要知道這個？”


  “好吧，我招了.……莉卡最近不是很傷心嗎，我想啊，多知道她的事，就能好好安慰她…這，你可別告訴別人啊…”哎，說謊有時真是便利啊，少年如此想著。


  “哈哈哈哈…”少女忽發大笑，“好嘛，沒想到你一臉木訥相，倒也有點頭腦…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從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你也是夠費心了啊…好，哈哈，看在這份癡心上，我就幫你一把，明天傍晚下課後來找我…醜話說在前麵，你得到消息之後，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對外透露是我提供的消息，你別想在我這兒再得到一點情報，明白了嗎？”


  “這是自然…那麽，此事，拜托了！”


  “叮鈴——”


  惱人的上課鈴，不合時宜地打響了，在此處僻靜的角落，尤為喧囂。


  “要上課了，你趕緊回教室吧…”伊遙催著葉風回去，自己卻不緊不慢地朝著反方向走去。


  “喂，那你不去嗎？”


  “開什麽玩笑，不親自尋找，情報還會自己跑到你跟前嗎？…放心吧，傍晚我趕得回來的…順便替我請個假啊…”少女微笑著，轉身徑直朝校門去了。


  “女生，真是難以捉摸啊…”少年悻悻然地跑向教室，稍許安心，眼神認真而堅定，“我也，不會等著希望跑到我眼前的…”


  剛到教室門口，第一節生物考試已經開始，八班門口寂靜無聲。少年躡手躡腳地準備從後門進去，生物老師卻已經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