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挑撥離間

  半月之後，一年一度的弟子納新在岐山西麓的山頂開始了。雲麓仙居的納新考試分四試。第一試，考驗人的天分。三天內隻喝水不進食，做到者便可進入第二試。第二試，考驗人的欲望。將人鎖在單獨的屋子裏忍受十天寂寞，每隔三天送糧一次，忍受不住可用屋內的斧子將門砍開，表示退出，若能挨過這十天便進入三試。第三試，考驗合作及個人能力。二人一組進入岐山東麓，必須在一天內能齊心協力共同捉拿雲麓弟子放出的小妖，二人必須同進同出，才能進入四試，少一人都視作不合格。第四試，由雲麓掌事弟子查清個人來曆及身份，合格者將直接麵試考核官，考察才德，全部通過者方成為雲麓弟子。這次的納新考核官是無垢欽差的慕遠和慕珊兩人，目的是鍛煉二人的今後管轄雲麓的能力。而對慕珊而言這次的審核官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手到擒來。按照玉璣子的計劃，她找到了名單上對應的所有人，細心探問，發現他們都是由妖精化作的人形，原本以為這些妖需要自己的關照，沒想到玉璣子手底下的人能力卻相當出眾，恐怕就是要在第四試做點手腳了。這對掌控納新權利的她而言還是非常簡單的事。也是在這場納新裏，慕珊也遇到了將成為她以後心腹的人——焱塵。初見焱塵，是個十五歲大的孩子，他身材瘦弱，像一副被風一吹就能刮跑的人。她無意間看見他被其餘過來納新的人欺負他。也許是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她才幫他驅趕他們，並取消了那些人的參考資格還微笑的給予了焱塵關問。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笑顏，慕珊走後，他看她的背影都出神。從那時起，隻要有機會，他都會刻意的出現在慕珊的身邊，惹她注意。慕珊也並非無感，正巧玉璣子說中她下懷，她是需要一個心腹，一個忠心的仆人。焱塵最合適不過了。一切都照計劃那樣進行，短短三個月，她著重培養焱塵收了他做弟子，又在這群新弟子裏培養了多條自己的暗線，擴充自己的實力，並在自己的房間地下建立了幾間暗室。隻要無垢沒事叫她，她都會在藏經閣中覽讀各大宗卷，擴展見識。就在某一天，她看到了關於陰陽生死玦的卷書，赤陽，玄陰原來這兩塊玉玦的威力竟然如此厲害！怪不得玉璣子會想得到它。不過這種東西，自己可沒有興趣去得到什麽強大的力量，她隻要掌門的位置。每到夜晚，自己的眼線會來暗室向她匯報雲麓最新的情報，玉璣子的眼線則會告訴她下一步計劃的實施。半年過去了，無垢那一輩的弟子大多數已離開雲麓回到塵世中生活，隻留下了少數法力強大想繼續修行的弟子留在雲麓仙居。更多的是十七代和十八代的弟子為之注入新的血液。半年來，顧汐風隻來了一次，那便是教她太虛觀的禁術——邪影真言。必要時用它解決麻煩的人物。而這半年來，慕珊一心沉浸在練法和擴充實力，對顧汐風的感情沒有當初那般的激情。一個人一旦擁有自己非達不可的目的和非做不可的事情之後，其餘的事情都會被縮小。何況顧汐風都不曾再來過。有時候慕珊想念起他，也隻是把當年他送給自己的發簪拿出來看看，又放進去，轉身投入到自己的事情當中。又過去了半年，此刻已然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她把慕遠騙到了岐山山腳，顧汐風早已率妖怪在此埋伏。等慕遠感覺情況不對時已經太晚了，被顧汐風用邪影擒住的他大聲喊著讓慕珊快跑，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看到的隻是慕珊陰冷的笑容和那雙憎恨的眼睛。“你——”他的瞳孔對上了她的眼睛時，是萬萬沒想到吧。“珊——師妹——”他不能接受，他無法相信。“你想做什麽！你到底要做什麽！”他使勁的掙紮著，衝著慕珊吼道！“做什麽？坐你搶了我的位置。”慕珊冷冷地說道。“這都是師父決定的！你這麽做是想怎樣？你勾結這些妖魔你可知後果！”慕遠像是失了理智一般，像隻野獸掙紮著，可是捆住他的鐵索越來越緊，馬上呼吸困難。“汐風，我討厭這個人！你能讓他閉嘴嗎？”慕珊惡狠狠的看著慕遠說道。“當然。”顧汐風招手示意了手下的妖怪，妖怪立刻將慕遠帶到一旁的灌木，隻聽得一聲慘叫，不過多久那妖怪便拎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出來，看不清麵貌，但從頭飾來看確實是慕遠的人頭。這下慕珊高興了。“除了一個心頭之患！”“這樣好嗎？你倆可不都是慕字姓的，說不定還是一個氏族，竟然這樣殘忍。”顧汐風感歎似的說道。“殺他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哪裏殘忍了？”慕珊反譏。“原來殺掉一個討厭的人竟然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慕珊不自覺的說出內心的想法。顧汐風聽了，淺淺一笑，說道：“珊兒的心腸不似從前一般了。”“從前？不，我一直是我。我隻是反感從前那個懦弱隻知道恨的家夥，如果膽子能大一些，又豈會委屈這麽多年！”她咬牙切齒的說道。“珊兒現在做事越來越精煉了，不過，完事還是要小心才是。”他把慕珊轉到自己的麵前，摸著她的臉，溫柔的說。“我知道，汐風，那我便先走了，以免被人懷疑。”“等等，我這有些藥，說不定你能用上。”說完顧汐風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了慕珊。慕珊笑著接過，吃下變身丹，化作雲朵離去。看著慕珊消失在天際裏，顧汐風回過頭，對妖怪們說：“把人帶到水月洞天好好看著。要是出了差錯，小心你們的命根子！”連著三天不見慕遠，雲麓仙居上上下下都急的火急火燎，派出各大弟子去尋找，半個月後仍舊沒有消息，慕珊表麵跟著大家著急，內心卻得意洋洋，看你無垢這次如何。然而無垢最終隻是定慕珊代替慕遠接管

  火宗一職，新掌門的事隻字未提，這讓慕珊不僅沒了滋味，還心急如焚。就在此時，她的眼線傳來消息，無垢本有意讓隱逸雲或者是慕珊做新的代理掌門，是冉婧在作祟，說慕遠隻是去辦私事遇到了麻煩，不久一定會回來，並用自己的名譽發誓，這才讓無垢不了了之。知道了一切情況的慕珊，內心就好比殺紅了眼一般。“隱逸雲她憑什麽與我爭！”情報一一告訴了慕珊，她表麵溫和的讓這些眼線弟子退下，但很快心中生出一條毒計。“既然你敢妨礙我，也別念怪我不念昔日之情。”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便傳出太古銅門已被解封的消息。太古銅門是北溟與大荒的分界線，更是封印魔族的地方，此門一旦解封，天下丁當禍亂！是玉璣子，他開始行動了。慕珊心裏十分清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計劃之中。她管什麽天下禍亂，她隻要掌門之位。無垢剛安排完冉婧等人下山救無辜百姓，沒過多久竟然倒地不起，原來是無垢的陽壽即盡，他知道慕遠這次恐怕一去不回，在臨終時刻，將掌門之位托付給了隱逸雲，並秘密告訴了隱逸雲三卷天書和霓裳羽衣的位置，即刻離去。慕珊知道無垢立隱逸雲為掌門，自己心肺好像撕扯在一起，那種疼痛是牙咬切齒根本無法比擬的，但是從表麵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此刻的恨意，反而一副真心恭賀的樣子祝賀隱逸雲，不過自己手上的那些弟子可不是傻瓜，他們立刻組織大規模開始反對隱逸雲。趁亂，慕珊離開了雲麓仙居，她要找一個人。廢了好一番功夫，她才看到了冉婧一幹人，不過他們已經開始救人了，太多人不方便她行事，她決定等到夜晚再行動。等到冉婧落單，她這才出現在她的麵前。“冉師姐——”慕珊裝作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樣子氣喘籲籲的叫住她。“珊師妹？你怎麽來？”冉婧見到是慕珊，也沒有什麽警惕。“門派出事了，師父.……師父他——仙世了。”“什麽！”“師父是陽壽已盡，怨不得人。我來是奉師父臨終的命令，他說你們千萬不能分心，他交代的任務你們要完成好，若沒有完成任務不可以回雲麓仙居。”“嗯，這是當然”冉婧點點頭又看向天空虔誠地說道：“師父，您一路走好。”她雖然傷心，但對慕珊所說堅信不疑。“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這個節骨眼合不合適說出來。”“什麽事？”“雖然整個雲麓都知道了，可我還是不敢告訴師姐，畢竟這對慕遠師兄——”“慕遠.……慕遠怎麽了！”冉靜幾乎是叫出來的。聽到慕遠二字，冉靜急了，她不能再淡定。自從慕遠失蹤，她的神經便繃得異常緊。慕珊裝作有點無辜的表情，替慕遠師兄抱不平的口吻說道：“就是.……師父他把掌門之位傳給了逸雲，還給了三卷天書和霓裳羽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