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抓鬼
肖凡琪不解,既然上麵都知道戴誌康的事,就算沒有證據,為什麽不把他調個位子,讓他閑著。
上級告訴肖凡琪,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戴誌康有相當深厚的根基。如若不能以理服人,可能會引起小範圍內的動蕩。而更重要的是,它所牽涉到的這一個大範圍的人,多多少少都跟他做的事有一些關係。如果僅僅是把戴誌康閑置或是抓起來,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現在要做的事是順藤摸瓜拔蘿卜。順著這條線,把所有有關聯的人都抓出來。戴誌康老奸巨猾,每一件事都能做到死無對證。為了拔出這個蘿卜。上麵已經籌劃了很多年。這件事的主要策劃者是藍大伯,而主要執行者是藍旭。在把這個爛蘿卜拔出來之前,一些相互製壓的力量是必需存在的。
肖凡琪終於明白,無論是他還是藍旭都隻是被選中的棋子而已。甚至就連龍二少,整個龍家人,也都隻是被選中的棋子。唯一不同的是藍旭從小就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是自發性主動去做這件事,有他自己的計劃的。而自己是被動性的,碰巧被藍旭選進來。整件事情他一無所知,就算到現在,他知道的也隻是個皮毛。
肖凡琪終於明白,怪不得考公務員的時候,別人那麽難,他那麽容易。原來一切都是藍旭在背後操縱著。他的春天是藍旭給的,他的太陽是藍旭帶出來的。
藍旭扶助陳強,與龍二少交好,都不過是想借助他們的力量,打擊戴誌康的灰色力量,這也算是以黑治黑吧。軍人隻需要執行任務,或許徐成與龍二少之間的關係也隻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們也隻是在執行任務而已。
在上級的受意下,肖凡琪草草的查了陳慶耀寫龍二少之間的關係,因為找不到證據,所以案件不成立。但是有一小部分的公款去向不明,這是徐彬掌握著的證據。被直接呈到肖凡琪辦公桌上。
為了保護陳慶耀,徐成主動站出來,承認是他背著陳慶耀挪用了經費。
案件的結果徐成蹲大牢了。陳慶耀雖然沒有牢獄之災,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可在原單位繼續呆下去,唯一的出路是轉業。
雖然曾經也做過一些不是很合理的事,但是總的來說,他一直都是在執行任務,勞心勞肺這麽些年。和對手拚搏,多少次險遭生死,幾十年經營下來,一場小風波,就一夜回到1937年,還差點掉了性命,人生得從頭再來。陳慶耀很氣妥,對政治累不再愛,也無心再工作,於是更提前伸請內退下來。
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避免了尷尬,所以伸請很快就被批下來。
從一個手握重權的高幹,到一個退休閑置在家的糟老頭,陳慶耀很難適應,還好有老婆和聰明的女兒。
徐成被上麵提走之後,陳慶耀開始帶著妻子到處旅遊,陪著女兒到處拍戲。在陳慶耀無聊得發黴的日子裏,汪秀琴卻感歎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她終於可以不用終日提心吊膽地擔心老公的人身安全,終於可以過一種平靜的夫妻生活了。
在陳慶耀的事慢慢平靜下來的時候,鳳城掀起另一陣大浪。
那天陳路路打伍鴿的電話,說有急事,要去給藍旭那邊一趟。藍旭在忙,沒辦法過來接,麻煩伍鴿過來送一下她。
伍鴿立即請了假過來。
陳路路站在學校門口,看起來等得心憔如焚的樣子。
伍鴿車子還沒停穩,陳路路就跑過來,匆匆地伸手去拉車門。
“什麽事這麽急?”伍鴿問。
陳路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開車。藍旭他們今晚要到港口碼頭執行任務,聽說好危險。我好怕!”
陳路路急得像要哭的樣子。
“路路,你別急,藍旭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伍鴿立即發動車子,還一邊安慰陳路路。說著別急的話,可他自己卻似乎有點亂了分寸,油門踩成急刹,車子差點180度翻跟鬥,嚇得陳路路三魂去了七魄,臉色慘白慘白的。
陳路路說:“伍哥,我們還活著嗎?”她的表情似乎已經魂不附體了。
“活著。路路。我們活得好好的。”伍鴿伸手握住陳路路的手,用手心裏的溫度喚醒靈魂出竅的陳路路。
“我要下車。我要小便。”陳路路木訥地說。
或許是由於害怕吧,所謂嚇得屁股尿流,人一受到驚嚇,就會內急。伍鴿立即把車子靠到路邊讓陳路路下車,並陪著陳路路往路邊的綠化樹走去。
陳路路挑了一個枝繁葉茂的地方,伍鴿子背對著陳路路幫她把風。
陳路路脫下褲子蹲下。伍鴿迅速掏出手機。
陳路路集中注意力傾聽著:“441122251132575441351533554121131234312153125135111223。135XXXXX196。”
陳路路牢牢地記住那患數字。
重新坐回車裏後,陳路路拿出手機,輸入那串數字後,手機屏幕顯示:“港口碼頭改鳳城機場五月花。135XXXXX196。”
陳路路直接把這串文字發到藍旭的手機裏。
藍旭看著手機心裏笑得比白癡還開心。今天他就要跟戴誌康玩一個貓抓老鼠的遊戲。
“怎麽樣?”克洛看藍旭看著手機半天不出聲便問。
藍旭打了個OK的手勢,表示一切如預計中。
陳強後知後覺地說:“伍鴿真的是五月花?”
藍旭把手機信息直接給克洛和陳強看。
克洛若有所思地說:“聽力這種特異功能,真恐怖!”
是的,有那麽一刻,藍旭也覺得陳路路的這個特長很恐怖,簡直就是千裏眼。
陳強大大咧咧地說:“我現在就去布置人馬,今晚我們傾槽而出,我要做采花大盜。”
當天晚上公安幹警全部埋伏在鳳城機場附近,並且對鳳城道路實行了封閉式管製。
當張三水和緬甸方的代表,在進行交易的時候,公安人員突然間像天兵神將一樣從天而降。
歹徒與警方激烈槍擊。
緬甸方的代表瞬間懵了。張三水和五月花敏捷的合上白粉和錢箱,搶先帶上箱子。
武警官兵兵個個訓練有素驍勇善戰,張三水招架無力隻能邊打邊退,按著原先預定的逃亡路線對到機場外圍的邊沿。
陳強早已經在指派人,把張三水他們的車子,全部放幹油,並把啟動器弄壞。
五月花和張三水等人跳上車,關上車門之後,試了幾次,車子都發動不了。想要下車,武警官兵已經追了出來。
張三水拔槍大喊一聲:“兄弟們頂住,康哥會救我們的,援兵馬上就會到。”
雙方展開殊死搏鬥,火力猛烈,血流成河!
張三水退到機場了北邊,靠國道邊的燦尾樓,副手張自忠問“水哥,康哥的緩兵什麽時候到?兄弟們快撐不住了。”還沒說完又連續躲下好幾人。
“看來是不會來了。”五月花冷冷地說。手上已經彈盡糧絕。
兵敗已成定局,戴誌康的人就算現在到了,估計也會按兵不動,全部退回去。戴誌康不在意損折多少兄弟,但是他在意萬一救援失敗,被藍旭現場抓住。
“我命休矣。”張三水無力的歎息。
“水哥,你快走。我掩護你。”副手張治中拔出腰間的兩支槍豁了出去。
一顆子彈飛射過來,張自忠把張三水往邊上一推,用自己的身子頂上去。
“治中!”張三水激動地一聲大叫。
張治忠已經躺在血泊裏,用鼓勵的眼神,笑著看著張水三,就像在說:“水哥,快逃吧,你一定要逃!”
一棵子彈橫飛過來,五月花閉上眼睛,那一秒似首特別長。陳路路燦爛的笑臉從他的腦門裏閃過。
那是他生命裏最溫暖的角落,五月花臉上溫柔地笑著,心裏滿足而幸福地默念:“親,你要好好的活著。我們在下麵祝福你的!”
這一輩子,他一直都在錯,在殺人,在做壞事。放過陳路路是他唯一沒有執行的任務,也是他唯一沒有後悔的事。他的人生中,做對的,隻有這一件事,如果生命能夠重來,下一輩子,他寧可做乞丐,也不要幹爹,不要錦衣玉食。他隻要一份平靜,能夠睡到自然醒,不用擔心有頭睡覺,沒頭起床。
五月花沒有等到子彈穿彈,卻等來了一隻手,那隻漂亮的玉手把他撲倒在地。
五月花睜開眼睛一驚,失措地問:“你怎麽來了?”
剛剛以為要死了,他沒有害怕,可這一刻他很怕,他怕陳路路死了。
陳路路拉著伍月花說:“我來救你。跟我走。”
五月花迅速跟上陳路路,從車輪底下滾到路的另一邊。
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把刀往陳路路的頭上劈過來,五月花以為路路會還手,沒想到她躲開並撒腿就跑。
很多次別人的刀都抵陳路路的後背了,陳路路一直都隻是躲著,從不還手。五月花以為她是害怕傷了自己人。一直到後來一把刀畫破了陳路路後脖子上的皮,還是五月花拉了她一把,否則可能她的頭都被刮下來了。
五月花冷冷地問:“你怎麽不還手?”
“我不會。我隻會跑。”陳路路委屈的說,就像個做錯事的學生,受到老師的批評一樣。
五月花愣了愣,心裏感歎真是個奇葩,彈跳飛躍能力這麽好,居然沒有戰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