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克洛的傷心
藍旭把碟子插進室友的電腦裏，三分鍾的片頭後出現的畫麵讓他十分震驚。怎麽會流傳開呢？不是說沒有底了嗎？
藍旭重重地打了一拳自己的腦門。
“是你，你能忍得了嗎？”克洛嘲笑著自己。
以為已經過去了，百密一疏啊！藍旭扶著自己的額頭，腦子裏飛快地轉著，尋找著補救的方法。
克洛如同廢人一樣躺在床上。
“你睡一會，昨晚一定一宵沒睡。”藍旭幫克洛蓋好被子，抱著書本去教室，或許現在最好的安慰就是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讓他自己平靜下來。
肖凡琪抱著書本追上去：“藍旭！”
今早上肖凡琪看到沈小曦回來的，她的狀態沒比克洛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雙眼空瞳而茫然，就像一具活屍。
藍旭停住腳步，肖凡琪沒出聲，但是他想說的話，藍旭都清楚。
“不要打擾他們，守護！”藍旭說。
肖凡琪無奈地點著頭，心裏也暗暗佩服藍旭的冷靜和機敏，更佩服他的聰明。跟藍旭說話，隻要你一個眼神，不用說，他已經知道你想說什麽。
中午的時候，藍旭回宿舍，帶回了一個精致的合飯，那是克洛很喜歡吃的一家快餐店，因為離學校太遠，平時藍旭基本不願意陪他去。
“我不想吃。”克洛依然躺著，他的天真的塌了。
“張嘴！”藍旭找開飯盒，把飯喂到克洛嘴邊，不由得克洛選擇。
一口一口，食之無味，半個小時，卻也吃去大半個飯盒飯。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但是你想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嗎？你不好受她又何償好受？”藍旭說。
“你希望我能原諒她嗎？”克洛苦笑。
“警察定犯人的罪也要經過法院的辯護，你至少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藍旭說。
“是啊，小沈或許有她的不得以，你就不想聽聽她怎麽說嗎？”肖凡琪也在邊上說。
“你們為什麽不驚訝？難道說你們都知道，就隻有我不知道？”克洛問。
藍旭默認，肖凡琪也低下頭。
“轟”一聲巨響，克洛心裏的一堵牆倒了，這就是兄弟嗎？一直以來看我愛得這麽認真，你們是不是都在邊上用力的笑著？你們這是報複嗎？報複我當年奪你們的心頭之愛嗎？
藍旭“啪”一巴掌刮在克洛臉上：“想什麽呢？沒人像你那麽自私。你付出了嗎？你自始自終愛的就隻有你自己，你根本就不配戀愛。”
克洛捂著發燙的臉，這是藍旭第一次用這麽重的力道打他，一掌下去，五條印痕就鮮活地在臉上。
“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吧。”藍旭抱著書本走了，到樓梯口的時候遇到沈小曦。
沈小曦含著眼淚看著藍旭，多希望這位曾經承諾過會幫自己的人，能幫自己一把。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克洛不是個會糾結於小節的人。能否打開他的心結，要看你自己的。”藍旭都覺得自己話多了。不明白自己怎麽也會參與到這種八封卦的事裏。
心裏頭下意識地握緊著拳頭，回頭再望沈小曦嬌弱的背影，藍旭心裏頭有一種茫然。他自己已經錯過了的東西，他不希望克洛錯過，可是他似乎看到克洛將不可避免地要錯過。
“該死！”藍旭心裏罵著，什麽校長，什麽靈魂工程師，都是蓄生。
沈小曦流著眼淚，拖著沉重的腳步，哀傷地邁進克洛的宿舍。
克洛盯著天花板，曾經有多快樂多恩愛，如今就有多傷多痛。
肖凡琪和另一個室友默契地有事閃人，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宿舍門扣上了。
“克洛，我不有意傷害你的。”沈小曦泣不成聲。
克洛坐了起來：“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啊？你有多大的事要這麽做？你知道你做的是什麽嗎？”
“我是有苦衷的。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好嗎？”
曾經以為如果有一天對方知道了，大不了一拍兩散，重新找一個人，再談一次戀愛，依然可以當一切不曾發生，卻不曾料想到愛已經在不經意裏滋生，想要放手，卻已經無法放。放下他，即使生活給自己再多，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什麽苦衷？”
“我害怕！我怕失去你。”
克洛不相信地苦笑，這是什麽理，因為怕失去他，就得去跟別人怎麽樣？有這樣的理嗎？
“我必須得跟上你的腳步，我必須得上大學。我不想守著大山，我不想早早嫁人，我想跟著你走……”沈小曦卑微地流著淚跪在克洛麵前，扯著克洛的袖子。為了生活，她出賣了自己，為了愛情，她可以低到塵埃裏去，隻求對方不要把她來嫌棄。
克洛把衣袖抽了出來，說出了最傷害人的一句話：“P雙飛，就你能。你不嫌髒，我都嫌髒。”
“克洛！”沈小曦絕望地癱倒在地上。
“你走吧。放心，曾經為你花過的錢，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會找你還。還有你的大學學費，我會一次性打給你。以後的就當我借你吧。你不用擔心你的學費。至少我們還是同學，我會幫你的。”克洛說著離開宿舍。
說到錢，克洛覺得藍旭說的沒錯，除了錢，他根本就從沒付出過。他不懂愛，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愛好對方。
克洛坐在操場的石椅上，太陽的餘暉散落在身上，為他披上一件漂亮的絲綢之衣。
藍旭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他身邊：“你真決定就這麽放棄嗎？”
“她為了一個保送名額就可以背叛我們的愛情。”克洛心酸地想哭。
“這就是你的錯了。”藍旭說。
克洛不解地看著藍旭。
藍旭笑了笑說：“我們的女同學，有已經結婚的，如果她不上大學，也是這樣的命運，嫁一個村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一個和他們一樣的孩子，將來孩子能否走出大山，還是如他們今日一樣拚一次。有可能最後還是在大山裏。你是知道的，小曦不是願意守命的人。”
“她想大學可以告訴我啊，我可以說服我老子讓她上自費。”克洛說。
“你能嗎？你爸媽同意嗎？就是現在的這點學費，你敢說你爸媽沒意見嗎？還自費呢？並且她想上大學，難道你不知道嗎？她的成績明罷著的考不；上，當日你跟她傳達過這種信息嗎？你沒有？作為一個男人，給不了自己的女人安全感，克洛，你不覺得你很失敗嗎？你有什麽資格指責她？”
藍旭的話現實得刀刀見血。隻是他沒有想到克洛會那麽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更沒想到他的一席一半開導一半發泄的話，會這麽沉重地打擊著克洛，幾乎給克洛釀成滅頂之災。
“會敗！”克洛怨，克洛恨，克洛無地自容！
當一個人的怨恨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會隻看到一個小點那麽大，並且會因此而占進死胡同裏。
半夜裏，肖凡琪聽到克洛的床上有動靜。睜開眼睛，看到克洛坐起來抽煙。
肖凡琪知道克洛心煩，故而裝睡沒出聲。
過了一會克洛走出去，肖凡琪認為克洛去上廁所，在床上等了十幾二十分鍾，克洛還是沒回來。
肖凡琪一直盯著表，半個鍾過去，還是不見人。
掉進廁所了嗎？肖凡琪略略著急，爬起床去往廁所。
所有的廁所間都打開著，一個人影都沒看到，走欄裏安靜得聽得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克洛！”肖凡琪輕聲叫著，沒人應答。
肖凡琪把整層樓的樓道拐角都找了一遍，還是沒人，頂樓也沒人。
“不在，會去哪裏了呢？”肖凡琪奔回宿舍，拿起電話撥打沈小曦宿舍的電話。
沈小曦在宿舍裏，可是克洛並沒有在女生宿舍樓下。
“他會不會有事？”沈小曦關急地問。
“你別急，不會有事的。”肖凡琪掛下電話後，想了想又撥藍旭的電話。
“打他手機了嗎？”藍旭問。
肖凡琪回答：“打了，可是關機了。”
明顯的，克洛並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他。
“他出去的時候有什麽異常嗎？”藍旭問。
“沒有……”肖凡琪回答著回頭看到克洛平日裏穿的運動鞋不見了，又補充說：“他穿了鞋子出去的。”
“好，我知道了。”藍旭握著手機在腦子裏搜索著，克洛三更半夜外出，會去哪裏？
回家嗎？
藍旭立即下樓。
“啊！啊！救命啊！”半夜起床夜尿的母親還以為有賊進來了，嚇得哇哇大叫。
“賊！賊！賊在哪裏？”藍旭抱住房慌亂大叫的母親問。
“啊！怎麽是你啊？我以為是賊呢。話說兒子，你這麽早起幹嗎？”母親幾乎嚇癱了。
“媽，我有點事要出去。可能這兩天就不回來了。”藍旭決定還是跟母親說一下。
“不回來？你做壞事了？警察在抓你嗎？那你可要躲好一點。”母樣幾乎要哭起來。
“媽。”藍旭無語，母親的腦袋到底是幾元次的啊，為什麽總是能各種神展。
藍旭說：“媽，我很好，沒人抓我。我隻是有點事情要出去兩天，你幫我照顧好爸爸，知道嗎？我會很快回來的。”
“那你要早點回來哦。”母親不舍地說。
“好了，我母親是最美麗最動人的，我會想你的。我走了。”
母親在藍旭的哄騙裏飄飄欲仙，藍旭趁早著母親開心，迅速逃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