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浪漫式分手
一連兩天，克洛都魂不守舍的。他把那個碟片從頭到尾都看了，越看越覺得那就是沈小曦，可卻不知如何去求證。
“你怎麽啦？生病了嗎？”藍旭納悶地問。
“沒事。就是有點悶而以。”克洛說。
同宿舍一個舍友打趣說：“你是不是太久沒下火，火燒眉毛了？”
藍旭雖然沒出聲，卻一直注視著克洛，他還真有點服了克洛，真能轉性忍住。
藍旭說：“你已經從早戀的深淵裏爬起來了，我不介意你用正常渠道解決。”
“你也覺得可以？”克洛眼珠明亮一轉，為什麽不呢？跟沈小曦都這麽久了，也不是沒想過，遲一天和早一天又有什麽區別呢？反正雙方家長也都默認了。
與其這樣懷疑，不如痛快一點，克洛決定想幹就幹。
下午放學後，克洛約沈小曦一起出去吃飯。
沈小曦問：“為什麽要到外麵去吃飯？”
克洛說：“今天帶你去吃西餐，一直忙著，還沒帶你去吃過，怎麽也要去看一下。‘得士樂’是鳳城最有名的西餐旋轉酒店。有一句話說來以鳳城，沒到過‘得士樂’，等於沒到過鳳城。”
沈小曦心裏那個美啊！就像全天下的花都開啦。
和自己的皇子，牽手浪漫於西式風情裏，醉人的紅酒帶著沁人心啤的韻味，婉轉地流轉於腸胃之中，輕柔的鋼琴聲如山林之中百靈鳥的清唱一樣動聽。驕人的紅玫瑰像太陽一樣熱情！
沈小曦醉了，醉在皇子給她的溫情裏，也醉在鳳城繚人的夜色裏。
晚風送暖，夜風裏，克洛輕吻著沈小曦如血般嬌豔的紅唇，眼神氤氳，語調銷魂：“不要回去……好嗎？”
勾人的眼神裏帶著攝人魂魄的盎惑，手指尖上的電流準確無誤地直達沈小曦心尖。
學小曦迷醉地低著頭，臉深深地埋在克洛懷裏，傾聽著他心髒健康有力的跳動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心裏像有一把火在燒，期待渴望害怕和激動的情緒混合在一起，奏出一曲如彩虹般多姿態的靈魂進行曲。曲子的名字叫《愛情》！
克洛把沈小曦帶進鳳城最大的白宮皇後酒店。
“這裏很貴的！”沈小曦害怕地跟在克洛身後，踩著紅地毯的腳步都踮量著用力，似乎怕把酒店的地毯踩壞了一樣。
克洛說：“沒什麽比人你更值得的。你是我的女神。我會用我所有的能力嗬護你，給你最一切最好的東西。”
沈小曦眼裏閃地恐慌，稍縱即逝，卻深深地刺痛了克洛。
一進房間，克洛就迫不急待地把沈小曦抵在門上一陣狂吻。
以為自己能忘記，以為自己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好的愛眼前的人，不再分心，安靜地守著他。原來不能！藏在心裏最深處的東西，在特定的時刻裏，總會像山岩爆發一般失控地闖出來。沈小曦感到一陣惡心，腸胃裏一陣翻滾，猛地推開克洛衝進衛生間裏一陣狂吐。剛剛吃進去的，價值一學期學費的昂貴美食全部交了出來，腸胃難受地痙攣，額頭爆滲冷汗，臉色陣陣發青。
“怎麽啦？”克洛輕撫著沈小曦的背，一邊努力地壓製著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熱情，一邊關切地注視自己的女友。
“沒事，可能是剛剛吃壞了肚子。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不適應。”沈小曦說著接過克各遞來的溫水瀨口，內疚地說：“對不起！”
“你先休息一下，我讓服務生給你買點藥。”克洛拿起房間裏的電話，打到服務台去，過不多一會兒，健胃整腸丸就送到。
服伺沈小曦吃下藥後，換去衣服，伸手把沈小曦抱在懷裏，安靜地看著電視。
克洛似乎看得很認真，腦子裏卻是天馬行空，心裏沉痛地糾結著。剛剛沈小曦的反常反應，他都捕捉了，那並不是真的吃壞肚子，而是……
克洛不知道該不該問，離答案越近，他越是害怕卻也越是想知道。
“對不起！”感受到克洛身下久久未曾退去的熱情，沈小曦再次內疚地說。
“別這麽說。我愛你，要的不隻是性。我更關心的是你。如若你不快樂，我會比不做還難受。都是我的錯，考慮不周，沒給你一個適應就帶你吃這種東西。以後我會小心的。”克洛安慰著在沈小曦耳朵後輕輕地咬了一口：“不要有負擔，隻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不管做的是什麽事。我隻要你不騙我。”
在這一刻，克洛多麽希望沈上曦能夠坦白。他也不是處男，不在意女友是不是，但是坦誠很重要。愛情裏，他不允許對方帶著欺騙，就像他自己也從不欺騙別人的感情。
“睡覺了好嗎？”沈小曦抓著克洛的脖子撒嬌，她必須讓克洛盡快睡過去，否則很難熬。
“看一下好嗎？我就看上麵，看一下就睡。”克洛說。
“你呀！”沈小曦輕輕地作勢彈了一下克洛的腦門，乖巧地掀起睡衣。
克洛趁沈小曦還沒反應過來，迅速搶先伸手脫去她的胸衣。
“你……”沈小曦嬌羞地欲怒嗔嬌揮出粉拳擂了一把克洛的肩膀。
克洛沒動，目光死死地停落在沈小曦胸口下的那朵嬌嫩的玫瑰上。
“小曦，你有姐妹或是表堂姐妹嗎？”克洛艱難地問，喉結的滾動刺得喉嚨發痛，眼裏不知不覺地積滿淚水。
“沒有。克洛，你這兩天怎麽啦？”沈小曦疑惑而害怕著。
“小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軌跡，你的過去，我沒來得及參與，但是你的以後，隻能與我相關。我不是純淨的，你也必定有你的故事。但是……感情需要彼此的真誠，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沒有欺騙。你有什麽話要告訴我嗎？”克洛難過地問。
克洛曾認真地看過那張碟的刻錄日期，是三個月前的。退去後期製作的時間，最早應該是在去年年底拍攝的，而那個時候，他和沈小曦已經在一起。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不曾存在。
校長和科長不可能把事情說出去，事情一旦外傳了，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沈小曦想了一會，決定堵一次，用自己的自信，打敗流言。
沈小曦哀怨地看著克洛說：“克洛，我不知道你聽到些什麽，也不知道你從哪裏聽到的，但是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清楚。我對你怎麽樣，你也是明白的。就像你所說的感情需要信任，我想是與非，你自己應該能夠有分寸。”
“睡覺吧。”克洛沉默地幫沈小曦穿好衣服，兩個人相擁而眠，卻各想著各的心事。所謂的同床異夢，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吧。
半夜裏，沈小曦睡意朦朧中聽到一種別樣的聲樣，睜開眼睛，克洛正坐在地毯上看碟子。而碟子的內容竟然是曾經的淩亂。
一個破天雷炸過沈小曦的腦門，一口鮮血噴在潔白的被罩上，沈小曦捂著胸口，感覺天在崩地在裂，世間妖魔混亂。
聽到聲音，克洛回過頭。一切已經不需要再詢問。
“你醒了？”克洛沒想到自己會問出這麽平靜的話：“再睡一會，天還沒亮。”
沈小曦絕望地看著克洛：“你為什麽不睡？”
“我吵到你？我就睡。”克洛從電視櫃裏拖出另一床棉被在地毯上睡下。
淚水無邊地漫出沈小曦的眼簾，心像被人拎住一樣節節地痛著。
“克洛！”沈小曦下床掀開克洛的被子擠進去，緊緊地擁抱著克洛：“克洛，不要問，好嗎？求你。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
“我也愛你！”克洛抱著小曦，他也跟小曦一樣在發抖，本想說：“可是這個你給我怎麽解釋？”可是小曦已經求他不要問了。
克洛坐起來整理好衣服。
沈小曦抱住克洛的腿：“克洛，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想背叛你的。”為什麽命運要這麽不公平？如果可以不賣，誰會願意去做。
“小曦，我從沒像這樣去對一個女孩子。在走近你的那一刻，我就發過誓，要好好的愛你，好好的寵你。可是你的感情我要不起。如果說兩個人的戀愛，還要藏著掖著，那太累了。我不需要這樣的感情。我很害怕，我怕我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給我帶一頂漂亮的帽子，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隻有我不知道。”克洛捧著沈小曦的臉，閉上眼睛深情地吻了一吻：“天氣很冷，快回到床上去吧。天亮了去退房。押金夠你打的回學校的。”
緩緩地打開房門，再一次傷痛的回望，四目相對，彼此眼裏是灼痛的淚水，輕輕地關上房門，徒留一地的悲傷和荒言。愛情的承諾原來隻是童言無忌。
第二天，克洛和沈小曦都沒去上課，兩個人都作死狀躺在宿舍裏。
“天塌了？”藍旭不解地問。
“我們分了。”克洛氣弱遊絲，他終於也體會到情傷。當日背叛陳路路跟沈小曦在一起的時候，陳路路是不是也像他現在一起的痛呢？那個時候她還流產了，不隻心痛，身上也痛著。那份傷害，他從沒想過。而當時，他還厚顏無恥求她不要把自己供出來。
“我終於知道我曾經多對不起陳路路？”克洛木納地說。情傷真的隻有自己體會了，才能知道其中的痛。
“到底怎麽了？”藍旭皺著眉頭問。
“世間最鋒利的刀叫背叛。”克洛掏出枕頭下的一張碟，他很後悔那天為什麽要去買那張碟。不買就不會看，也就不會知道這些事，那麽他現在還可以和沈小曦快樂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