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虎狼鬆子康鬥玉皇 血薔薇婉怡試星悅
“您就是葉為君大人?”
清晨,葉為君和李子康二人來到虎狼之鬆軍營門口,才發現已經有人在此等候多時。見二人到來,那人趕忙迎了上去,頗為諂媚地:
“兩位大人來此,人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啊!失敬!”
葉為君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突然指著那人對李子康笑道:
“錯不了的,李哥還記得他嗎?”
李子康和那人聞言皆是一愣,不過李子康的反應十分迅速,他幾乎立刻認出了那人。隻見李子康身子一低,廣袖一揮,幾隻袖箭便迫不及待地從袖內爭相射出,所經之處與空氣相摩擦,從空中轟鳴而過,直逼那人的麵門。
“火法火槍!”
就在袖箭即將射中那人之際,一束閃著耀眼光芒的火柱突然出現在袖箭的前方,與之正麵相撞,將那幾隻袖箭瞬間燃燒殆盡。
就在葉為君擺好陣勢準備對敵之時,一個少年清脆的聲音從營門口傳來:
“兩位手下留情!”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人正站在雙手抱胸,威風凜凜地站在營門口,一身綠色緊身衣反射著日光,頭上的發帶隨風飄動,頗有一副初生牛犢的俠義之氣。
李子康上前一步,拱手道:
“原來是趙藝興將軍的侄子趙建炎大人,人魯莽,得罪了!”
“李哥不必拘禮。”
見兩人已經冷靜,趙建炎也放下進攻姿態,拱手道:
“叔叔派我們二人前來迎接,若是禮數不周,還請見諒。”
“沒那回事兒,隻是……”
李子康朝趙建炎拱手,眼神卻飄向了自己剛才想要攻擊的人,又很快將眼神轉向趙建炎,問:
“不知這窮凶極惡的強盜為何會出現在咱們虎狼之鬆?”
趙建炎看了那人一眼,陪笑了一下,急忙道:
“我想李哥是誤會了,此人名叫邱玉皇,雖就是那晚襲擊兩位大人的賊寇不假,但此人誠有悔過之意,自言走投無路,才幹上了這殺人的營生。他自己願意在營內潛心修煉,以圖將來饑餐胡虜,直搗黃龍,開拓漢家河山,不為邀功,但求贖罪。”
李子康稍微一愣,隨即笑道:
“如此甚好!”
罷,李子康朝葉為君使個眼色,朝趙建炎一拱手,便帶著葉為君往軍營內走去了。
進了軍營,葉為君心中氣不過,便對著李子康憤憤地:
“堂堂國家精銳虎狼之鬆,竟收十惡不赦之人,將軍真欺負我華龍無人嗎!”
李子康看著葉為君,僅用兩個人可以聽見的音量解釋道:
“罪人入伍,非我國先例,茲事體大,非趙藝興將軍一人可以作主。”
葉為君聽到這裏,還想些什麽,但見李子康對他不再理會,便也悻悻閉口。
“李子康參加隊長!”
“葉為君參見隊長!”
兩人通報之後,進了趙藝興的軍帳,一齊拱手向趙藝興施禮道。
“免禮吧!”
趙藝興朝兩人擺擺手,道:
“別的隊,暫且不論,但在咱們第十三隊這裏,不論軍銜官位高低,都是一個戰壕裏的兄弟,大可不必拘束!”
葉為君和李子康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放下雙手,直挺挺地站立在趙藝興身前,兩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趙藝興收斂起輕鬆的表情,冷眼看向兩人,用極為平穩的語氣問:
“你們知道,今我為什麽要派邱玉皇去營門迎接兩位嗎?”
葉為君剛要開口回答,李子康搶先道:
“不才著實不知,還望隊長明示!”
葉為君有些疑惑地瞟了李子康一眼,但很快便將目光移向了趙藝興。
隻見趙藝興的嘴角微微上揚,道:
“近日來,華龍與蒼穹在邊境的軍事摩擦愈加頻繁。據情報所示,最近蒼穹的可汗孛爾隻斤蒙古時常在長城以北操練軍隊,其南下問鼎之心路人皆知。值此危急之秋,聖上宣諭,各隊隊長,當唯才是舉,不拘一格選拔人才,使英雄盡入彀中,以布國威於四方。而邱玉皇、張無量、李王三人,雖出身草莽,卻願意痛改前非、立誌報國,其心可嘉,當遂其心願,以期上報國家,下安庶民,勿忘初心。”
完,趙藝興站起身來,繼續道:
“此三人已新組建為二十隊,由趙建炎帶隊,故而從今往後,我們便都是吃皇糧弟兄了。還望兩位務必不計前嫌,共同效力於國家。”
葉為君剛想開口,李子康一伸手,示意葉為君不要話。
趙藝興抬眼看了葉為君一下,接著露出一絲笑意,道:
“我知道,兩位素來以正人君子自居,恥於與人為伍。但這下之事,並非黑白分明,因勢利導亦是君子之道。若兩位沒有其他的事,就修煉去吧。”
兩人拱手退出了軍帳。
“李哥,敢問那趙建炎有何異稟?方才視之,與你我年歲相仿,何以為一隊之長?”
出了帳,葉為君迫不及待地問李子康道。
李子康聞言,環顧了一下左右,低聲道:
“趙建炎為人質樸,並無傲氣,不過此人賦平平,隻會一些祖傳的火係法術,因受趙姓世家庇蔭,升遷無阻。”
葉為君聽了李子康的話,更加疑惑,於是追問道:
“世家大族,如祖、呂、李、武、劉、朱等姓,皆因百年以來,或推舉而為帝王,或拔擢而為將相,承蒙國恩而枝繁葉茂,可趙家雖有趙景德稱尊於前,然靖難一役,偽帝兼時任家主趙景德已然落敗而不知所蹤,為何而今竟能漸成一股勢力?不才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葉君還記得四十年前的靖難之役都有誰參加嗎?”
李子康沒有直接回答葉為君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
“好像是先帝大聖君武授大人、秦淮黨領袖陳團團大人、五虎上將中的劉建武大人。”
葉為君抬起頭想了一陣後,回答道。
李子康點點頭,繼續道:
“現在官家的法是陳團團大人在閱覽實錄的時候,發現大神君呂娥大人死因蹊蹺,後經多方查證,得知正是當初同為五虎上將的趙景德暗殺了呂娥大人,於是便與劉建武大人和武授大人發起革命,雙方鏖戰於中央宮,後趙景德敗走,再無音訊。不過據市井所,趙景德當時不知用何手段,竟擁有了超越一統下的祖龍大人的力量,使華龍帝國一度麵臨滅頂之災,連趙景德出身的趙姓世家都坐立不住,選擇出手,一方麵協助三位大人趕走了偽帝趙景德,一方麵也為日後的政治地位獲得了保障。”
葉為君聽完,禁不住笑了一下,有些理解地點點頭。
在軍營血色薔薇的營門口,趙星悅背著行囊,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的標誌,一朵上了紅漆的木雕玫瑰下,兩片綠葉陪襯左右,相映成趣,體現了血色薔薇的鏗鏘與溫柔。
趙星悅又回頭看了一眼營門之外,轉身就要進門,迎麵突然射出了一隻袖箭,趙星悅下意識從袖內甩出一隻袖箭,將空中的不速之客果斷擊落。
緊接著,趙星悅一個後空翻快速後退,與營門拉開距離,從袖中甩出一隻袖箭握在手裏,十分警惕地看著營門,額頭上早已布滿了汗珠。
“好可愛的妮子。”
空中傳來了一個有些冷峻的聲音。
趙星悅向上一看,隻見一位有著黑紫相間短發的少女立在與木雕玫瑰相距不遠的木柱上,一襲白色衣裙上點綴著些許淡淡的紫羅蘭,此時正眼帶笑意地看著她。
“我叫呂婉怡,你就是趙藝興的女兒趙星悅對吧?”
呂婉怡開口問道。
趙星悅朝呂婉怡一拱手,帶著些怒氣問道:
“你我既是初次見麵,為何一言未發就要大打出手呢!”
呂婉怡跳下木柱,一邊拍掉手上的灰塵,一邊隨意地:
“隻不過是想試試你的身手罷了。現在看來,基本功還不錯。”
“你不知道你剛才的做法是很危險的嗎!”
趙星悅不滿地質問呂婉怡道。
“刀劍無眼,在戰場上你永遠無法預測突如其來的冷箭。”
呂婉怡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她麵無表情地在趙星悅身邊走著,似乎對趙星悅毫不關注。
聽了呂婉怡的回應,趙星悅微微一愣,隨即道:
“我的意思是……假如我連最簡單的武術都不會,那我不是要被你給傷著了嗎!”
“真要是那樣,你就可以回家了。”
呂婉怡著,斜眼看向趙星悅,道:
“剛才那發袖箭,但凡身手敏捷一些便可無恙,若是連躲避都做不到,上了戰場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罷,呂婉怡便徑自走在前麵,趙星悅不滿地嘟起嘴,埋頭跟在呂婉怡身後。
兩人走了幾步,便來到一個軍帳前,呂婉怡朝軍帳一指,對趙星悅道:
“那裏便是咱們的隊長,陳團團大人辦公的地方了。你且隨我來。”
進了軍帳,趙星悅便看見了一位滿頭褐發的女子,正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笑眯眯地看著她,仿佛已經等候多時了。
“呂婉怡參見大人!”
“趙星悅參加大人!”
兩人向陳團團拱手施禮道。
陳團團擺擺手,接著滿臉歉意地對趙星悅:
“我請呂婉怡去接你,本意是想讓她問一問你的功法如何,現在看你的臉上餘怒未消,我便知道是呂婉怡又做了些沒輕沒重的事兒了。”
陳團團的話一出口,趙星悅顯得十分意外,不待趙星悅接話,陳團團又道:
“你的事情,乃父是特別囑托於我,叫我多加關照,可這軍營畢竟不是書院,若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
聽到這裏,趙星悅再度抱拳施禮道:
“女子既然入了軍營,便有舍生忘死的覺悟,況且,行軍打仗,貴在上下一心,還請大人不要過分記掛!”
陳團團滿意地點點頭,感歎道:
“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接著,陳團團便站起身來,對呂婉怡道:
“事不宜遲,你們兩位現在便去找武嫣然,三人一同修煉吧。”
趙星悅和呂婉怡齊聲領命,退出了軍帳。
出了軍帳,趙星悅問道:
“我們下麵要去何處修煉呢?”
“呂武演武場。”
呂婉怡頭也不回地道。。
“你這人,性格好生擰巴!”
趙星悅在心底抱怨一句後,便快步追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