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執迷不悟
翌日清晨,鳳雅柔早早起床,便看見林嬸子在做早飯,米粥和地裏挖的幾個菜,村子裏有雞鳴犬吠聲,這個小小的村子,卻是如此祥和安逸,鳳雅柔難得心情大好的伸了個懶腰。
一會兒他們早飯吃過便上山去,鳳雅柔看見石頭正從後院中趕著幾隻鴨子出來,便要跟他一塊去小河邊放鴨子,反正沈言還沒有起床,一會兒熱再回來吃飯。
雅柔跟在石頭旁邊,看著遠處已經在地裏勞作的寥寥幾個人,不禁喃喃說道,“這裏真是太好了。”心中不免有幾分悵然,隻可惜她生在王家,從小可沒有這般樂趣。
遠處有人家的小房子上方,炊煙嫋嫋升起,今日是陰天,格外涼爽,鳳雅柔看著石頭動作十分嫻熟的將鴨子趕進小河中,便席地坐在岸邊,石頭見河中有魚兒躍出水麵。
眼中閃著欣喜的光,一邊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一邊雀躍的說道,“雅柔姐姐,我抓兩條魚回去讓娘熬魚湯。”
鳳雅柔看著那小河並不湍急,平平緩緩的,水也不深,想來石頭在村裏長大是識得水性,便點點頭坐在岸邊看他抓魚。
遠處的樹林背後,鳳雅柔定睛一看,遠遠走過來一個,那人一身惹眼的白衣,不是那白澤玨是誰,他麵色陰沉的看著遠處正在河中貓著身子抓魚的石頭。
鳳雅柔知道白澤玨圖謀不軌,她急忙起身,白澤玨就站在那裏,像是等著她過去一般,他威脅的一直盯著石頭,嘴角一抹笑意,他的位置離石頭比較近,鳳雅柔擔心他抓走了石頭,現在的距離就算是自己衝過去救他也是來不及的。
鳳雅柔便對著石頭說道,“咱們不抓魚了,石頭,快過來。”石頭像是沒有聽清楚,又低下頭去看著水中的動靜,鳳雅柔看向遠處的白澤玨,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下,暫時還不能將自己怎麽樣,此時也正好做個了斷,若是能將他勸退,尋藥的事情也少了不少麻煩。
鳳雅柔便讓石頭一會兒自己回去,若是沈言問起來,便說是去見朋友了,沈言能猜到是誰。
樹林的另一頭,鳳雅柔站在樹林邊上,旁邊是一片空曠的山地,此時覆上了一層薄薄都得綠茵,鳳雅柔往後退了幾步,離白澤玨遠一些,直言道,“你三番兩次阻攔我們找藥,到底是什麽居心?”
白澤玨臉上的陰鷙減退了幾分,盛著滿目柔情,距離上一次這樣單獨跟鳳雅柔說話,還是在吳國的時候,他欣喜的就要去拉鳳雅柔的手,“柔兒,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我是想帶你回家。”
隻有除掉了沈言,他的柔兒才會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回吳國,白澤玨想著,卻不想鳳雅柔的麵色卻是一沉再沉,“紅菱呢?你的妻子呢?”
鳳雅柔睜大了杏眼,用不可救藥的目光看著他,雖然她已經對白澤玨寒了心,但是她還是想問,他將自己的妻子置於何地了?
“你知道紅菱沒死,她如今性命垂危都是因為你這個夫君所賜,你竟讓還這樣歹毒的要斷了紅菱唯一的活路!”
鳳雅柔激動的說話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她從未見過這樣無恥又心狠手辣歹毒無比之人,白澤玨,他是第一個。
白澤玨笑中帶著點陰冷,“她當初假懷孕背叛我放走沈言的時候,可曾向著我這個夫君?”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樹林中格外刺耳,“你這條命都是紅菱冒死救的,你有什麽資格開口談這些!”
話音未落,鳳雅柔揮出去的手卻被白澤玨狠狠的抓牢,“柔兒,跟我回家吧,我會好好待你的。”
鳳雅柔奮力的掙脫開他,平靜又帶著涼意說道,“真想看看你這鐵石心腸鑄的人是不是從地獄裏爬上來的。”
白澤玨執迷不悟,對紅菱的死活也不管不顧,此番前來阻撓他們拿藥,隻顧自己一己私欲,絲毫沒有想到紅菱就等著這藥救命。
鳳雅柔越想越心寒,白澤玨忽然大笑起來,“可是柔兒,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即使我在跟魔鬼做一場交易,我也隻會為你盈利。”
鳳雅柔挑眉,腳步更是後退了一步,“為了我?若是真的為了我,你不會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更不會一步步摧毀我小心翼翼渴求的東西!白澤玨,不要再為你那貪婪可怕到發臭的欲望找這麽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打著我的名義?我都為你感到不恥!”
但凡眼前這個男子,還有那麽一點良知尚存,都不會做出這等醜惡的事情還要披著為了鳳雅柔的外衣招搖過市。
白澤玨看著鳳雅柔那駭人的目光,心下淡然,“你總會知道我是為了你好,我做的都是對的,吳國才是你的家,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給我嗎?柔兒……”
夠了!白澤玨,還真是能扯,在他將自己狠狠的推向那山長水遠的和親路時,以前那個鳳雅柔就已經死了,鳳雅柔有力的聲音,一字一頓落在白澤玨的耳中,“你錯了,現在站在你眼前的人,是沈言的妻子。”
白澤玨眼中燃熊熊妒火,“柔兒,你已經被那沈言蠱惑了心智,你別擔心我會救你回家的。”
鳳雅柔看著眼前已經有些癡狂的人,他眸中像是燃著火焰,此時的白澤玨有些恐怖,鳳雅柔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她連忙往後退,抽出腰間的長鞭,狠狠的抽在地上,風中劃過一道勁風,草木被那長鞭攔腰斬斷。
“別靠近我!”
白澤玨的腳步生生止在了原地,他神色有些恍惚,還是笑,“柔兒,七歲那年我偷溜出去玩兒,被皇上責罵,在尚書苑中禁閉,是你翻牆給我送好吃的,別的世子小姐欺負我的時候,也是你威風凜凜的將他們都趕走,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的長鞭,會有一天對準了我白澤玨!”
鳳雅柔聽他提及往事,忍不住心下動容,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況且白澤玨現在已經變得麵目全非,時過境遷,就不要打那副感情牌了,白澤玨趁著鳳雅柔微微有些恍神的時候,眼疾手快的將身後手中的手帕捂在了鳳雅柔的臉上。
鳳雅柔沒有反應過來,閃躲不及,兩眼一黑便倒在白澤玨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