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攔住去路
鳳雅柔讓人將帝紅菱單獨抬到一間房,喚了紅箋給她擦身換了一身幹淨暖和的衣裳,一行人卻是看得雲裏霧裏,隻當鳳雅柔受激過度,一時糊塗了。
同湘雲學習醫術時間尚短,鳳雅柔雖能查探出帝紅菱尚有脈息,卻不能對症下藥。無奈,隻能暗下裏再尋一大夫為帝紅菱細細地診治一番。
給帝紅菱醫治的老者臉色沉重地收回診脈的手,麵色的凝重猶如一塊大石瞬間將眾人的心壓得喘不上氣。
不待那老者開口,鳳雅柔倒是先沉不住氣地問出了聲:“如何?可是有救?若是有什麽難處需要什麽藥材大夫您盡管開口,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給您湊齊的。”
“夫人莫急,這位夫人體內虛寒,才小產又遇上這寒風入體,一口氣,能撐到如今已是奇跡。”
“你,你說什麽?小產?”
鳳雅柔眸中的驚詫轉瞬即逝,隨之替代的便是擔憂和心疼,紅菱她竟然是有了身孕,可鳳雅柔萬萬是沒有想到,白澤玨竟然會這般殘忍。
連自己的妻兒都能痛下毒手,鳳雅柔暗自驚歎自己年少時那些年到底是深深的迷戀著白澤玨的哪一點。
著實是空付了那麽多的喜歡,讓人失望寒心至極。
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了喉嚨處,啞然失聲,說不出半句話來。
一旁的沈言也是緊蹙著眉頭,像是在思慮著什麽,抬眉便撞上了鳳雅柔擔心的眉眼,沈言周身彌漫著肅殺之氣。
沈言顯然是發怒了,白澤玨這殘暴的手法激怒了他,身旁幾個小丫鬟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
臉上淨是驚訝之色,沈言冷眸掃過四周,房間裏的丫鬟像是感受到了冷意,觸及沈言的目光,急忙瑟縮的收回了視線,不敢再言語。
沈言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發生了這等事情也是不可挽回,“今日之事,若是讓旁人知曉了,可要小心你們的腦袋。”
帝紅菱再怎麽說也是天聖的公主,眾人也是知曉妄議皇室的後果,紛紛閉口不言。
鳳雅柔關切的目光從帝紅菱身上移開,看向那位老者,“大夫,求您救救紅菱,要什麽藥材我們都可以去尋。”
“老夫醫術淺薄,暫且隻能開了藥方調理調理,不至於病情再惡化,老夫倒是知道一人,或許能救下這位夫人。”
鳳雅柔急切的問道,“誰?”
“神醫公子。”
聽聞此語,鳳雅柔慘白的臉色瞬間緩和了幾分,“湘雲?”
聞帝紅菱有救,沈言皺著的眉頭舒緩開來,開口問道。
鳳雅柔點頭,那老者眸色一轉,“老夫見這位夫人像是服用了什麽藥物才得以續命,可否告知一二?”
此事也沒有什麽好瞞的,鳳雅柔如是說道:“正是神醫公子之前調配的藥丸。”
那老者起身,鄭重其事的說道:“將軍,夫人,此事刻不容緩,老夫言盡於此,還是快些去找神醫公子醫治吧。”
待老者寫下藥方之後,沈言親自相送,讓紅箋立即下去熬藥,床上,帝紅菱蒼白的臉依然是無半分血色,蒼白至極,除了還尚有微弱的呼吸之外,與已逝之人並無異樣。
鳳雅柔守在帝紅菱的床前,握著她尚有傷痕的素手,看著帝紅菱一襲緋紅的衣衫便悲從中來,心中思緒萬千,卻是理不明白。
白澤玨,那些年的溫情和愛慕終究是錯付了。
紅菱那麽活潑跳脫的人,竟然被他摧殘成這般模樣,可見心思是有多麽歹毒。
沈言送走了神醫,見到眼前的人,心中也淨是悲憫,“柔兒,白澤玨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得盡快啟程回國。”
鳳雅柔看向床上了無生氣的帝紅菱,濕濡著眼眶,低聲道,“好。”
一來是紅菱的病情實在是耽誤不得,二來是再待在這裏本就夜長夢多。
眾人立即準備好便要啟程回國,沈言前腳剛走,白澤玨的隊伍卻是在馬不停蹄的往襄城趕來,定要讓沈言等人死在這裏。
鳳雅柔因懷有身孕,也沒有執意要去騎馬,沈言已經與天聖的軍隊取得了聯係,白澤玨的人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吳國此次意圖挑起戰亂,天聖皇帝自然不會就這樣讓別人欺負了去,鳳雅柔坐在馬車內,懷中抱著虛弱無力的帝紅菱。
她拉開窗簾,看向車窗外騎著馬徐徐前進的沈言,“阿言,前方可就是天涯穀?”
沈言點頭答道,“是,你別急,很快就能到天聖了。”他這樣安撫著鳳雅柔,她隻是想到前方地勢險惡,恐中了白澤玨的埋伏。
看向沈言輪廓分明的臉,微微鬆了口氣,不論發生什麽事請,隻要有沈言在,就都能熬過去。
鳳雅柔安心的在馬車上顛簸著昏昏欲睡,近日來不僅食量比平時大,冬日裏還十分嗜睡,總覺得睡不夠也老是餓。
隊伍徐徐進了天涯穀,沈言環顧四周的地勢,峻峭險惡,形成一個合圍之勢,隻有中間的羊腸小道容人通過。
沈言正擔心之際,在前方探路的黑子駕馬急促的趕回來,“將軍,前方有人堵住了咱們的去路。”
沈言心下一沉,果然,白澤玨還是來了,這天涯穀多半是這高崖上方都已經埋伏好了他們的人,一時之間還不敢輕舉妄動。
隻要經過了望崖淵就是天聖境地,天聖朝百萬大軍已經前來迎接沈言一行人,白澤玨卡在這最後一道關卡上,倒是煞費苦心。
沈言沉聲問道,“他們大概有多少人?”
寒風刮在黑子的臉上,他微微眯著眼睛回答道,“在明處的約莫一千多人,暗處埋伏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一千來人,攔住自己尚不足百人的隊伍的確是綽綽有餘,可若是想攔住百萬大軍,就是螳臂擋車了。
沈言下令隊伍繼續前行,他也沒有吵醒鳳雅柔,天聖的軍隊快要到了,白澤玨肯定是攔不住了。
一想到他對帝紅菱做的事情,沈言心中就湧起怒意,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像是這冬日的寒風一般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