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子虛烏有
一道玄色身影從暗處走出來，看向鳳雅柔離開的背影，眸光閃過一絲複雜，喃喃低語道，無路可走麽？
“鳳雅柔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看著龍座上威嚴得不容有一絲侵犯的皇帝，鳳雅柔恭敬下跪行禮，每一個動作，都是極致的端莊優雅，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
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軍營裏麵，可是作為皇室中人，改學的禮儀卻是半分不少，這行禮一事，為了避免兩國之間有所差異，她更是刻意請教了禮儀嬤嬤教導過。
帝晟看著底下的人，眉宇之間盡是冰風一般的寒涼，這女人，來我天聖不過幾日便將沈言勾引得神魂顛倒，此次白國師更是因為她不住行宮非要住在將軍府，兩人之間的流言蜚語更是詆毀了沈言的聲譽，這女人，實在是禍害！
“鳳雅柔，你可知罪？”
威壓而又冷沉的聲音傳出，鳳雅柔隻覺得自己的背上仿若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未抬，聲已出，“雅柔不知所犯何罪，請皇上明示！”
果然，這皇後那一處的劫難逃了過去，到了這兒，皇上怕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你與天聖白國師的事情如今眾人皆知，你身為沈言的夫人，卻如此不守婦道，與他人暗通款曲，如此大罪，你認是不認？”
鳳雅柔冷笑一聲，不守婦道，不貞不潔，如此大罪，這皇帝還真是閑得慌！
“回皇上，雅柔不認。雅柔與白國師從小一起長大，有如兄妹，兄長受傷妹妹照顧，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暗通款曲什麽的，更是子虛烏有！”
她抬起頭來，大膽迎上皇帝的眼，這些事情，定然都是道聽途說，她就不信，這皇帝沒有證據能將她如何！
帝晟見鳳雅柔一口拒人，眼中冰冷氣息更是沉了兩分，一旁的安公公都嚇得不由為鳳雅柔捏了一把汗。
“流言不會空穴來風，你若是沒有做過，何人會誣陷於你，你若是認罪，朕會看在你也是一國公主的份上，從輕發落。”
硬的不行，皇帝開始了利誘，鳳雅柔知道，今日這皇帝是非要讓她吃點苦點不可的，可是，這等沒有證據的事情，她是不會認的！
帝晟見鳳雅柔不為所動，眸光一冷，沉聲道，“來人啊，將證據呈上來！”
鳳雅柔臉色一僵，難不成，這皇帝還當著有證據？隨即快速冷靜下來，她倒是十分好奇，這皇帝，是從何處尋來的證據？
很快，一個太監便端著一個錦盤呈到了鳳雅柔身前，鳳雅柔看過去，身子一怔，怎麽會？這些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見鳳雅柔眼中的驚訝後，帝晟眉宇舒緩了兩分，“鳳雅柔，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不知皇上從何處尋來這破爛玩樣兒，雅柔不認識。”
口中雖是如此說道，心中卻不禁泛起了凶浪，那上麵的東西，不是別的，更是當初白澤鈺拿給她看的，她幼時曾送給他的香囊，在吳國，香囊便是代表一個人的真心，若是女子交於男子更是代表定情。
阿鈺，這件事情究竟和你有沒有關係？你又究竟，騙了我多少？
“這可是你院中的丫鬟在白澤鈺的房間那裏找到的，針法與你的亦是如出一轍，她還看到你親眼將這香囊交於的白澤鈺，如今你卻說你不認識？”
她院中的人，鳳雅柔順著皇帝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驚恐不安地跪在地上的丫鬟，那張臉，並不是她所熟悉的模樣，她抬頭看向皇帝，心下了然。
“這蹩腳的針法非我所有，皇上若是不信，雅柔院中有做好的香囊，拿上前來比對一番便可知曉，這個丫鬟，雅柔更是從未見過。”
帝晟見鳳雅柔死活不認賬，語氣之間更是十分篤定，眉間露出些許不耐，眸光狠狠地射向那個奴婢，“來人啊，派人去取！”
紅箋為了避免有人在東西上麵做手腳，親自將香囊送了進來，一番時間之後，鳳雅柔手中的女工更是已經有了雛形。
請了宮中的繡娘特意前來將三個樣品進行對比。
大殿之上，空氣中安靜得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晰無比，紅箋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再瞥向自家公主，心裏，亦是擔心不已。
“回皇上，這三個香囊出自兩人，藏青香囊與這刺繡所出一人，這小香囊所出一人。”
繡娘得出結果，不出所料。
皇帝麵色一沉，冷聲問道，“你確定？”
那繡娘迎著皇帝的威壓，卻也不敢亂說，點頭道，“回皇上，奴婢確定。”
“來人啊，將那個丫鬟拖下去，嚴行盤問，定要她交代出幕後指使，還公主一個清白。”
話落，他轉頭看向鳳雅柔，見她麵不改色，從始至終亦是冷靜非常，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欣賞，這等女兒，若是生在他天聖，定當是受盡萬千恩寵的人物，隻是可惜了，她是吳國的人。
“方才是朕有失探查，讓公主受了委屈，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帝晟突然變了一副嘴臉，言語之間的關愛倒是同方才的皇後如出一轍，鳳雅柔心底冷笑，怪不得這兩個人能夠成為夫妻，關於這一點，還真是極其的相似呢。
“來人啊，賜公主玉龍翡翠一對。”
“皇上恩賜，雅柔實在愧不敢當，這丫環之事，雅柔在言行之上也有失妥當，縱然是兄妹之間，亦是不該太過親密，雅柔日後定當吸取教訓，定不叫宵小之輩有可乘之機。”
“你便收著吧，算是朕補償你的一點心意，來人啊，送公主回府！”
鳳雅柔由人領著出了大殿，上了馬車後，掀開簾子看向外麵，抬頭見星空閃爍，知道如今時辰已是不早，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心下卻是無比地疲勞。
“公主，您沒事吧？”
紅箋知道鳳雅柔被人帶進皇宮以後便一直擔憂著，聽到有人要來取公主的香囊便一起跟了進來，方才見她與皇帝兩人那般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在旁邊看著，都快緊張死了。
“沒事。”
鳳雅柔搖了搖頭，見天上星空璀璨，眸光漸漸有些出神，半晌喃喃道，“紅箋，我突然很懷念當初你我馳騁疆場的日子，雖然也很累，可至少，痛快淋漓，不像這宮裏的硝煙，無無煙無塵，卻壓抑得讓人如同窒息。”
紅箋看向鳳雅柔的側臉，分明還如同過去一般傾城絕美，卻染上了不少的倦怠，想起當初的日子，抬頭看向繁星，她的思緒，不禁一同飄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