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我一向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就像這一次,我知道自己打不過條野,但我有後盾啊, 我怕什麽。


  隔著一堵牆,我家一堆殺人利器,不遠處還有個果子狸, 我怕什麽?

  意識到我自己很牛掰這一點, 我飄了,我膨脹了,我覺得自己現在改行去毀滅世界都可以。


  哦, 焦糖,你果然是個小天才, 把世界毀滅了當成爸爸媽媽下一次結婚紀念日的禮物吧。


  無知往往會葬送掉一個人。


  對著麵前的人邪魅一笑, 憐憫的看他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樣,差點沒忍住叉腰仰天大笑出說你TM也有今天。


  “條野,叫爸爸, 給爺哭一個。”


  我揚起下巴用無比欠扁的語氣命令他, 想到即將發生的動人場景, 開心得冒出小花花, 同時還有幾分心酸,想我焦糖終於有一天翻身把歌唱。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美青年條野衝我微微一笑。


  雙肩被按住,一個反轉, 背後狠狠撞擊在地板上, 被揚起的灰塵嗆到咳嗽幾聲,“哢嚓”一聲, 手銬就已經掛在爪子上。


  感受後背清脆傳來的一聲骨頭響聲, 我驚了, 努力仰頭看著還在笑著的人,恨不得撲上去刮花他漂亮的臉蛋。


  “條野你敢弄斷我寶貴的腰!!!”


  你敢跟小偵探一樣對老娘的腰下手?我還年輕,我可以,我不要腎虛!

  我還要去蹦最嗨的迪,喝最貴的酒,點最美的仔。


  槍抵在頭上,條野露出一個很殘酷的笑。


  “沒有關係,進監獄後,你哭都來不及,就不會關注你的腰了。”


  他這句話鬼畜滿滿,傻子聽了也覺得不對勁,我抽搐嘴角:“你別這樣,你不能濫用職權去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審訊play不好,玩一次就行。”


  條野歪頭表示疑惑:“你這種已經沒有少女心的還算少女嗎?”


  我:“……”


  一個翻身,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麵,上麵傳來涼颼颼的聲音。


  “叫爸爸,哭一個。”


  就是雙手被鎖住,我依舊很有骨氣嗤笑:“你以為我會屈服嗎?”


  扭頭朝著牆一頓吼:“薔薇小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快把這個人抽到天上!”


  說完,我得意揚揚的衝著條野挑釁一笑,等著薔薇小姐又粗又大又長的鞭子甩過來給條野來個下馬威,哭著叫爸爸。


  一腳壓製我可以反抗的腿,一手按我腦袋上鉗製的條野手一重,險些把我腦瓜子拍地下,害得我苦哈哈吃土,大約在直升機上意識到薔薇小姐深淵操作者的厲害,也不敢輕視,一手背後不知道從哪拿出來軍刀。


  一秒過去了,枯黃的枝葉抖了抖。


  兩秒過去了,葉子抖了半天也沒個動靜。


  三秒過去了,一陣風蕭瑟淒涼吹來,帶起了枝條上幾片落葉,輕輕刮過我們眼前,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


  條野:“……”


  吃著灰,我驚奇瞪大眼睛,看著佁然不動的慵懶美人慢悠悠趴牆上裝死,不敢置信,像是看見了什麽吃了不認賬的渣男,氣得呆毛又直了:“你居然裝死!你忘了以前我怎麽孝敬你的嗎?”


  老娘拚死拚活給你找來一堆養料給你護膚,讓你青春貌美,你就這麽對我?


  沒良心的薔薇小姐動了,舒展柔嫩的枝條,接著以光速垮下來,顫巍巍告訴我,她老了身子骨不好,說完整個植物顫了顫,仿佛暮年老人。


  “你TMD好好活說不定能給我養老送終,你怎麽睜眼說瞎話!”


  我哭了,我懂了,它們植物沒有心,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隻有錢是溫暖的。


  終究是錯付了。


  死老太婆你等著,以後我把你花全給你拔光給金魚小姐吃,你就成為禿頭老太婆吧!


  不,我還有一個,我親愛的哥哥不會拋棄我的。


  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我可憐兮兮出聲:“果子狸你還要不要你親愛的妹妹了!!!”


  蕭瑟的風又一次吹來,把灰吹我一臉,吃了一嘴灰。


  呸!一群狗!


  望著天邊暗沉的夕陽,我絕望了,果戈裏現在肯定興奮得滾來滾去,說不定還笑得一臉變態的去買婚紗定賓館開房,哪有閑工夫管我,反正隻要我在最後一步出現就行了,管我撒丫子跑哪去。


  我悔了,為什麽我不找唯一的良心小經理。


  條野估計被我感人的交際感動笑了,指不定背地裏怎麽嘲笑我。


  “怎麽了,繼續說啊,滿口謊言口蜜腹劍的騙子小姐?”


  我錯了,他嘲笑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估計在他心裏,我一點信譽都沒了。


  托萬惡豬隊友的福,我又一次被捕了。


  走過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路,一進門,條野就把一位可愛的美少女的臉蛋按地板上,直接來了個辣手摧花。


  或許是審訊室還沒打掃好,全是他寶貴的嗅覺不可承受之痛,條野直接把我帶回他宿舍裏。


  臉蛋貼著地板,我哽咽服軟:“條野爸爸,我錯了,我請求換個人審訊,我覺得那個小警花特別可愛,我想要他來摧殘我這朵可愛的嬌花。”


  “你說說上次是你,這次換個人才有新鮮感是不是,讓警花來,讓他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背上一沉,骨頭聲很給力的響了,我哭聲快把房梁震下來了,被狠心大魔王條野捂住嘴巴。


  “駁回,今天鐵腸先生回家寫報告,隊長在準備明天國際會議開會資料,燁子副隊長在陪他,立原去臥底了,隻有我有空。”他黑著臉一字一句從嘴裏蹦出來,“你的小警花沒有空,軍花倒是空閑的很,你想怎麽玩,我都奉陪到底。”


  我漠然,覺得這可能是這貨算計好的,等著我跳坑。


  你別過來,我萎了,再起不能,隻有可愛的警花能讓我起來。


  壓低聲音,見我安靜如雞的軍花低頭在我耳邊惡魔呢喃:“知道嗎?偵探社的女醫生和那位理想主義者已經被捕了,其他的離接受審判也不遠了。你唯一能抵罪的方式就是加入獵犬,別無選擇。”


  我目死,所以呢,你想拿他們威脅我還是嚇唬我。


  你愛對他們怎麽樣就怎麽樣,和我沒關係,反正我都救了,約定完成了。是他們自己自投羅網,和我沒關係。


  我,莫得感情。


  把一位楚楚可憐少女臉蛋按地上,獵犬頭號傳銷販子開始了他的洗腦。


  “你現在幫助國際通緝犯偵探社是鐵板釘釘的事,之前還墜機詐死,不說這個,你加入港黑幹的好事就能讓你牢底坐穿。”


  他憐憫的歎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狠狠敲擊別人的精神弱點,步步緊逼,。


  “再加上你那難搞的異能,要是被發現,說不定會被關進第七機關,一輩子都沒有自由。”


  獵犬年輕的軍警惋惜般摸著我柔軟的頭發,又輕輕撫摸臉頰,為身下這位即將迎來的悲慘命運的少女唏噓。


  “嘖嘖嘖,長得那麽無害可愛,卻是一位危險至極的小姐,那些人要是知道自己被一個小女孩送入地獄,怕是要哭了。”


  他笑了,捏著我的下巴強製我扭頭看著他。


  “或者,你想要鐵腸先生左右為難嗎?”


  這句話比前麵的所有廢話加起來都有用多了。


  我沒有回答,斂起臉上的笑意,冷靜又淡漠的看著他,開始想著去意大利聯合白花花毀滅世界的幾率有多大。


  感受淩亂的劉海被慢慢撫平,我沉默片刻,覺得港黑時跟港黑頭號浪裏小白龍太宰治學到的東西可以派上用場了。


  放棄掙紮渾身卸下力氣,一秒變臉,豆大的淚滴在眼眶打轉轉,如斷線的珠子氤氳地麵,細細的哭聲隱忍又惹人動容,變臉比翻書還快。


  少女都是柔弱的,男人天生喜歡可以讓他們產生保護欲的女人。


  尤其是一位楚楚可憐妙齡少女。


  你要記住,你是一名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你有你的資本,無需得知你的任務對象喜歡什麽類型,隻要發揮你原本的優勢讓他產生一瞬間動搖,你就占了主動權。


  接下來,如果他原本就對你有好感,那就更容易了,你隻需要……


  記憶深處的人如是說道,輕笑指點。


  “我錯了,你別生氣。”話語軟綿綿又足夠柔弱,似風中即將斷線的風箏,足夠引起任何男人心中僅存的憐憫之心,“你當做沒有看到好不好?”


  失落垂著臉龐,感受頭上的力氣輕了之後順著杆子往上爬,怕他反悔般摟著他的腰,仰頭用那張其實在這個人麵前卵用沒有的臉做出任何人不忍拒絕的表情,早就脫離鐐銬的手指沿著寬厚溫暖的手掌轉圈圈,偶爾在掌心輕輕一點,接著肆無忌憚向上攀爬。


  在這個人麵前做出任何危險舉動都會被阻止。


  “對不起,浪費了你的好心,你沒有將我的異能上報是不是,沒想到條野先生是個口是心非的好人呢。”


  我衝他眨眨眼,雙手摟著他,像一位愛人約會遲到的少女抱怨,嗔怨的為難道。


  “哎呀,條野先生想要我怎麽報答呢?”


  歪著頭尋求回答,見他很受用的示意繼續,我輕輕笑了,拉著他的領帶湊到他身前仰頭看他,身體更加貼近,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龐,卻又不肯更進一步。


  美人有毒,最危險的往往是愛說謊的致命美人。


  她們有資格奪走任何人的目光,會笑著奪走你的真心當作戰利品,玩膩後毫不留戀抽身而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像是一陣風,看不見也摸不著她們的心。


  你要做的,就是成為這種危險又迷人的美人。


  現在,用你學會的知識取悅我。


  那人又在腦海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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