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你才有幾個好爸爸, 你全家都是好爸爸!?

  波本這個二五仔居然敢壞我名聲,我的臉麵在國中與高中同學麵前丟盡了嗚嗚嗚。


  鹿島,你幹嘛說出那個被混蛋太宰偷偷改掉的名字啊, 咱倆從初中部升到高中部的同學情已經走到盡頭了。


  麵無表情一拳砸斷旁邊可憐兮兮的電線杆發泄怒氣,我努力深呼吸平複心情, 走到一側繼續看著果戈裏的現場直播,眼睛一眨不眨,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個時候突然舉辦我的葬禮,還這麽大張旗鼓,擺明了有陰謀。


  我現在非常想去自己的葬禮上鬧一鬧, 可專業的素養告訴我不能, 我並不想要自己第一次的葬禮搞得雞飛狗跳,更何況我現在還是被通緝的逃犯,身邊還有兩個名聲響當當的罪犯。


  我想象中的完美死亡應該是一個人死在家裏的墓地裏,隨便躺進提前買好棺材裏拉上棺材板就開始永眠, 或者幹脆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安靜靜的躺下等待死神降臨, 這種大張旗鼓的葬禮很不合我的胃口。


  而且我不想在末廣鐵腸麵前丟臉, 我不能!!!

  在我那純真可愛清純不做作的小末廣麵前, 尊嚴算什麽,節操算什麽, 誰愛撿誰撿!?


  誰敢在他麵前敗壞我的形象, 我保證運用我畢生所學, 讓那個人敗壞我名聲的家夥嚐嚐港黑與軍警審訊犯人小妙招。


  “果戈裏, 給我繼續。”盯著屏幕, 我用毫無感情的聲線說道。


  鏡頭那邊的果戈裏定定看著我, 不知道從我嫌棄的眼裏看出來什麽, 不一會捂著肚子笑出聲來, 邊擦眼淚邊樂嗬嗬的替我服務。


  不得不說,果戈裏的攝影技術還算不錯,至少敏銳的察覺到我想要看到什麽,鏡頭不斷切換。


  葬禮上——


  放下白玫瑰花束,摘下禮帽鞠躬,神色晦澀不明的青年湛藍的眸子裏是滿溢的悲傷,零零碎碎的微光聚集其中,像極了點點熒光。


  做完這一切,他沒有猶豫,直接轉身離去,打開車門發動引擎消失在路上。


  或許,隻有猛烈的風生死時速才能讓心平靜下來。


  站在不遠處的條野采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饒有興致打量他那位前女友魚塘裏的某一條貌似最傻的魚。


  港黑與政府嚴格來說並不敵對,在沒有明確的命令下,貿然與港黑開戰是最不明智的選擇,說不定還會暴露立原臥底的身份。即使港黑幫助過偵探社脫身,礙於多方牽製,也不能在明麵上動手,隻能睜一眼閉一隻眼裝糊塗。


  更何況,現在偵探社不足為懼,女醫生已經自投羅網,偵探社四處分散,如同即將隕落的夕陽。


  這種溢滿的絕望感意外也不錯呢。


  而且這次葬禮是以個人名義舉行的,倒也不用太過於謹慎。


  目送一位位熟悉活或陌生的人出現又離去,直到門口東西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場地空無一人,他抱臂斜倚靠在牆上,隱隱約約還能聞到別墅內淡淡的櫻花香味。


  冬日的櫻花別有一番趣味。


  還有,她家的的確很大,也很危險。


  這場荒唐的葬禮說到底也隻是請君入甕,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


  青年雪白的發絲隨風輕輕晃動,發尾一點赤紅如同火焰灼傷,耳邊流蘇火一般燃燒,整個人背光而立,背後夕陽色澤慢慢暗下,像是風幹的顏料,沒有半分色彩。


  身側的人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下定結論,軍刀出鞘,毫不留情釘入地下。


  “嘶——你幹什麽啊鐵腸先生!”


  “我替隊長懲罰你,假借追悼名義收集一位失蹤純真少女的信息,利用激將法放長線釣大魚,欺騙人民感情,為得到情報無所不用其極是你的壞毛病。”


  正道的光末廣鐵腸利落收回軍刀,毫不留情戳穿這位惡劣同僚的毛病。


  條野采菊一臉無辜,半響笑了起來,半誘哄道:“那鐵腸先生可以打開門進去看看,你親愛的妹妹究竟有沒有在家呢,畢竟有種說法,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曾經無數次出入這棟別墅的條野采菊很清楚,那扇門看似普通,實則暗含各種意想不到的高科技暗器,通過方法十分嚴密,瞳孔認證,密碼解鎖,語音認證……如果不能準確開啟或者貿然闖進,稍有不慎就會被藏在暗處的槍支殘酷擊殺。


  可惜的是,那位狡猾的家夥一早就改掉原本的密碼,坐等哪個想不開的傻子主動來送死。


  目前唯一出入完全不受阻礙的末廣鐵腸搖頭,接到獵犬那邊來的任務,轉身離去,顯然拒絕了這個請求。


  被同事拋棄的條野采菊看似遺憾的擺擺手,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卻也沒有太過失望,一陣風略過耳內,倏地停下腳步。


  前方清風微浮,站立在隕落夕陽下的人唇邊含笑衝他打招呼,一頭雙色發隨風飄動如同張開的網,也不管他看不見。


  “真是謝謝你提前預訂的葬禮了。”她咬牙切齒。


  “笑話看夠了嗎,真是惡劣啊,讓我給予你救贖,去沒有罪孽的世界吧。”


  沒心沒肺的舉槍對準他的眉心笑道,她十分理所當然的歪頭判定刑罰,語氣中帶著憐憫與幾不可察的冷漠。


  “砰——”
.

  看了半天,我累了,打著哈欠從牆角站起,幾步走到牆角將手裏早就冷透的奶茶丟入垃圾桶,壓低鴨舌帽與屏幕上麵的果戈裏麵麵相覷。


  小經理去替我們預定偷渡船票,當然,我們也可以憑借果戈裏的異能免費坐船,但這樣過於沒有大佬風範,被一票否定。


  我和小經理的雙拚發色過於顯眼,相對於小經理分的清清楚楚的楚河漢界,我隻在頭上偏左邊有一束足夠編成一個麻花辮的黑發罷了,整體還是以銀色為主,搞不好還能充當一下叛逆染發少女。


  末廣鐵腸是黑發,果戈裏是銀發,我是黑白發,沒毛病。


  等等!要是我找個其他發色的人結婚生了孩子,是不是會生出個七彩瑪麗蘇!?

  糟糕,聽起來很可怕又想作死試一試。


  我捏著太陽穴歎氣:“尼古萊,別鬧了,快把我傳送回家裏,你知道現在我的耐心很少。”


  果戈裏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忽然戲精上身羞答答的紅著臉不敢看我:“你叫我什麽?”


  過了一會,他把手機放在膝上,對著手指含情脈脈和我對視,蜜糖般濃稠的眼裏流淌著微光,用讓人無法拒絕的濕漉漉小狗狗一樣的眼露出強烈求撫摸的表情。


  我笑了,一字一頓道:“沒有聽到嗎?親愛的尼古萊,我在叫你的名字呀。”


  結果就是果戈裏他好像真的害羞了,直接倒掛在樹枝上捂著臉支支吾吾不肯說話,緊接著掉到草叢裏滾來滾去的打滾,全身上下都沾滿枯黃草屑,亂糟糟的像個興奮的熊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向暗戀多年的姑娘求婚成功明天就要結婚了似的。


  好歹他沒忘記把我傳送進去,不然得多尷尬。


  心虛摸摸鼻子,我反省自己是不是說得太早了,果戈裏興奮過頭了吧,害羞什麽啊,隻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幹嘛高興地去滾草坪啊,他這樣也搞得我不好意思好不好。


  還有,還有,他笑得太變態了吧!搞不好在想什麽晉江不允許的事情!

  加快步伐進入自己房內翻找東西,床頭櫃裏還留著上次去西伯利亞那位雪精靈大姐姐給我的銀色懷表,思前想後,我還是放到口袋裏,萬一這玩意真的有用呢,保佑我一定要成功。


  打開暗格,兩三下找到一把鑰匙,我凝重把它拿起,舉起來看看又放下,最後還是收入口袋。


  說不定真的到了要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意識到往後的路可能真的要與原來期望的平淡日常徹底告別了,我拍拍腦袋努力清醒,深呼吸,加油啊,焦糖還是什麽亞曆山德拉,啊啊啊,名字太麻煩了,四國語言,四個名字,誰遭得住啊。


  我就是我,名字什麽的隻是囚禁人思想的金鎖罷了,無所謂了。


  閉眼消化內心翻湧的複雜情感,我抬眼傷感的看著房內,這裏幾乎要被鋪天蓋地的玩偶淹沒,無論是角落還是床上,總是毛絨絨的小玩偶和一些零零散散堆積的寶石,為冷冰冰的白色房間增添一絲暖意,總不至於過於死氣沉沉。


  走到衣櫃旁邊的穿衣鏡,我湊近與鏡麵上的少女雙手重疊,她安靜的看著我湊近,臉上的心形印記像是粉色玫瑰花碾碎,擠出深色的花汁,滴落在少女眼下,徒然增色三分魅力,與星空般浩瀚的眼眸相得益彰,將魅力漲到七分。


  食指按在心形胎記上輕點,滑落撫摸著少女可愛的臉龐,這張臉過於迷人危險。


  真是可怕呢。


  鏡子中的你。


  恍惚覺得說不定鏡中世界真的存在,鏡子中的我或許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平行世界中與我最為相像的存在。


  我眨眨眼,對麵嬌俏可愛的少女也眨眨眼。


  忽的,我不笑了,認真看著鏡中的少女,她也安安靜靜的看我,我卻感覺她在憐憫的笑著,事不關己的睥睨眾生,這一幕與皇後的魔鏡重疊,玩弄人心的魔鬼在那側蠱惑引誘,引領人走入萬劫不複之地。


  撐在鏡子兩側,我深情盯著那雙眼睛,像是注視著一位情人,右手拿著一枚從地板上隨意撿起藍寶石“哢嚓”一聲捏碎,像是某種暗示,如同過去一般不帶任何感情開口。


  “現在,暗示解除,你不必再為那些聲音停留投注目光,不需要再找尋自以為是的虛假填補內心空白,你現在隻需要將自身化為燃料,直至隕落。”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地,鏡中的少女雙目失神,機械的眨眨眼,讓人想起櫥窗裏一動不動的洋娃娃,幾秒過後漸漸聚焦,重新恢複色彩。


  用手裏的寶石碎塊砸破鏡麵,我對著一地鏡子碎片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看起來還有點滲人。


  我,一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連我自己也能賣,莫得感情。


  誰看上我誰倒了八輩子血黴,所以最好別看上我,也別被我看上。


  冷漠的抽身離去,再次拜托薔薇小姐他們好好看家,我才借助薔薇小姐友情伸出的藤蔓十分沒有形象的爬上欄杆跳下去,結果下一秒她就狠心收回藤蔓,害我差點臉著地摔個狗啃泥。


  揉著可憐的腰,我悔啊。豈可修,要不是自身缺失一部分導致不完整,我早就麻溜的繼承我爸的能力自由控製這些我爸不知道從哪帶來的寵物了,至於這麽卑微嗎?

  至於缺失的那部分,肯定是什麽不重要的東西,我才懶得去找。


  轉身麵對那位守株待兔的軍警,我冷嘲熱諷幾句,直接舉槍就打。


  理所當然,對方輕輕鬆鬆捏住子彈丟到地上,露出預料般的笑容。


  “哦呀,看來還是蠻活蹦亂跳的,海水沒有把你腦子裏的廢料全衝走真是太可惜了。”


  我覺得他在說廢話,我不活蹦亂跳難不成還得缺胳膊少腿嗎?


  幽幽注視他,有些委屈的垂下槍:“你剛剛要是強行進入我家,先不說門口的那一堆暗器,家裏一直睡懶覺的薔薇小姐一鞭子就能把你抽上天,池子裏的金魚小姐聞到陌生人的氣味就會興奮的把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然後就會作為肥料被櫻花小姐吸收掉了。”


  “唉,櫻花小姐明年會開出更美麗的花吧,可惜現在看不到。”我卷起胸前一縷頭發,想起來以往櫻花含苞綻放時嬌弱的花莖,鮮紅的花瓣,粉嫩的花蕊,默默惋惜、


  換而言之,但凡條野他有勇無謀闖進我家,我至於像現在一樣廢老大勁跟他拚命嗎?


  都是他不識好歹,和我沒關係。


  拍拍手,他虛假的驚歎一聲,示意我繼續發牢騷。


  “哦,繼續說,沒想到你對我意見這麽多,放心,我肯定好好聽聽。”


  很配合我在原地不動的條野扯出一個莫得感情的微笑,我渾身打了個寒戰,無名感到一絲焦躁和不安,但還是維持我狂霸酷拽的姿勢,直起身子和他對持,對方連軍服都不穿就大搖大擺出現的行為讓我很不滿,這根本就是小瞧我。


  我現在已經是鈕祜祿焦糖了,才不會被他收拾,我怕什麽,都是錯覺。


  更何況我還有一個更強大的後盾,我怕誰。


  “條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在看我笑話,把我耍的團團轉。”我眯了迷眼睛,“你這個惡劣的家夥,毒舌又S,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優點,既不會跟小奶狗一樣撒嬌賣萌,也不會像末廣小可愛一樣清純不做作,就是一隻笑麵虎。”


  說著說著,我越來越氣憤,恨不得把這家夥按在地上生吞活剝了,事實上我也這麽幹了,直接把他撲倒坐他腰上,拿著對他其實一點用沒有的槍懟他好看的臉上。


  這個家夥能讀心的能力太麻煩了,平常對我冷嘲熱諷看我犯傻就算了,在歐洲異能監獄居然毫不留情戳穿我,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我。


  身穿私服的盲人青年雙手撐在地上,發絲被剛剛的寒風吹得有些淩亂,發尾赤紅讓我想起了在水裏遊動的紅色金魚,他的衣服有些褶皺,柔弱的臉上滿是我好可憐,快來欺負我的表情,罕見處於弱勢一方,好似一位被後媽欺負的楚楚可憐嬌弱公主。


  看他這樣示弱,我氣焰漸漲,囂張的可以充當小說裏的反派角色了,一條惡魔尾巴在後麵搖來搖去,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對視上他閉著的眼睛,仗著這裏地方偏僻沒人看見再加上這裏是我家(重音)外麵,薔薇小姐肯定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惡意徒生對他肆意妄為。


  遺憾的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我搖頭無比惋惜,卻不是出於同情,我莫得良心。


  “唉,真是麻煩啊,這位軍警先生,你看不見我的容貌,自然也看不到我的眼睛,隻能聽到我的聲音。”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獲得爸爸完整的能力,沒辦法像他一樣開口便能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瀟灑離去。”


  我輕輕笑了笑,像是同學交談般自然:“哦,對了,不是我吹,爸爸的聲音真的超好聽,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塞壬這種生物,他的歌聲絕對和塞壬不相上下,連上帝也會忍不住讚歎。可惜啊,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找到與他一般讓萬物失色的聲音。”


  漫不經心數著他睫毛,這睫毛也太長了吧,雖然沒有我家小末廣長啦。


  “就算再怎麽好聽,再怎麽相像,果然還是無法與之媲美啊。”


  毒舌大魔王條野毫不留情質問:“你怎麽不自己唱?”


  “我?”我指指自己,自嘲擺擺手,“被囚禁的荊棘鳥無法尋找荊棘樹以身殉曲,怎麽可能獲得美妙的歌聲呢?”


  手指下移,我漫不經心扯著他領口前的波洛領帶,語氣平淡的仿佛是在講述一件與我不怎麽相關的故事:“爸爸以前也很喜歡波洛領帶,因為他很喜歡媽媽送給他的紅寶石,總是戴在身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雖然我總是很生氣他霸占媽媽,但看在他飯做得好吃的份上就算了,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不過,這種生活在三歲時就已經和我完全沒有關係了。”


  我看著他,不說話了。


  強大的力量都是有代價的,為國家守護秩序的暴力機器獵犬必須接受每月的異能手術維護,強大如港黑重力使異能全開時若沒有人間失格便會暴走竭力而亡……


  世界從來不是公平的,神明未曾聽過我的祈禱,惡魔也未向我伸手,所有人都將我遺棄淡忘。


  所以,我隻會抓住那些在我最孤獨絕望時像我伸出的手,不論那是天使還是惡魔,那都是救贖。


  既然自身無法點燃,那就將自己化為燃料點亮我所愛之人。


  然後,走向我的末路。


  ※※※※※※※※※※※※※※※※※※※※


  *關於荊棘鳥


  1

  有一個傳說,說的是有那麽一隻鳥兒,它一生隻唱一次,那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著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才歇息下來。


  然後,它把自己的身體紮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便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時刻,它超脫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聲竟然使雲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


  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


  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著,上帝也在蒼穹中微笑。


  因為最美好的東西隻能用最深痛的巨創來換取……這就是荊棘鳥的傳說。


  ——麥卡洛 《荊棘鳥》


  2

  傳說有一隻鳥一生隻歌唱一次。


  它的歌聲委婉動聽,萬物之中無可比擬。


  自離巢的那一刻,它就在尋找著,不眠不休,隻為尋找那棵屬於它的荊棘樹。


  荊棘樹上,它在旁逸橫出的荊棘中放聲歌唱,至長至銳的尖刺穿透了它的身軀。


  生命將盡,它超脫了痛苦,盡情歡唱,那甜美的歌聲連雲雀夜鶯都難以企及。


  歌聲至美,卻是以身殉曲。


  然而萬物都在聆聽這美妙的歌聲,就連上帝也在蒼穹之中露出了微笑

  因為唯有曆經磨難苦楚,方能得到最美好的事物。


  ——麥卡洛 《荊棘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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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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