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西格瑪是一隻可憐的拚色兔,作為一個還隻有三歲的寶寶,他一直很心累。


  熟練的批閱完天空賭場的相關文件,他長舒一口氣,準備回天人五衰基地,畢竟這個時候應該是下午茶的時間,那位小姐應該會很高興和他一起做曲奇。


  這些天正在背新來客人的資料,很久沒有幫她做過曲奇了,西格瑪有些為難,她會不會生氣啊。


  但時間已經快到了,再說也的確有些餓了,婉拒了天空賭場客人的邀請,他再三思量,還是打算回天人五衰。


  最近陀思君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交了女朋友,一如既往的讓人猜不透。


  當然,好孩子西格瑪也並沒有跟隔壁果戈裏一樣,非常沒有同伴情的猜測費陀思他是不是真的是個性.冷淡或者行不行的問題,西格瑪隻關注基地裏的衛生是不是又被折騰了。


  西格瑪一直以為魔人的小女友是個有點迷糊的小女孩,身材嬌小,笑容甜美,精通廚藝,還會給她的男朋友陀思君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就連出門也會給柔弱可憐的陀思君一個堅實的肩膀,還會友情給他帶著補鐵鈣片,避免貧血的陀思君暈倒,一度讓跟在他們後麵咬牙切齒的果戈裏吃掉了很多飯團。


  嗯?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這真的是女朋友嗎?怎麽感覺像是陀思的媽媽?


  更準確來說,這兩個人的身份是不是倒轉了。


  當然,單純的西格瑪並不知道焦糖小朋友抱著的是養寵物的心理。


  西格瑪的疑問一直到那天,他親眼看見身高一米八的一臉我好柔弱啊的飯團絲毫沒有負罪心理的縮在到身高目測一米五的小女友身上,無辜的說,他好怕怕啊。


  那表情無比敷衍,那語氣基本棒讀,演技基本上可以打個及格。


  可是她居然信了?!甚至一臉心疼的給陀思泡了蜂蜜水!?

  之後的姑且不論,他也不想回憶。


  他真的真心實意的以為那是一個柔弱可憐的小朋友的。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了那位柔弱可憐的魔人君的小女友一腳踢飛了幾個嫌命太長來自動送死的幾位殺手,完全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發現的,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拆了監視器,更不知道為什麽這位還一臉無辜的問為什麽俄羅斯還會有這麽不聽話的大人,問路還要打人。


  行吧,你高興就好。


  差不多到了基地門口,等西格瑪打開了那扇命運之門,他後悔了。


  門後的並不是什麽可以改變世界的藏寶圖,也不是什麽陀思心心念念的書,當然,是最好了。


  門後是一位衝他笑得一臉歡快的抱著一隻倉鼠玩偶的銀發小醜。


  “喲,西格瑪,你回來了。”終於等到人的果戈裏將玩偶放在沙發上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西格瑪:“.……”他想關門。


  那個笑容是搞事情的笑容,西格瑪無比肯定。


  果戈裏,陀思君小女友的哥哥,整個天人五衰最難搞的男人,小醜果戈裏。


  被強製拉在客廳沙發上進行什麽會議的西格瑪想哭。


  罪魁禍首拉住那隻跟銀魂裏麵伊麗莎白差不多大的倉鼠玩偶,右手從披風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銀白的小醜就這樣微笑的看著他。


  果戈裏裝作十分難過的搖頭:“知道嗎?西格瑪,我可愛的斯米爾已經和那個性.冷淡飯團分開一星期了。”


  西格瑪:“.……”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西格瑪,來玩一個遊戲吧。”果戈裏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抬起指尖敲打桌麵。


  西格瑪:“.……”


  他有拒絕的機會嗎?


  果戈裏友善的看著他。


  答案是沒有。


  *

  氣喘籲籲的從外麵回來,我幾乎快累死了,為什麽連買焦糖奶茶都要跑那麽遠啊,這破地方吃棗藥丸。


  拿起鑰匙開門,我生無可戀的準備回去給果戈裏做飯,等等還得給果戈裏做個飯後甜點賄賂他,讓他挑個薄點的書給我背。


  我這是養了一群寵物嗎?


  大倉鼠,果子狸,拚色兔。


  小經理據說是去忙賭場生意去了,一星期還沒來。


  費佳也出去一星期了,據果戈裏說是去拿著大提琴跟跟熊搏鬥去了。


  汰!誰信啊!

  跟熊搏鬥不應該徒手嗎,拿大提琴算什麽!?


  打開那扇命運之門的一瞬間,我以為我在做夢。


  感動的捂住嘴角,我幾乎以為那是幻覺。


  天啊,費佳這麽提前回來了,而且聲音還是那麽好聽。


  難言興奮之情,我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抱住他,使勁蹭著費佳毛絨絨的衣服,感覺剛才被寒風包裹的身軀完全恢複暖意了。


  呀——真不愧是西伯利亞大倉鼠!


  旁邊的果戈裏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我,肩膀不知道為什麽抖得跟篩子一樣。


  “噗——斯米爾,你,覺得費佳現在怎麽樣”說完,他跑到牆角使勁錘,疑似羊癲瘋犯了。


  有毛病?

  我低頭看著手裏的大倉鼠,毛絨絨的衣服,葡萄紫的大眼睛,可愛的臉蛋,這不就是費佳嗎?

  嗯?怎麽感覺費佳變得更可愛了?


  眼裏的桃心慢慢堆積,我眼冒紅光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費佳,蹭了蹭他柔弱的毛茸茸,哦,天啊,超級軟!


  “再多說話嘛!”我抱著他同樣軟綿綿的胳膊撒嬌。


  嘿嘿嘿,真軟,差不多快比我我爹媽給我買的泰迪熊的軟綿綿了。


  費佳一動不動,淡淡的來了一句:“罪是呼吸,罪是思考。”


  我不滿的癟嘴:“能不能換句話。”


  於是跟機械一樣的冰冷聲音再次響起:“願你從世上得到解放。”


  看著乖巧坐在沙發上任我抱來抱去的大倉鼠,我忽然瞪大眼睛,腦袋上閃過一個電燈泡。


  對啊,今天的費佳難得這麽聽話,我得讓他多說一點。


  默默開啟了口袋裏的三支錄音筆,我繼續讓他說話,一臉幸福的埋在他毛絨絨的懷裏,不小心吸進了一些絨毛,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勒,費佳怎麽掉毛了?

  倉鼠掉毛期到了嗎?


  我一臉迷茫的坐沙發上摟著軟乎乎毛絨絨的大倉鼠。


  角落裏不知道為什麽笑得都走不動路的果戈裏捂著肚子,顫抖著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看著客廳另一邊的一個坐著的人。


  嗯?

  我眯眼睛仔細打量那位頭發很熟悉的家夥,默默想著這是不是果戈裏的女朋友,我要不要先叫個嫂子。


  那位美女一臉為難的看著我,臉紅的偏頭,忽然開口了。


  我震驚了!


  嗯?

  怎麽是費佳的聲音?


  我迷茫的看著果戈裏。


  果戈裏手裏拿著個遙控器,努力憋笑,硬生生扯出來一抹異常扭曲的笑容。


  “親愛的斯米爾,那才是費佳!”他一本正經的跟我解釋。


  我放開手裏的大倉鼠,看了看眼前毛絨絨的大倉鼠,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白衣美女,陷入了糾結,腦袋上麵的呆毛不停接收信號,跟電線杆一樣晃悠。


  呆毛發出信息目前測定,聲音一致,衣服一致.……

  呆毛發出指令帽子不一致,判斷結果測定

  我堅定的看著眼前帶著毛絨絨帽子的大倉鼠,抱住了他:“他才是費佳,那個沒有帽子!”


  “我們的愛是如此的不可動搖,你是騙不了我的!”


  我氣憤的指控在一旁“失算了”的果戈裏,一臉悲痛欲絕,沒想到他居然還想迫害我跟石頭的感情,真是太無恥了。


  果戈裏微微一笑,抖了一下披風,讓我重新看一眼那位白衣美女。


  我驚奇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美女姐姐,又低頭看著懷裏毛絨絨的大倉鼠。


  呆毛再次接受信息,開始判定目前測定,聲音一致,衣服一致,帽子一致


  呆毛忽然慌亂的搖擺起來係統失誤,判斷失敗

  呆毛醬陷入混亂,暫時待機。


  完了,這偽裝如此完美,到底哪個才是我的費佳?

  嗚哇——


  分不出來——


  失敗的我慢慢從沙發上滑落,癱倒在地上,不甘的捂臉,覺得快哭出來了,眼淚汪汪的看著這兩個。


  身後打出一片陰影,我悲切的雙手撐地,宛若舞台劇裏慘遭打擊的女主角。


  頭一會左看看,一會右看看,小小的腦袋裏,是大大的疑惑,完全是難辨真假費佳,感覺整個腦子都快冒煙了,頭頂的呆毛瘋狂晃動。


  果戈裏看見明顯陷入慌亂的焦糖笑了。


  真不愧是花了他半年工資從意大利有名的科學家那裏預訂來的最新高科技的遙控倉鼠,完美複製費佳的聲音,從焦糖的枕頭底下掏出來的錄音筆音色也不錯。


  果戈裏覺得他做得真是太好了,給費佳添堵和逗弄焦糖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樂趣。瞧,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那裏去了,他簡直想踩到桌子上拍手叫好。


  沒用的,現在是一星期記憶重塑的重要時機,他可愛斯米爾的記憶已經完全不記得那個性冷淡飯團了。


  被強行拉來的西格瑪默默捂臉,覺得良心很痛,但看見焦糖一臉驚慌失措眼淚汪汪的表情突然覺得很可愛怎麽破,他是不是做過頭了。


  正當他們糾結於內心的時候,門開了。


  席卷一身風雪的真·費佳疑惑的看著這出鬧劇,淡淡開口。


  “你們在幹什麽?”


  他的視線瞄著遠處,又慢慢下移。


  “尼古萊,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西格瑪,你為什麽帶著我的帽子?”


  “焦糖,你趴地上幹什麽?”


  原本趴在地上的小女友一臉驚恐的看著門口又出現是石頭三號,身形搖搖欲墜,表情更迷茫了,小腦袋飛快的轉來轉去,一會看看沙發上的毛絨絨巨型大倉鼠,一會看看站牆角帶著費佳帽子的西格瑪,最後又難以置信的看著門口。


  頭上的呆毛飛快旋轉,最後幾乎冒出一絲青煙,眼睛變成了蚊香眼,手無足措的看著麵前奇葩的場景。


  呆毛測定聲音一致,衣服一致,帽子一致


  呆毛醬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電流聲判斷失誤!判斷失誤!

  砰的一聲,腦子完全懵圈的小女友輕飄飄的倒下了,安詳的交疊雙手,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微笑,緩緩的閉上眼睛。


  三倍的石頭,三倍的快樂!


  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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