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她終於死了

  江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渾身的血液都凍住，大腦一片空白。 是她聽錯了吧？ 她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 “江芸，芊芊上次流產傷了身體，原本不易再懷孕。” 楚離深不見底的眸底一片冰寒：“芊芊把這次懷孕，看得比眼珠還珍貴，沒想到你又唆使你媽，再次讓她流產。” 江芸用力扶著牆壁，胸口的絞痛翻江倒海，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夢囈一般，聲音輕輕。 “所以，你要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 楚離大手握拳，捏緊又鬆開， “是你害死了你媽，這個孽種，我絕不會要……” 她披頭散發，盯著楚離的眼神仿佛兩道錐子，分外尖銳。 楚離呼吸頓住，兩人視線交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就這麽麵對麵的站著，互相注視，卻誰都沒有說話。 楚離的手指微微握緊，他看著她，心中閃過一絲猶豫掙紮。 可一瞬間，柳芊芊剛才哭訴的話，又浮現在他腦海中，楚離的眼神頓時又冷酷了下來。 他用力捏了一下拳頭，睜開眼，眼神又重回冷戾無情，扭頭對護工喝道。 “把她帶去手術室，這台手術我親自動手。” 說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迅速轉身，大步離去。 “楚離！你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求求你留他一命！”江芸仿佛回過神，不顧一切的向他追去。 可她肚子臃腫，剛跑兩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楚離！我得了骨癌，很快就會死了，我和我媽一起給柳芊芊償命都不行嗎！” “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我求你讓他活下去……” 江芸撕心裂肺的嘶叫，淚水模糊了眼睛，她用指甲摳著地麵，努力拖動沉重的身體，向楚離的背影一點一點挪去。 腹部陣陣絞痛，雙腿之間湧出一股熱流。 江芸知道自己要生了，可她掙紮著，喘息著，依舊竭力向前爬動。 這是她能為孩子爭取到的最後機會。 她不能讓楚離打掉他！ 江芸用盡渾身力氣掙紮，抬頭想對楚離背影呼救。 可就在她看向他的一瞬間，眼神忽然定住了。 走廊盡頭，楚離輕擁著柳芊芊，低聲安慰，眼裏的溫柔滿得快要溢出來。 江芸瞳孔驟然縮緊，整顆心忽然間轟然崩潰，化為灰燼。 她不再掙紮，仿佛一具泥塑木雕，被護工架著拖走。 她睜大空洞的眼睛，映著楚離越來越遠的背影，直到消失。 …… 江芸被綁上了手術台，眼神空蕩的看著天花板。 原來人徹底絕望之後，就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楚離，我後悔了…… 我不該遇見你，更不該愛上你，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還是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是愛，也不懂什麽是傷害。 母親不會死，孩子不會被引產……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錯愛！ 楚離，我…… 江芸的瞳孔瞬間放大，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崩裂中斷。 慘白的無影燈下，鮮血不斷的從手術台上滴落。 ‘滴’ 心電儀忽然尖厲報警，變成了一條直線。 江芸靜靜躺著，頭歪向一旁，臉色蒼白而平靜，停止了呼吸。 整個手術室靜了一瞬，忽然亂作一團。 “楚院，患者沒有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