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十分鍾前去世了

  江母的輪椅向病房推去，一條身影卻擋住去路。


  “阿姨，身體怎麽樣？”


  柳芊芊穿著寬鬆的孕婦裙，輕撫著腹部微笑。


  “你這個毒婦！”江母一看是她，頓時咬牙罵道：“你使毒計壞了我女兒的婚禮，搶了自己的姐夫！等我女兒生完，我就把真相全都告訴楚離！！”


  “阿姨，您女兒得癌症就快死了，您還有心情說我的不是？”柳芊芊咯咯直笑。


  “癌症？”江母臉色刷的白了：“你給我說清楚？”


  “啊，姐姐沒告訴您嗎？”柳芊芊故作驚訝：“是骨癌，最多還能活一個月呢。”


  江母如遭雷擊，捂著胸口，一陣天旋地轉。


  “柳小姐，病人有嚴重心髒病，不能受刺激。”護士連忙阻擋。


  “我是院長夫人，滾！”


  柳芊芊一把推開護士，俯身湊到江母耳邊：“我懷孕了，你女兒肚裏的孽種沒用了，我叫楚離給給她引產，一屍兩命，哈哈……”


  “賤人！”


  江母忍不住一個耳光扇過去，抓著柳芊芊又推又打。


  忽然胸口一陣劇痛，江母頓時喘不上氣，從輪椅滾到地上，暈了過去。


  “病人心髒病發了！”


  護士大驚失色，立刻撲上去搶救。


  柳芊芊向身後的兩名護工使了個眼色。


  兩名護工撲上去，把正在搶救的護士拉起來。


  “放開我，再不搶救就來不及了。”護士掙紮。


  “你被炒了，我會安排別的醫生。”柳芊芊冷冷的說。


  她半張臉紅腫起來，命令護工把江母拖上輪椅，推回病房，然後捂著小腹向楚離的辦公室跑去。


  ……


  “寶貝，今天是你十歲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江芸撫摸著肚子，忍痛的對著手機攝像頭露出一個笑容，錄下幾十秒的短視頻。


  肚子裏的胎兒似乎有所感應，不安份的踢了她一腳。


  江芸笑了，眉目流露出母性的愛意。


  骨髓的劇痛無時不在，昨天她痛得在地上打滾，卻為了孩子，拒絕一個好心護士的止痛針。


  護士看她疼痛難忍，偷偷給給她一部手機，讓她稍微轉移注意力。


  江芸用它錄了很多視頻。


  她就要死了，不能陪孩子長大，隻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孩子的愛。


  雖然這些視頻，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人看，但江芸已經堅持了很久。


  她又打開手機錄像，準備錄下給孩子十一歲的生日祝福，病房門‘咣’的一腳被踹開。


  楚離沉著臉大步走進，冷聲說。


  “江芸，你媽的心髒病發作，十分鍾前去世了。”


  手機從江芸手中滑下，落到地麵。


  她身體一晃，忽然一把抓住楚離的衣袖，急急說道：“楚離，我會安份呆著，我會給你生孩子，隻你好好照顧我媽。”


  楚離任由她緊抓著衣袖，雖然厭惡，但這一次沒有再推開她。


  他閉上眼睛，淡淡的說。


  “你媽死了。”


  江芸怔怔的看著他的臉，試圖在他眼裏找到熟悉的諷刺神情。


  可是這一次，楚離的英俊的臉上隻有疲憊，還有一種難言的壓抑。


  “我沒能救活她。”他低沉的說。


  江芸渾身劇烈顫抖，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響，就算被楚離緊抱在懷裏，她也一無所知。


  “我不相信，我要見我媽！”


  她近乎癲狂的揪著楚離的白大褂，紅著眼睛衝著他嘶吼。


  江母上午才來病房看她，還對她肚裏的孩子說了好一會兒話，怎麽可能一轉眼就沒了。


  媽媽一定還活著！


  江芸不願相信，可是眼淚卻不住的往外湧，打濕了楚離的襯衫。


  楚離一動不動的站著，看著江芸的模樣，他心頭竟跟著有一絲隱隱作痛。


  可是，就在他心底隱痛的一瞬間，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眼底乍現的溫柔又斂去，眼神迅速冰冷，緊接著流露出刻骨的憎恨。


  這種女人，有什麽同情的？


  已經回不去了。


  望著冷漠的楚離，江芸痛苦搖著頭，淚流滿麵。


  忽然，她一把推開楚離，飛快的向門外跑去。


  她不信！

  媽媽的小毛衣才織了一半，她一定還像昨天那樣，坐在輪椅上，戴著老花鏡給外孫織毛衣！

  “站住！”楚離一個箭步追上去，用力抓住江芸的胳膊。


  “放開我！”江芸哭喊著掙紮：“我要看我媽！”


  即使最後一眼。


  “不用看了，你媽是自作自受！”


  楚離牢牢抓住她的手，眼裏閃過噬血冷意，“她把芊芊打到流產，這才犯了心髒病，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送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媽雙腿殘疾，她怎麽會打柳芊芊！！”江芸撕心裂肺的痛哭，拚命掙紮。


  楚離無動於衷，用力把她拉到病房外，對兩名護工冷聲吩咐。


  “把江芸帶到手術室，給她引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