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不準嫡女親近庶女

  這一天，華宇昊帶著兩名侍衛來到了相府，仆人向大夫人稟報，大夫人連忙帶著家奴出來相迎，華宇昊說：“不必多禮，我隻是來看看你們府上的二爺。”


  大夫人很開心，吩咐心芸先去稟報，然後又對三皇子說：“今兒個就在府上用午膳吧。”


  華宇昊淺淺一笑，看著自己的親姨，溫和道：“不勞煩了，等會看了二公子我就要走。”


  大夫人也不強求，讓管事媽媽帶著三皇子去了風荷園。


  目送三皇子離去，大夫人帶著一行人朝春風園方向走，小女兒趙之靈由奶嬤攙著，由一位書侍提著書盒從院門外走了進來，趙之靈遠遠見著了母親，便掙脫了奶嬤的手跑了過來。


  “娘，娘，”她跑得歡快，小臉兒紅撲撲的，把手中的一幅畫紙交給大夫人手上，“娘，這是靈兒今天畫的。”


  大夫人盈笑，展了畫紙，見上麵畫著兩隻蝶蝴，雖筆峰還有點稚嫩，倒也畫得活靈活現，便摸著她的頭讚道：“靈兒真是手巧，這蝴蝶都活了，瞧，它們可從畫紙裏飛了出來。”


  大夫人對小女兒的寵愛可是人人皆知，隻有對著自己的兒女時，她的臉才會隱現出慈母般的柔色，趙之靈望著母親指點的方向，看到了那開得正豔的花兒，便喜滋滋地跑過去。


  才跑了一半路，她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從紫竹園方向走過來的若染興奮地揮手大喊：“四姐姐！四姐姐！”


  若染聽到七小姐的叫聲，便停了下來，抬眸望向聲源之處……這一望，正好看見大夫人使了力氣拉著趙之靈離開了，而那衣著鮮豔的趙之靈還不停地朝後麵揮手：“四姐姐，我會畫畫了！”


  前兩天，趙之靈避開了奶嬤與丫環，獨自偷偷地跑進了紫竹園，正碰上若染在教秀兒繪畫，若染在現代從小學過素描與國畫，所以畫一些簡單的花草與動物簡直信手拈來，輕而易舉。


  趙之靈一進園子，就讓惠子發現了，她心裏一慌，忙過去牽她的手，緊張道：“七小姐，你怎麽一個人過來？快讓奴婢送你回春風園。”


  大夫人對四小姐的輕鄙怨恨誰人不知啊，要不是老爺“撐”開一把保護傘遮在紫竹園上，她們哪有安寧的日子過？眼下七小姐跑過來，若讓大夫人得知，不隻是四小姐會受責怪，她們做奴婢也少不了責打。


  “我來看看四姐姐可以嗎？”這些日子，趙之靈總是聽母親說，不準到紫竹園，紫竹園裏的四姐姐不是好人，切莫跟她接觸，以免學壞了難以嫁出去。


  趙之靈一直納悶……那天晚上若染進府時，她也在場，她當時覺得若染長得漂亮可人，一雙大眼睛就盯著她看了好久，總覺得她不像母親嘴裏說的是壞人。


  小孩子的好奇心總迫使她一次又一次地想進紫竹園，這會兒進來，她怎可讓惠子牽著離開？

  於是，她搖著惠子的手任性撒嬌：“帶我去見見嘛，我要看看四姐姐嘛。”


  園裏的聲音讓正在外屋泡茶的小蓮聽到，她移步出來，轉過小圓門，正見九曲橋上的七小姐在嘟嘴央求，她想了想，轉身回屋。


  “小姐，七小姐過來了。”


  若染一聽，看了看秀兒，微笑著說：“讓她進來吧。”


  七小姐得知若染要見她，甩了惠子的手一路小跑，進了竹苑就要朝若染行禮，若染連忙扶住她：“使不得，你的身份可比姐姐嬌貴。”


  “四姐姐，我是偷著過來的，你不要說好不好？”她天真可愛地看著若染，忽閃的在眼睛明亮清純。


  “四姐姐當然不會說啊！”若染捧著她的臉細細地瞧了瞧，那光潔的額頭，那雙大眼睛，還有那菱唇……怎麽看，都覺得長得像趙正豪，如此瞧著，自然與她又親近了幾份。


  “四姐姐，你會畫畫？”趙之靈的目光落到了一張長案上，趙之秀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親熱地帶她來到案邊。


  “七妹，你看看，四姐姐畫得好不好？”她點著長長的畫紙上一副鳳穿牡丹圖問。


  趙之靈清亮的雙眼露出了欣喜的光芒，她雙手撫著畫上那朵朵鮮豔的牡丹，最後纖細的小指尖點點那隻鳳：“真好看，真好看，比教我們的畫師還畫得好，四姐姐，靈兒喜歡你，靈兒要跟你學！”


  她的笑如初升的太陽，讓若染的心裏驀然有了絲暖意，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你有空過來，四姐姐教你。”


  當天，若染與秀兒、靈兒一起談畫畫，並教靈兒畫簡單的蝴蝶雙飛，姐妹幾個在一起笑聲不斷，彼此之間全無嫡庶之分。


  然，趙之靈偷偷去了紫竹園還是讓大夫人知道了，她大發脾氣，當著靈兒的麵痛打了隨身丫環，訓斥道：“如若七小姐再偷跑過去，我打斷你們的腿！”


  靈兒縮著脖子靠在奶嬤身旁，母親的話聽到耳裏，感覺就是要打斷她的腿兒，看著麵頰紅腫，淚流滿麵的貼身丫環，她掩麵嚶嚶哭泣起來。


  此後幾天，她從學堂回來再沒敢偷跑過去玩，隻是每每走出春風園，到後院的一座假山上，站在高處眺望著紫竹園，眼裏是童年時代不該有的憂鬱與傷感。


  這天，她終於又見著了若染，所以忘乎所以地叫出了聲，當大夫人氣惱地拖她而去，她不僅又委屈，又難過，進了春風園，就把自己關在廂房裏不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