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說《酒惹的禍》
那晚閑來無聊用花生就著半瓶白酒下肚,頓覺體內熱流上湧,一時文思如泉湧,立刻執筆,一蹴而就為雅又寫一篇。
酒惹的禍
平是個老實人,工作任勞任怨,多麽不其眼的事,隻要領導交待了,總會幹得漂漂亮亮的,深得領導喜愛。為人忠厚老實,同事們都很喜歡和他相處,但他骨子裏帶著一股拗勁,尤如他那根根立的黑短發,桀驁不遜的尖腦頂。平時少言寡語,默默無聞,每每同事們聊得熱火朝,酣暢淋漓之時,他最多就是附和著一笑,很少見他在大廳廣眾之下,發表自己的見解,同事們也都了解他的脾氣秉性,也就不去刻意的要求他。
同事假就不同了,他腦瓜靈活,想像力豐富,處事圓滑,四麵見線,八麵玲瓏,似乎他的到來給枯燥的機關平添了些許生氣與活力,假比平大兩歲,但確晚平兩年進科室,沒個把月的功夫就和大夥都混熟了,從上到下,就沒有與他合不來的,但平卻是一個例外。他總是在心裏發牢騷,臭鄉巴佬,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外麵多闖蕩了幾年嗎,不幹正事,就知道拿嘴對付。
雖這麽想著,但他從心裏麵很佩服假這樣見什麽人什麽話,見人見事挑著撿著的這種人,這樣的人比較膾炙人口,比較符合大眾的口味,換句話,這樣的人不是長個腦袋就能做到的,需要有一定的賦,需要家庭早期的教育,更需要後在社會中的磨煉。有一著名教育專家曾講過這麽一個故事,一家長的教育方法很特別,孩子將一玻璃杯摔碎,他不急不火,先讓孩子解釋,如果孩子了大實話,就被認為是理由不充分,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孩子由於沒完成作業而被請家長,家長回來後,還是把孩子叫到跟前,先讓孩子解釋,如果孩子理由不充分,還照上次那樣處理,時間一長,孩子有經驗了,編出各種圓滑的慌言去欺騙家長和老師,家長就再也沒去碰過孩子一個手指頭,但很多人對這個家長的教育方法十分疑惑,生怕孩子學壞,這個家長解釋,我從心裏是很愛兒子的,我希望他過得幸福,但我不能一輩子總跟著他,我害怕當我不在時,兒子無法在複雜的社會中生存下去,因此,我從就有意識的去培養他的生存能力,以及應付各種複雜事情的處理能力,社會在變革,孩子的教育也應該隨著複雜社會的變革而有所變化。
於是平開始下意識的觀察假的言行舉止,並有意識的去模仿,他發現假與人交談時,對別人的觀點總是提出質疑,“不是吧,不會吧,你吹牛×”,甭管別人的觀點對不對,他也是這麽,然後解釋一連串“大道理”,這種方法很實用,也比較符合心理學中從心理上,先壓倒對方的原理,然後再解釋。甭管對不對,對方也不會反駁,大多數情況下,對方沉默了事,於是人們從心理上就敗下一陣,這種方法,要是不經過仔細觀察和深思熟慮的話是不好發現的,也可以稱為潑涼水法。平還發現,每次機關出去請客吃飯時,假總是耐心的照顧別人,包括給人斟茶倒酒,給大夥發餐巾紙,自己很少喝酒,伺機給別人倒酒,夾菜。比較劉備一些,這也是得人心的一步妙著。假還比較善於使用顳骨法,一個大集體中,大夥都會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成為朋友,但為什麽有的人總是能夠鶴立群雄,好像他和集體中的每個人關係都不錯,就是采用了顳骨法,對每一夥組中的代表人物進行觀察,包括他們的興趣、愛好等,當了解清楚後,想方設法的與這些代表人物成為朋友,一旦與它們成為朋友,那麽他們組中的成員也必然會跟你不錯的,這就是所謂的顳骨法。使用這種方法,需要有機敏的頭腦,隨機應變的能力以及敏銳的觀察力等等。而這些條件假都具備。想到這,平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真是好複雜呀,這些方法僅僅掌握了還是不夠的,還要運用到實際當中去,能夠做到恰到好處,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呀。”不過平還是比較執著的。
假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早在剛到機關沒幾就將入黨申請書,交給了黨委,黨委對其十分信任,將他提為團支書,入黨積極分子。他升了。這使平心理非常不平衡,平平時工作也沒少努力,而且應該屬於辦實事的那種,資格也比假要老一些,但這些條件似乎都不能打動領導的心。他無形中就產生了一種嫉妒心理,越是嫉妒就越想把假這一套學到手,而且他隱約的發現,自從假來過以後,大夥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他們都很喜歡和假在一起,平本可以加入到假他們的隊伍中,但那種骨子裏就有的拗勁又竄上來了,那種對假的嫉妒感更加強烈了。
平終於栽在了假的手裏。一次機關請客晚宴沒散時,領導就跟平和假打好了招呼,讓他倆晚宴結束後,幫著將盤子收拾一下,他倆同意了。
晚宴剛結束,大師傅就來找平,將他叫到餐廳後,平看到了李科長已有醉意,大師傅吩咐平和假將李科長攙到宿舍去,並跟假用暫停的手勢來示意不要再和李科長多講話了,他已經醉了,顯然,大師傅是了解假的性格的,並叮囑他倆將餐廳收拾一下,此時李科長執意自己能行,用不著兩個夥子來攙,李科長自己走到水池旁將碗筷收拾好,平本想將李科長護送到宿舍,然後再回來收拾,沒曾想假大度的對平,這有我呢,你把餐廳拾一下,好像董存瑞、狼牙山五壯士英勇就義一樣。如此慷慨平也不好什麽了,就先收拾起來,平把桌上的碗筷都收到水池中,將餐桌用清洗液擦幹淨,將地上的酒瓶放到啤酒箱子裏,將地麵掃幹淨,並用拖把拖了兩遍,一段時間過去了,沒想到假和李科長聊上了,平想,你還沒英勇就義呀,照這個進度幹下去,這個活不都是我的了嗎,平想到領導在飯桌上叮囑他倆時的情景,又想到了大師傅安排他們時,懇切的表情,他考慮餐廳裏的活若都讓他一個人幹了,這算怎麽回事,別人看了肯定會罵他不給團支書、入黨積極分子一點表現的機會的,這個罪名他可擔待不起呀,想到這,他誠懇的推開李科長的宿舍門,對團支書:“我的那一半已經幹完了,另一半也就是放在水池中的盤子留給你了,入黨積極分子。”還沒等平完,假不由分的罵道:“去死吧你”。
平不知自己又犯了什麽錯誤,他認為自己並沒得罪假呀,年輕人要求進步,哪像自己這麽個普通人,這個老實巴較,實實在在的普通人呀,既不是團支書,也不是入黨積極分子,平的絕悟,應該還沒達到那個境界吧。如能達到,平肯定會積極入黨的。但使平不理解的是,難道團支書,入黨積極分子就可以隨便罵人了嗎,他思前想後感到難以琢磨,後來,又聽同事們,我們的團知書與李科長又打起來了。現在平終於明白了,喝酒亂性這句話真是不假,多好的人,一喝完酒,就不好了。唉,都是酒惹的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