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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帝尹的逼迫

  夏寧眼裏流水彌彌流淌,她是大寧國唯一的公主,大寧眼前的局勢,全因她而起,敵人又是如此的強大,幾乎無望戰勝,現在她的父皇,她的衛伯伯和穆伯伯三人,為了她,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隻因為她是一個大寧人,更是大寧國唯一的公主。


  大寧的尊嚴,不容踐踏,倘若有之,必要用鮮血來洗清!

  “穆伯伯,衛伯伯,是小寧兒對不起你們。”夏寧突然對著穆雨陽和衛寧兩人跪下,泣不成聲的說道。


  “小寧兒快起來。”穆雨陽和衛寧兩人心疼的連忙扶起夏寧,“我大寧國的尊嚴,不容絲毫踐踏,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我大寧人所有人的信仰!”


  小石頭、正德、小和尚幾人心中感動,修道萬年,彈指一揮間,拋開來時的一切,留下的,不過是一顆堅定的道心;凡俗百載,春秋交替幾回,便化做一抔塵土,歸於世間,卻不想凡俗之事,更令人心起波濤,甘願一往情深,超脫了個人生死之外,如同他們證道的信念,不可磨滅。


  這就是紅塵俗世,此時的小石頭和正德、小和尚三人或許隱約的明白了,為何寧皇一介修道之人,寧願在奉天地域的世俗地界,開辟出一個世俗皇朝,始終不棄去。


  修道之人,在成道之前,不也是一個凡人嗎!


  正德和小石頭感觸更深,他們兩人,都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正是這種孤苦一世的經曆,才讓兩人結為兄弟。正德的朋友不多,除了書院裏的師兄師弟外,小石頭,算是他唯一的一個真正的朋友了。


  “喂,老頭兒。”正德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小手對著空中一揮,“白吃了你們一年的東西,我決定幫你們一次,那個叫什麽帝尹的,就讓道爺我替你們宰了他吧!”


  實際上,就算此次不為了小石頭去與帝尹一戰,日後正德也會親自去衛國走上一趟,以報自己在冥山時,差點兒被帝尹弄死的大仇。


  穆雨陽和衛寧兩人看著正德小小的個頭兒,將信將疑,他們不是怕正德不願意幫他們抵擋住帝尹,而是怕正德擋不住帝尹,前朝帝國之所以稱霸奉天地域,正是因為有帝尹在,這也是帝國崩塌後,國土卻始終沒有被風國和雲國占據的原因。


  那時的帝尹還未跨入道胎境,僅僅是識海鏡大圓滿,所以風國、雲國和帝國還有寧國四國能夠彼此牽製,相互製約。


  然而,帝尹跨入道胎境後,這種平衡就被打破了,好在那時奉天地域存有禁製,帝尹無法同時出手對抗三國國師,現在禁製解除,就算是三國國師聯手也不是帝尹的對手。


  所以小石頭才會想著,平息這場戰爭的唯一方法就是殺了帝尹。


  “老頭兒,你們那是什麽眼神,懷疑小爺我的實力嗎?”正德裝作氣憤的說道,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


  他之前和帝尹交過手,被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憑借著一身的法寶、又遇上了小和尚才得以逃生。


  而且,那時候的帝尹還不能使用道法之力,現在奉天地域的禁製被解除掉,道胎境大圓滿的帝尹,就算是傾盡他的全力,也難以抵擋住帝尹的攻伐。


  這就是修道者之間存在的境界壓製,除非是像西荒小世界之中的月靈那樣,使用禁忌之術,然而使用禁忌之術的代價,甚至是比小石頭身體被打得殘破、識海盡碎的情況還要嚴重無數倍。


  但是此時,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小石頭、正德和寧皇幾人身上了。


  “啟程回穎川。”穆雨陽和衛寧,兩人務必要回到穎川一趟,不是為了商議戰事,而是為了商議,戰敗後的寧國百姓,該如何安置。


  這是一場凡人與修道之人的戰爭,不敗的寧國,在這場戰役中,隨時都有可能會敗亡,大寧隻有戰死的兵,沒有屈降的人,但是他們更不忍心,讓大寧數十億百姓,隨他們一起,身死家園之中。


  小石頭帶著穆雨陽,不到一日的時間,就從平關回到了穎川,天邊一縷光亮刺破長夜,照亮了整座寧皇宮,正好是大寧朝堂升起之時。


  大寧以武治國,朝堂之上,幾乎都是武將,僅有十幾個文官。


  寧皇器宇軒昂的坐在龍椅上,俯視著朝堂裏的所有文武百官。“諸位愛卿,此次朝堂,或許就是我大寧最後一次升朝了!”


  “吾皇萬歲,願同大寧國存亡。”百官答道,悲愴之聲傳遍了整座寧皇宮,就連那十幾個文官,也是氣節凜凜,因為他們,是大寧人,對於寧皇,他們心中,存著深深的信仰。


  大寧國在,則生,大寧國亡,則亡!

  全體大寧人,沒有貪生怕死之徒,這是每一個大寧人的驕傲,是每一個大寧人的信仰。


  “我大寧建國四十七載,今日,我要再度隨著全體將士一同出征,用敵人的鮮血,來清洗我大寧的恥辱!”寧皇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手持天子之劍,指向南方,衛國的都城之處。


  “吾皇威武。”這一刻,朝堂上所有的官員,全都抬頭看著寧皇雄偉的身姿,數十年了,有些老將,終於又再度能夠跟隨在寧皇身後一起,掛帥出征。


  此次,他們的敵人是“仙人”,然而他們的皇帝,數十億大寧人的信仰,也是一位“仙人”,他們永遠相信,大寧,不會戰敗,就算是戰死至最後一兵一卒,最後的勝利,也一定是屬於大寧。


  “諸位愛卿,此次我出征後,大寧的政務,就全權交給你們了。”寧皇對朝堂上的十幾個文官說道。


  “至死不負我皇。”十幾位文官同時稽首行禮,泣聲而言,這就是他們的寧皇,對他們寄托著無比信任的寧皇,這樣一位皇帝,叫他們怎麽能夠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為他守衛著穎川。


  “退朝。”寧皇威嚴的聲音在朝堂內響起,文武百官陸續退出朝堂,隻留下後麵來到的小石頭、穆雨陽、衛寧還有夏寧四人。


  “小寧兒。”在夏寧麵前,寧皇毫無一絲一國皇帝的莊嚴之態,反而是溺愛的看著夏寧,“父皇必定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傷害。”


  突然,寧皇轉頭看向小石頭,開口說道:“不錯,想不到短短一年,憑借著殘缺不全的經文,你就能夠達到如此地步。”


  “多謝夏伯伯誇獎。”小石頭恭敬的答道。


  寧皇隨即話鋒一轉,“此次,有一件事要你前去,你可願意?”


  “小石頭願意。”老丈人吩咐的事,他敢不遵從嘛!


  “去衛國都城,殺掉帝尹的廢物兒子!”寧皇說道,“若是你還能夠回來,便是通過我的考驗了。”


  殺掉帝尹的廢物兒子,滅掉衛國,是小石頭與夏寧大婚之前必定要做的事,他的女人,絕不容許受到任何人的覬覦。


  “好,我會讓幽冥軍隨著你一起。”寧皇說道。


  “幽冥軍!”小石頭從未聽穆雨陽說過,寧國幽冥軍的事,隻是聽到有人傳說,在寧國,有一支軍隊,名為“幽冥”,傳聞“幽冥”所到之處,必將化成灰影,沒想到真的存在這樣一支軍隊。


  小石頭與夏寧一起,隨後就退出了大寧的朝堂,隻留下了穆雨陽和衛寧,還有十幾位從新被召回寧皇宮商議政事的文官。


  翌日清晨,衛寧消失了蹤影,穆雨陽重又返程平關,所有大寧密衛,一夜之間,像是從來不存在過一般,全都無影無蹤。


  寧皇披上軍甲,手執天子之劍,帶著大寧的五萬護城軍,和數名老將,向南開啟征程,與他們一同前往的,還有正德和小和尚兩人。


  小石頭則是在徐遠府內等候,每天與憋屈的留守在大寧的唯一武將——徐遠一起巡視大寧城。


  小石頭發現,與徐遠一起,十分的無趣,因為他們每天都要巡視穎川城一遍,期間徐遠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似乎因為此次沒有能與寧皇一起出征而感到遺憾,導致了徐遠一夜之間,從穎川城內抓出數百他國細作,全都手起刀落,不問一聲,一刀砍掉了腦袋。


  現在徐遠就是每天抓人,抓到就全都一刀哢擦掉,小石頭總算是明白了,徐遠為什麽會被稱為“徐大屠夫”了。


  奉天地域的諸國來勢洶湧,全都兵發寧國,想要借此寧國與衛國爭鬥之際,占據有利地勢,分上一份寧國國土,壯大自己的勢力,待到寧國亡後,希冀能抗衡衛國。


  諸國都明白,此次的戰亂或許是奉天地域有史以來最為盛大的一次,因為前帝國遺臣帝尹,同當年的寧皇一樣,想要重新開創出新的局麵,想要再度光複前帝國,隻有他親自出手,才能戰敗從未打過敗仗的大寧軍。


  一個月後,寧國南麵,奉天地域正中央,九歌台上,帝尹站在一塊古舊不堪的石碑前,碑文已經模糊不清,隻是隱隱約約能看得見,石碑的最上方,刻著的“離下”二字。


  “四十七年了,夏天候,我必屠戮穎川,滅你夏姓,讓你女兒淪為我兒的賤婢,哈哈哈……。”帝尹一掌粉碎石碑,一想到就能夠滅掉寧國,以報亡國之仇,心中不禁得意萬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帝尹沒有說出來,他也不可能說出來,至少,不能讓帝國蹦毀後的諸國知道。


  天子軍隊離九歌台十裏時,寧皇傳令所有將士原地修整,準備孤身一人前往九歌台。


  天子軍所有將士自然是以死阻攔,即使他們知道,寧皇是幾個“仙人”之一,然而讓寧皇孤身前去九歌台,便是他們作為臣子的失職。


  “伯淵,我知道,在我大寧,沒有怕死的男兒,但是,此次與以往不同,你不必再行勸諫。”寧皇對著單膝跪在自己身前的夏伯淵說道,“此後,你為大寧南方軍總兵衛。”


  “所有天子軍將士,見夏伯淵者,如見我本人,有不令者,殺!”寧皇知道,這些老將都是大寧精銳,然而帶著他們一起,若是與帝尹展開爭鬥,隻會讓他們白白送上性命。


  正德與小和尚從軍隊後方走出,跟在寧皇身邊。


  “多謝兩位道友願助我大寧!”寧皇對正德和小和尚說道。


  正德象征性的回了一個禮,他無拘無束慣了,這些世俗禮儀,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畢竟是小石頭的老丈人,還是要稍微尊重一下的,倒是小和尚雙手合十,認真的還禮。


  “喂,老頭兒,待會兒我們打起來的時候,你先不要調動任何靈氣。”突然,正德對寧皇叮囑道。


  “好。”寧皇不知道正德想要做什麽,不過他相信,正德自然有他這樣做的道理。


  “不知道這個東西管不管用,師兄,你可不要騙我啊!”正德懷裏,揣著一小包種子,不過效果是否能像他師兄說的一樣,他就不知道了。


  短短十裏路,三人片刻間就能夠趕到,不過都記住了正德說的話,沒有使用道法之力。


  九歌台上,帝尹徐徐轉身,對著寧皇說道:“夏天候,你終於來了!”


  “帝尹。”寧皇夏天候看著帝尹,沒有再說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帝尹看見正德和小和尚時,嘴角掛起一絲冷冷笑意,“上次在冥山,沒殺了你們,想不到如今你們卻自己送上門來,也好,省的我一個一個的去找你們了!”


  “老雜毛,上次不知道是誰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夾著尾巴逃之夭夭,現在還敢在這裏亂吠,看你家道爺我不把你宰了喂狗……。”正德上來就出口罵道,絲毫不給帝尹說話的機會。


  饒是帝尹,道胎境大圓滿的人,也被正德氣得氣血上湧,臉色發青。


  “好,好,好。”第一不怒反喜,冷冷的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有絕對的自信,他的境界,足以壓製如今奉天地域的任何人,包括那日來到衛國都城之中、想要收他作扈從的那人。


  “來啊,老雜毛,不是要殺了我嗎,有膽就來試試,看看今日是你家道爺我把你宰了喂狗吃,順便再滅了你衛國,宰了你的廢物兒子,還是你能夠動到你家道爺我一根頭發。”正德不斷的罵道,他在故意激怒帝尹,希望帝尹出手,如此,他離實施心中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果然,帝尹被正德激怒了,他也知道正德是在故意激怒他,不過,他有絕對的自信,也絕對的自負,道胎境大圓滿,隻差一步就能夠踏入歸一境的人,如今的奉天地域,還有誰能夠勝得過他。


  不過帝尹沒有立即出手,鐵青著臉,陰狠的笑了一聲,“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乖乖的把夏寧親手奉上,讓我帶回衛國給我兒玩弄幾年,我或許可以考慮不殺你們。”


  “老狗,你一百多歲搞出來的廢物玩意兒,還妄想和我兄弟的搶女人,你放心,等我送你這條不要臉的老狗上路後,我會把你那廢物兒子也一起送下去陪你的。”正德嘿嘿一聲,痞氣十足,絲毫不懼帝尹。


  寧皇強忍住內心的憤怒,因為對方是道胎境大圓滿的帝尹,不論何時動手,他們都沒有戰勝的希望,這就是修道者之間,境界的絕對壓製。他在忍,也在等,等正德出手,雖然他不知道正德要做什麽,不過現在,除了等之外,別無他法。


  九歌台上,與帝尹之間的戰鬥將起之際,寧國穎川,小石頭被突然出現的大寧密衛帶入寧皇宮中,從一處隱秘的暗道之內,向著地下走了數百米。


  “地宮!”小石頭深入到地底,四壁上全是明亮的火把,將寬大的地下照亮。


  與其說是一個地宮,不如說是一個地下武鬥場,數千人整齊肅穆的站在演武場正中央,靜靜的等待,他們的新首領的命令。


  “這就是那支幽冥軍嗎!”小石頭強大的精神力量,清楚的感知到,這個五千人的神秘軍隊,每一個的體魄都無比的厚實,堪比他體質變異之前,有的甚至還要超過許多,幾乎能與一個識海境修道之人相抗。


  的確,若是有著這樣一支軍隊,在奉天地域,隻要修道之人不出手,幾乎沒有任何軍隊可以勝過了。


  “參見首領。”五千人跪拜,卻不是對著小石頭,而是對著小石頭身邊,一個全身蒙著黑袍的熟悉身影。


  “我大寧暗中的兵,如潛行在暗夜的幽冥,我是你們暫時的新首領,代號‘幽靈’。”夏寧對五千幽冥軍緩緩說道。


  “參見幽靈大人。”五千幽靈軍再次行禮。


  “我沒有衛大人的矯健身手,也沒有穆大將軍用兵如神的才能,所以,你們此次隻需要跟在我十裏範圍內,不被別人發現即可。”夏寧繼而說道。“具體任務,到了衛國之後,我再告訴你們。”


  “是,首領。”五千幽冥軍答道。


  直到夜色茫茫,小石頭仍然有些感到難以置信,寧皇究竟是如何將這樣一支軍隊,暗藏了數十年的時間,從來都沒有被人發現。


  而他的“幽靈大哥”,帶著五千人,跟在他的身後,悄無聲息的穿行在平關邊上,繞過平關城外的百萬風國大軍,直直進入風國的境內。


  “幽冥,幽靈”,難怪,之前小石頭總覺得夏寧的這個名字聽著有些別扭,沒想到她竟然是大寧這支神秘軍隊的新首領。


  平關城外,風國境內,五千人隱秘在荒野林間,小石頭強大的精神力量為這支神秘的部隊提供了最好的庇護,每次前方有人,他們總能提前避開。


  小石頭絲毫不敢大意,因為夏寧就在他的身邊,他答應過衛寧,答應過穆雨陽,絕對不會讓夏寧受到絲毫的傷害。。


  還有一點,讓小石頭始終保持高度的警惕,那就是之前寧皇宮前遁走的計羅,還有那些進入封天禁地的各大教門聖地的弟子,這一年的時間,始終不見他們的蹤影。


  “難道全都進入了冥山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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