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尋找噬靈刺
“在冥山上，傳聞有一種名為噬靈的刺，堅硬無比，足以堪比千鍛精鋼。而且，這種刺有一個最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這種刺能夠破開靈氣，穿透修道之人的金剛不壞之軀。”穆雨陽道。
“穆伯伯難道是要與修道之人戰鬥嗎！”盡管從穆雨陽的話中已經猜到了事實，但是石頭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想要憑借凡人之力與修道之人相鬥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一旦跨入識海境，就可以學習到各種各樣的法術神通來加持己身，隻要體內有源源不斷的靈氣補充，就可以在一定時間內保持不敗的境地。
何況修道之人的軀體日日受靈氣滋養，早已經變得堅硬無比，就算是刀斧加身也不見得能夠傷其一根毫毛。
然而讓修道之人去參與凡俗的戰事，這簡直是一種恥辱，沒有任何一個跨入識海境的人還會再次去參與凡人之間的鬥爭。
一旦跨入了識海境，就意味著力量的差距已經不可逾越，就如同穆雨陽所的蜉蝣撼樹，這種戰鬥毫無意義，更有損身份。
更何況，石頭還曾聽正德過，修道之人不得參與凡人之間的戰爭，否則將會麵臨罰加身。
石頭當然不相信會真的引來罰加身，後來正德才對他解釋，那是存在於某一個時代的諸神之地，似乎有仙人存在，統一了那個時代，定下秩序，規定修道之人不得參與凡人之間的戰爭，否則將會受到廢除境界，貶為凡人的懲罰。
之前石頭隻是把它當做是一個笑話，不過自從見識到宛如帝釋一樣的真正的神明之後，石頭相信，或許真的存在過這樣一個諸神之地，強大到一統世間，定下秩序，萬物都要受到約束。
“若是真的存在過這樣一個諸神之地，究竟要何等逆的境界，才能統一一個時代，超越神明的存在嗎？”石頭心中想到。
“在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是否會遇上修道之人，何況此次奉地的戰亂或許會是有史以來最為強烈的一次，這次戰亂過後，奉地或許就要統一了，不知道那時的寧國是否還在？”穆雨陽歎息道。“希望能夠找到傳中的噬靈刺，為這次戰亂做好準備。”
“石頭你覺得以凡人之力對上修道之人，能有萬分之一的勝算嗎？”穆雨陽突然問道。
“難。”石頭雖然不忍心，但還是直接出了答案。“一旦凡人跨入了識海境，開辟出了識海，就可以調動地之間的靈氣，若是學到了法術神通，就能化靈氣為法力，使出凡人之軀不能相抗的力量，所以憑借凡人之軀很難與修道之人戰鬥。”
“那若是他們體內靈力枯竭了呢，此時與他們相鬥是否會有一絲希望？”穆雨陽再次問道，從石頭那裏，他也了解到了許多關於修道之人的知識，更加明白了兩者之間的差距。
“那也很難，除非是剛踏入識海境的修道者，沒有來得及淬煉肉身，那時他們若是靈力枯竭，確實與凡人無異。此時若是有人世間的絕頂高手襲殺，不定能夠避開他們的靈識，將其擊殺。但是一般修道者都會留有餘力，就算不敵，也能夠找個地方躲起來，恢複自身。”到此處，石頭忽然想到起一件讓人不能忽視的事實——在奉地，短時間內是沒有靈氣可以吸納的！就算是要補充體內枯竭的靈力，至少也需要數個月的時間。
石頭有些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向穆雨陽，此時他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穆雨陽的想法，但是這樣做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一萬將士，讓一個剛開辟出識海的人逐一的殺過去，也不見得能夠耗盡體內所有靈力。
而且就算是靈氣耗盡，憑借著日日被靈氣滋養得強大的肉身，就算被兵刃加身也能承受得住，在萬軍圍困之中脫身而去。
“穆伯伯你是想……！”石頭有些驚詫的道。
“不錯，若是在此次的戰亂中遇上修道之人，那將會直接改變整個戰局的走向，我不想讓將士們打一場毫無勝算的仗。”穆雨陽有些無奈的道。“就算是遇到修道之人，我也要有一絲爭勝的希望，這就是我大寧兵士的信仰，也是我大寧將士建國至今未曾打過敗仗的原因。”
暫緩了片刻，穆雨陽長歎一聲，道：“隻是，今後或許要敗了！”
石頭明白穆雨陽心中的無奈之處，因為他曾經跨入過識海境，知道就算是一個在芸芸修道之人中境界最為低微的識海境之人，也絕非世俗武者或者軍隊能夠與之相抗。
若是真的如穆雨陽所，修道之人一旦參與凡人之間的戰鬥，那將會直接出現一邊倒的現象，就算是一個剛開辟出識海的人，想要在萬軍之中取敵方上將首級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除非，能夠像石頭剛出世的時候一樣，生的特殊體質，可以憑借之與修道之人攻伐，然而像他這樣的人，亙古罕見，堪稱無雙。
帝釋也曾對石頭過，他之所以沒有開辟出識海也能夠與識海境巔峰的肖戈搏殺，是因為他特殊的來曆，生的體魄強大，強大到足以與一個識海境巔峰修道者比拚純肉身力量。
若是換一個人，就算是識海境後期，也會被肖戈立即打爆。並且在那場幾乎是片刻之間就結束的戰鬥中，肖戈並沒有使用道法，隻是憑借純肉身的力量和石頭搏殺，這也是石頭能夠與肖戈相抗衡的原因。
但是像他這樣的人本就是異數，數個紀元也不曾得見，所以他的出現才能夠震動西荒，驚動神明，像他這樣的人，同境界之下，幾乎一世無敵。
但這太不公平，像他這樣的人數個紀元也不曾得見一個，一般而言，如若是凡人真的受到修道之人的欺淩，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我一定會開辟出我的道，讓人人可以習得！”石頭在心中再次堅定自己的信念。
“穆伯伯或許不需要如此擔心，修道之人自持身份，絕不會向凡人出手的。”石頭安慰道。
“石頭你不需要安慰老頭子我，我也知道這很難，不過但凡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去爭取，若是能夠因此少戰死一個將士，那都是值得的。”穆雨陽道。
越向冥山走，草木越是稀疏，從偶爾能看見一兩簇不知名的野草，直至寸草不生。自他們那日望見冥山起，又在廣袤無垠的奉地上快速的奔行了數月之久，此時終於到達冥山腳下了。
石頭和穆雨陽與他的一幹侍衛隨從站在冥山山腳下，高入際的山峰讓人心生畏懼。四野俱是一片幽幽之色，不知道此時究竟是白還是黑夜。石頭踩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唉，傳畢竟是傳！”穆雨陽望著光禿禿的石頭和山峰，略微失望的感歎道。的確，望著草木不存的山峰，別是找噬靈刺了，就是想找根尋常野草都沒有。
“我們沿著山壁向上走走看，石頭你要和老頭子一起上去嗎？”穆雨陽對石頭道。
“穆伯伯，我也想要到冥山上去看看。”石頭答道。
“那你可要心了，傳聞冥山上猛獸橫行，山中的危險遠非山腳附近的地界可比，就連寧皇他老人家這樣的修道之人也是不敢輕易深入。”穆雨陽有些關切的對石頭道，又叮囑就了身邊的侍衛幾句話。
“多謝穆伯伯提醒，石頭無礙！”石頭道。
一行人沿著石壁逐漸的向冥山深處前行，他們不敢走得太快，否則容易迷失在山裏，若是冥山上都是不毛之地的話，那他們就會被困死在其中了。
大約數十日過後，一行人身上攜帶的食物和水也都消耗殆盡，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在原本光禿禿的石壁上逐漸開始生長出一些草木，並且也發現了野獸出沒的痕跡，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得到食物的補給。
“將軍，前方五十裏仍然是如此狀況，未發現水源，請將軍下令，我們是否還要繼續前行？”其中一個侍衛從遠處趕來，走到穆雨陽身前道。
“繼續前行，鷹一。”穆雨陽道。“下次不用探五十裏，探三十裏路就好。”
“是，將軍。”那個叫鷹一的侍衛答了一聲，轉身又向前匆匆去了。
“原來他叫鷹一。”石頭心中暗暗想著。一路上他想和這些侍衛們學習一些戰鬥的經驗和攻伐招式都沒有機會，因為這些侍衛幾乎都是在他們周圍一兩裏處，每隔一個時間段才會回來向穆雨陽匯報一次情況。
早在世界之中的時候，石頭從肖戈與自己一個照麵之間的戰鬥之中就明白，有些時候，戰鬥經驗和技巧無比重要。
似乎是看穿了石頭的想法，穆雨陽笑道：“石頭不急，到時候你隨我返回寧國，自然有的是時間讓你和他們學習切磋。”
“謝謝穆伯伯。”石頭感激的謝道，他想要開辟出一個能夠讓凡人更容易踏入的修道體係，卻不知從何做起，不如先向這些人間絕頂的武者學習，嚐試開辟出一條以武入道的修道之路。
“石頭你也是修道之人嗎？”穆雨陽忽然問道。
石頭想起在世界之中曾經跨入識海境數日，道：“修道之人，曾經算是吧！”
“可否給老頭子講一下修道之人的道？”穆雨陽好奇的問道。
“額，我跨入識海境的時間估計還沒有我在大荒龍庭裏修補殘破的肉身的時間長呢！”石頭心中想到，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了。“修道之人所修的大道，其實就是借助地靈氣，演化法則，使出道法神通，其實修道之人本身與人無異。”
“傳聞神國大荒有仙人能夠長生不死，有大能之人能夠搬山填海，有聖人可以隻手遮……不知道神國大荒是否也有凡人？”穆雨陽這話像是在問石頭，又像是在問自己。
“凡人，或許是有的吧！”石頭有些不肯定的答道，畢竟也不太熟悉大荒國，隻在大荒國待了很短的一段時間。
正當石頭與穆雨陽話之際，一侍衛匆匆向穆雨陽走來，道：“報告將軍，前方三十裏外發現行人，疑是商隊傭兵。”
“心，不要泄露蹤跡，讓鷹九與你們一同盯住他們，弄清楚他們此行的目的。”穆雨陽向侍衛吩咐道。
“是，將軍。”侍衛答道，隨後轉身離去。
“除了我們一行人，怎麽還會有商人來到這種處處充滿危機的不毛之地？”石頭問道。
“商人逐利，無可厚非！”穆雨陽道。“就算是在民間也有許多像大寧密衛這樣的人，他們有時候會跟隨著商隊一起出行，保護行商以獲利。”
“不知道那些人和鷹大哥他們比起來怎麽樣？”石頭好奇的問道，他想知道，在奉地像穆雨陽的侍衛這種凡間武者究竟處於什麽樣的水平。
“若是正麵一對一，像鷹一或者鷹九這樣的人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鷹一或者鷹九並不擅長戰鬥，他們更擅長襲殺！”穆雨陽道。“鷹一或者鷹九想要襲殺他們並不難。若是衛寧衛老弟的話，想要殺掉這樣的民間武者的話隻需要一招便可以。”
“衛寧？”石頭輕輕問道。
“在我大寧，外有鎮寧大將軍，統禦四方軍隊；內有衛寧大總管，負責寧國國內的安全。”穆雨陽解釋道。“鎮寧將軍和衛寧總管，隻有寧皇他老人家才能夠調配的兩人，負責抵禦寧國敵人的入侵！”
“石頭別看你現在這樣，我敢你在衛寧老弟麵前絕對撐不過三招。”穆雨陽有些頗為緬懷的大笑道。“想當年我和他一起西征，每每未開戰之前敵軍已經潰不成軍，全靠衛老弟提前刺殺敵方主將。”
傳聞在奉地域，有一支人數不足萬人的軍隊，被人們稱作“幽冥”之師。這支軍隊行影迷蹤，沒有人曾得見過這支軍隊的真實麵貌。
也正是這支被奉地域各國稱作“幽冥之師”的軍隊，在寧國的建國之初，差點讓奉地域的諸國之間發生大動亂。更有傳聞，衛寧極有可能就是這支“幽冥”之師的首領，不過這些穆雨陽並沒有對石頭，隻是想起來以往的事，有些緬懷與感慨的的笑了笑。
“嗯！”石頭有些驚訝，沒想到在奉地居然會有這樣的人！若是以他現在的體魄都不能夠撐過一個照麵，那麽此人絕對有著能夠與初入識海境的修道之人搏殺的能力！
“到時候你隨我到寧國，見到衛老弟你就知道了！”穆雨陽笑著道。“我想衛老弟見到你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吧，哈哈……。”
“看來真的要隨穆老頭去寧國一趟了！”石頭心想。如若真的有如同穆雨陽所的那般人，石頭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將自己的體魄淬煉到此種程度的！
茫茫的冥山之地終於出現了一些不連成片的樹林，偶爾也能見到一些野獸在稀疏的樹林中穿行。石頭和穆雨陽以及穆雨陽的侍衛心謹慎的跟在前方商隊的後麵，穿過一個又一個沼澤山坳，深入到冥山已經看不到邊界的地方。在他們的四周，處處都存在危機，有的野獸他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卻讓人心中感到驚悚。
其實穆雨陽也不知道噬靈刺究竟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在何處，此時他們心翼翼的跟著前麵的人，或許能有一些收獲。能深入冥山到此地，明這一行人都是有備而來，這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商隊，內中肯定有不弱於他攜帶的侍衛的武者！
實際上，穆雨陽此行也對找到噬靈刺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想要找到傳中的東西堪比大海撈針，更何況還是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尋找一種根本不曾見過，也不知道具體模樣的東西。
然而這一行商人的出現讓穆雨陽生出了一絲警惕，越是跟著商隊他就越覺得這些人越是不簡單，似乎這些人曾經來過此地一樣，每一次都是恰好的避開了一些險要之地，而且還從未被此地的猛獸襲擊過，就算穆雨陽他們悄悄的跟在後麵，也不能避免有時候被一些野獸偷襲。
穆雨陽抬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手勢，片刻後一侍衛趕來。“讓鷹寧衛全部跟在他們身後，注意警戒，範圍拉開十裏，對麵有不弱於你們的人。”
“是，將軍。”侍衛答道。
就連石頭都隱隱感覺到前麵一行人極其的不凡，雖然他沒有鷹衛跟蹤人的本領，不過他曾經跨入過識海境，又曾經在大荒國的龍庭之地重塑肉身，靈覺要比尋常人敏銳許多。。
“不定在他們身上能找到有關於噬靈刺的消息。”穆雨陽有些略微高興的道。
石頭和穆雨陽並行在層層的原始密林中，心中竟然隱隱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卻又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於何處，隻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對四周的警惕。而且，他總覺得，前麵一行人似乎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