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矛盾心思
凝脂浪笑道：“鍾公子，這可是老娘的貼身寶物啊，自然要放在貼身之處啊，如何，鍾公子，你先請？”
鍾無虞笑道：“還是凝脂娘子先請，在下還不敢擅自亂用娘子的貼身之物，在下怕這雙手髒了娘子的寶物。”
凝脂仍笑道：“看來鍾公子確為謙謙君子，卻不像某位君子一般，一摟住老娘的身子，就脫下老娘的衣衫，實是有傷大雅，唉……”
西門浪聞言知是譏諷自己，卻厚顏道：“在下本就是一隻淫蟲，見了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自然就是難以自持，隻不過，在下的手確是快了些，心也急了些，在那街巷中就脫了娘子的衣衫，本亦想要行那男女苟且之事，可是卻被娘子的相好給掃了興，唉，想想，在下這心裏委實不甘。”
“喲，公子，想不到你是一隻這麽壞的大淫蟲，來來來，讓賤妾來安慰安慰你。”
坐在旁近的一個妓女便在西門浪的臉頰上“吧”地香了一口，留下的是血紅的兩瓣口印，還有些許殘存的不知被多少男人嚐過的涎液。
那西門浪本就多情，自當入了這煙花之地，那顆躁動的心就在不斷跳動，熱血亦在不斷奔湧，被這狐媚一般的妓女香了一口後，就忍不住在那妓女搽滿脂粉的臉上吸吮了數口。
而陰惜柔在一旁竟是捂住了眼睛，邊看都不敢看了。
“西門兄，你的陳年舊疾如何又犯了啊？還不停一停，待鍾大哥賭了這把再犯亦不遲啊。”
豹五在一旁一邊飲酒一邊勸阻道。
“哈哈……果然是淫心不改啊，好，老娘那就等你吮完了再和鍾公子賭上這把，哈哈……”
凝脂大笑道。
西門浪突又停下來，正經道：“凝脂小娘子，在下隻是逢場作戲，玩玩而已，你開賭吧。”
“玩什麽，玩什麽，你這隻死蟲子，一會不管你，你就隻知道玩，本姑娘不在你身邊，你就無法無天了是吧？”
是……靜月的聲音，天啊，她怎麽來了？
房門開處，進來一人，竟真是靜月，可，她與陰惜柔一樣的打扮——公子哥的打扮。
“喲，今日這是刮的什麽風啊，竟一下子又來了這麽一位模樣俊俏的‘姑娘’啊，看樣子，我翠煙樓的招牌真是挺響的，哦，呸呸呸，不是，老娘我是說錯了，是模樣俊俏的‘公子’，想必這位公子與西門公子可有些什麽勾當吧？哈哈……”
這凝脂的一張巧舌竟如此厲害，這也難怪她能在這龍蛇混雜下三濫之地遊刃有餘。
陰惜柔一看竟是那靜月姐姐，心裏甚是欣喜。
西門浪可是嚇壞了，竟嚇得忘記鬆開那仍在媚笑地妓女，仍將其攜在懷中。
直到靜月已然行到他的身旁，他仍是呆坐在圓凳上，睜大雙眼瞬也不瞬地瞪著靜月。
“你這該死的蟲子，還不快放開手。”
靜月竟用劍指著西門浪。
這時，西門浪才漸漸放開雙手，亦嚇得那妓女當即瑟縮在圓桌下，不敢再出來。
“靜……靜公子，你可以……將劍放下了。”
西門浪涎著臉，朝著靜月吞吞吐吐地道。
“這臉上是什麽，還不快拭掉。”
靜月已然看到西門浪的臉上那令其惡必的紅印。
“如何拭掉，這拭不掉啊。”
西門浪有些耍賴。
“噗”地一聲，是一杯酒潑在了西門浪的臉上，“嗯，這酒好喝。”西門浪閉上眼睛咂咂嘴道。
“噗”，不想又是一杯酒潑灑在他的臉上，“好喝，好喝，還有嗎？在下平生還沒有如此喝過酒的，再來！”西門浪繼續閉眼品嚐道。
……
可等了半晌，卻沒有動靜了，西門浪不得不睜開眼來，卻聞到了一股馨香，這香味卻與妓女身上的那股刺鼻的香味不可同日而語，這香味自然純淨，好聞極了，嗯，這得多聞聞！
“快拭掉！”
是靜月在催他。
西門浪不禁低頭一看，哦，原來是靜月纖手裏握著一塊絲帕，要其用以拭掉自己臉上的紅印。
西門浪接過絲帕，又道：“靜公子，你先放下劍，不然我不便拭掉。”
靜月不情願地放下劍，卻還是立在西門浪的身旁，示意要親眼看到他拭掉臉上的紅印才能甘心。
西門浪執起絲帕，那隻手竟然在不由自主的發抖，想是被靜月嚇的，“快點！”，西門浪一聽這“禦令”，那是動作飛快的拭掉了臉上的紅印，卻又將那絲帕藏入了自己的衣袖中。
“快還給我！”
靜月對他不依不撓。
西門浪陪笑道：“靜公子，這絲帕髒了，在下將它洗洗再還你，如何？”
“啪！”的一聲脆響，是靜月一掌打在了西門浪的臉上，“賤蟲子，死蟲子，真是死性難改，你若是再如此這般，我就……殺了你，哼！”。
西門浪揉揉火辣辣的臉頰，亦隻能忍受下來，不敢辯駁。
那幾個妓女見此情形，皆是目瞪口呆，皆懷疑自己的眼睛與耳朵，她們在這進出千萬的市井之地，什麽奇人怪事沒看過，可今日這等怪事卻從未目睹聽聞過，這兩個公子少爺，兩個大男人之間竟有這等“親密無間”的感情，真不敢相信。
“靜……靜公子，你好好坐下吧，西門公子亦是逢場作戲，你就不要擔心了，況且你的身子好了嗎？”
陰惜柔過來將靜月拉扯坐下，並示意躲在桌下的那個妓女滾坐一邊去。
“這位靜公子想必是從沒進過這煙花之地，所以便有這般不同尋常的表現，這公子少爺到此處不是尋歡，就是作樂，靜公子，你可要多見識見識啊，哈哈……”
那凝脂依舊是相當厲害，看來她已是看出這其中端倪了。
“你……”靜月聽其所言，心中甚是氣憤，卻是又說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凝脂姑娘，該擲骰子了。”
很少言語的豹五卻在提醒她。
凝脂則朝他一笑，道：“是了，這鬧騰了半日，可真是將正事忘了，可多虧豹少俠提點啊，多謝！”
豹五卻隻是笑笑。
“滴溜溜”幾聲脆響，是凝脂將那三粒骰子瞬間擲在碗中碰撞所發出的響聲。
談笑間，不覺已然搖骰了，在坐之人心裏皆有些擔心，亦有些期待，還有些興奮。
而陰惜柔的心裏最是擔心，亦最是矛盾。
漸漸地，三粒骰子快要停下了，停下一顆，“哇，是六點”，陰惜柔的心一驚，一隻手便抓住了靜月的手，靜月不明就裏，亦隻是感到陰惜柔心裏的擔心，便任其抓住自己的手，又停下一顆，“哇，又是六點”，陰惜柔的心涼了半截了。
靜月拍拍陰惜柔已然出汗的手掌，示意她鎮定些。
最後一粒骰子已然停下，“哇，是……五點，六六五，十七點，大，太大了，這把穩贏了，哈哈，那位小公子的底，今夜可以盡情地摸摸了。”
陰惜柔已是全身都顫抖起來，這，鍾大哥就是這樣將自己出賣了，這，可如何是好？
“別高興得太早，在下還未擲啊。”
是鍾無虞沉穩的聲音響起，這聲音給了陰惜柔如大山的恒定。
可也讓陰惜柔的心思又矛盾起來，她又不想鍾大哥去“摸”那狐媚子的“底”。
唉，難啊。
又是“滴溜溜”一陣脆響，是鍾無虞擲骰入碗了，這次，那三粒骰子並沒轉得太久，而是很快地停了下來。
且是三粒同時停下來。
“啊，啊，啊！”
接連是好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