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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暗藏殺機

  龍吐雲聽聞“玉麒麟”之言,又默然了。


  “主人!”


  躺在地上許久的“老小子”乞望著主人道。


  “玉麒麟”側目望他,目中帶有柔和之光,可是,漸漸地,這柔和之光便被如劍之光替代,倏地,隻見她將茶水潑出,以手握之,再見那“老小子”竟麵露懼色,口中呼哧不斷,“不……不要……主……主人……”,可是,他的主人全然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麽,但見他的主人一個揚手,便見得一支透亮晶白的冰錐自她掌中飛出,隻聽“啊!”地一聲慘叫,便見得那“老小子”的額頭上多了支帶血的冰錐,與他頭頂上那支“衝天辮”相映成趣,可是,那“辮”是可愛的,這“錐”是可怖的。


  一刹時,這“老小子”便真去見“老子”了。


  “唉,想不到玉掌櫃的連個小孩子都殺,真忍得了心……”


  鍾無虞歎氣道。


  “他早該死了,活了這麽久,還像個小孩子,難道不該死嗎?”


  “玉麒麟”仍舊還裹著那束白綾,那細白的肩,那細白的手足皆露在外,看似一個柔弱的女子,卻有如此冷血的心腸,陰寒的招式,且還能讓對麵三個江湖絕頂高手對她俯首貼耳,真是不可思議。


  “嗬嗬……玉掌櫃,這人你也殺了,這話你總該說了吧!”


  鍾無虞卻又朝她拱手道。


  “哎,鍾公子,這等話不能由玉掌櫃的來應答,就讓我獨孤鴻來承應吧!”


  隻有一隻左眼的“獨孤鴻”應話道。


  鍾無虞望向他,道:“哦,獨孤樓主啊,據在下所知,淮北‘闕月樓’縱橫淮北淮南,威震江湖,樓下弟子眾多,幾成天下最大門派,隻是可惜啊,數年前,本是貌美的獨孤樓主,卻成了獨眼獨臂樓主,樓下眾弟子死傷過半,且樓中長老皆背棄於你,並與奸人內外勾結,搶盡樓中珍寶,不但致你如此,還斷了你一統江湖的鴻願,卻不知獨孤樓主要與在下說什麽?”


  獨孤鴻聞聽此言,不禁在那獨眼中垂下淚來,一滴滴落在他的長鏈上,浸潤著他的“鬼爪”,而他那隻空癟癟的衣袖更顯孤淒,他的口唇一動再動,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唉,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唉……往事不堪回首,鴻雁惶惶遠飛,卻遇蓋日蒼鷹,啄其目,削其臂,盜其珍,而今屈伏臣服,鞍前馬後,以長鏈勒人身,憑鬼爪勾人魂,人見其人怕,鬼見其鬼驚,可比冥府黑白雙無常,絕勝天庭托塔李天王!”


  “要命書生”司馬賦目睹著經書,一句一句地說來,就好似在念著經書一行一行一般,隻是,他的經書上卻隻有兩個字——“要命”!

  “唉,要命書生,你究竟是要人的命,還是自己要命?”


  鍾無虞不禁歎道。


  司馬賦笑道:“嗬嗬……命為時也,想要命必得順時順勢,得時得勢命必久矣,失時失勢命必休矣,鍾兄台豈有不知之理?”


  鍾無虞亦笑道:“那司馬兄台得時否?”


  司馬賦合上經書,又攤開掌來,道:“這時就在此書中,而這書就在此掌中,若將這掌收攏而來,那時便在這把握之中了。”


  鍾無虞卻是搖頭道:“非也,非也,在下以為司馬兄台並未把握這時,竟亦連自己皆未把握,卻是將自己把握在別人的掌中了,司馬兄台,你真是可憐又可笑啊,在下說你是枉讀了聖賢書,亦枉做了江南第一大幫‘翰香堂’的堂主,做了別人的傀儡堂主啊!”


  “你!”司馬賦又翻開書,厲聲道,“好你個鍾無虞,你口若利劍啊,且劍劍傷人啊!好,你以劍傷我,我就以這書傷你!”


  言訖,但見司馬賦自那本經書上撕下一張雪白紙頁來,而後,竟在案上折起了紙,他橫折豎折斜折,不多時,竟折成了一柄“飛刀”!

  司馬賦以二指拈起這柄“紙飛刀”,細看一看,這真是一柄精致的“飛刀”,刀鐔,刀莖,刀衛,刀脊,刀鋒,刀尖,一應俱全,且刀鋒銳利,好似還泛著寒光,那司馬賦捏在指間,靈活地把玩著,那一雙眼睛望向鍾無虞,仿佛亦泛出了刀光。


  “哎,司馬哥哥,你這把折得好好看哦,能借我玩玩嗎?”


  那立在“玉麒麟”身後的俏丫鬟竟徑自行至司馬賦的身前,伸出纖纖手指向他討要“紙飛刀”。


  司馬賦真就將那柄“紙飛刀”放入她的手指間,並將其手指卷上,又拍拍她的嫩手,“拿穩嘍,小心點喲!想不到昔日豔照四方、技壓須眉的‘俏修羅’竟委身在玉掌櫃的手下,做了個低賤的丫鬟,哈哈……如此這般,在下這等江湖末流亦能釋然了。”


  “俏修羅”嫵媚一笑,一手撩開身前的大辮子,一手捏著那柄“紙飛刀”便在“要命書生”的臉上繞來繞去,“司馬大堂主,這刀真是折得妙,這眼直是看得真,這嘴實是不饒人啊!”


  司馬賦捉住她的嫩手,和著那刀貼在自己的臉上,“若是‘俏修羅’以這柄由在下折的刀,割破在下的喉,那是何等的妙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俏修羅”聞言直是哈哈笑個不停,這“要命書生”說話真是要命,且說得極妙。


  “別笑了,別瘋了,回來!”


  又聽得“玉麒麟”喝道。


  “俏修羅”幽怨地回頭一瞧,隻得將那“紙飛刀”重又還回“要命書生”的指間,轉過曼妙的身段,移步回來,仍舊立在“玉麒麟”的身後,靜靜地立著,儼然就是一個主子的貼身丫鬟。


  鍾無虞一直在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幕的戲,這戲裏有主宰,有驚懼,有豪情,有壓抑,有率性,有放蕩,有威嚴,有暗藏的殺機。


  正念間,那柄捏在“要命書生”指間的“紙飛刀”便朝鍾無虞飛來,那刀飛得直,且飛得快,鍾無虞知道這是“要命書生”的“要命飛刀”,這“飛刀”雖是紙折的,卻絕對能夠殺人,也許你還會以為“要命書生”要折成這一柄“飛刀”費時太長,那你就錯了,隻因在他的袖裏還藏匿著無數把這樣的“紙折飛刀”,誰也弄不清他的衣袖內藏了多少柄刀,有時連他自己也弄不清,因此,有時用盡時,他便會撕下一張白紙折成這樣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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