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克篇四
皮斯克已經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在正常情況下,我對老人還是擁有最起碼的尊重和禮貌的。
可現在顯然不是正常情況。
皮斯克今天就會死,他今天不是死在我手中,就是死在我家琴爺的手中。
他還知道關於我的事情。
組織裏知道關於“我”的事情的,就目前而言,我覺得隻有三個人知道,一是那位先生,二是貝爾摩德,三是君度。
現在又多了個皮斯克。
如果不套出情報,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知道關於我十歲以前的事情。
那位先生我都沒見過也沒聯係過,自然無法套情報,而貝爾摩德,說實話,那個女人鐵了心不肯說的話,就誰也不能從她口中套出情報,最後是君度,抱歉,生理性厭惡,讓我故作親密的去套情報?還不知先殺了我。
所以,現在從皮斯克口中套出情報,對我來說,是最好的一種選擇。
我拿槍口懟著皮斯克的太陽穴,隻可惜,他還是不願意說我的事情,反而說了別的事。
“我知道了雪莉的下落,而且你不能殺我,沒有那位先生的命令,你沒資格殺我。”
皮斯克終於想起了,眼前的少年已經不再是那個讓他恐懼的猛禽,同為組織裏擁有代號的成員,他還是跟著那位先生立下過汗馬功勞的的存在,對方是沒資格殺他的。
而照片之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誰知道是不是對方在恐嚇他。
“愛爾蘭,”我拆卸了皮斯克的雙手關節,又慢條斯理的拆掉了他的雙腿,“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愛爾蘭出事。”
皮斯克活了這麽大年紀卻連個孩子都沒有,愛爾蘭可以說,是被皮斯克當兒子養的,所以,皮斯克也在老去之時,拚了條老命也想給愛爾蘭在組織裏掙出一條活路,他把本不該讓愛爾蘭知道的潛規則告訴了愛爾蘭,據說還將那位先生的不少事情透露給了愛爾蘭,他希望愛爾蘭能討好的了那位先生,跟在那位先生身邊,然而他卻不知,正是他這樣的行為,才把他和愛爾蘭推上了死路。
“假公濟私和公報私仇在組織裏是很常見的事情不是嗎?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當年琴酒暗算萊伊,朗姆暗算琴酒,這種事情在組織裏實在太過常見,但皮斯克肯定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視若子嗣的愛爾蘭身上。
皮斯克麵若惡鬼的看著我。
恐懼,忌憚,憎恨。
似乎在手腳被拆掉後就知道了事情已經沒有了轉機,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
“我會告訴你的,”他咬牙切齒,為了愛爾蘭,他會告訴它的,“但我在地獄裏等著你的,你這個怪物?”
“你怎麽不死?明明,我已經殺了你一次,怪物。”
我麵色平靜的聽著他夾雜著詛咒和辱罵的敘述。
皮斯克殺過我一次。
在我十歲之前的九十八次死亡中,皮斯克曾貢獻過其中一次。
然而他知道的並不多。
秘密基地,組織之外的,同樣隸屬於那位先生的產業,和我當時身上明顯不正常的可怖傷口。
白鳩製藥。
我記住了這個據說是那位先生另外的產業的名字。
我幫皮斯克裝好手腳,然後看著他拿槍自殺。
有點羨慕愛爾蘭,有一個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長輩。
然後我點燃了酒窖。
酒窖著火了。
我抱著暈死過去的灰原哀,將她帶離酒窖。